笔趣阁 > 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 >684后悔
    贺氏听着气得嘴角直哆嗦,浑身如筛糠般发抖着,愤愤道:“颠倒黑白!我没病,就是你和你姐姐一直在你们祖父跟前搬弄是非,让你祖父对我心生嫌隙,关了我足足两年多!”

    端木首辅把自己的妻室关在府中两年多?!这句话令得周遭的围观者再次哗然,脸上一个个惊疑不定,有人轻声嘀咕了一句:“我之前好像听说了端木首辅宠妾灭妻,莫非是真的?”

    一片聒噪声中,端木绯还是镇定自若,不骄不躁,从容地反驳贺氏道:“到底是谁颠倒黑白?!”

    “你病了多久,我端木家就好好养了你多久,祖父从不曾因为你身患恶疾而薄待你,儿孙也都孝顺,可你呢?”

    “你病一好,就被娘家撺掇着弹劾祖父,抹黑我们端木家!”

    “明明你是养病,却非说祖父囚禁你,那祖父又是如何囚禁你了?是打你了,还是捆你了,还是不让你见子孙家人了?”

    围观众人听着也觉得端木绯说得不无道理,是啊,看着这位端木太夫人珠圆玉润、红光满面的样子不像是被夫家虐待啊!

    “……”贺氏脸色更难看了,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这丫头真是伶牙俐齿,刁钻狡诈!

    贺氏想反驳,却又无从说起,端木绯已经把她的话都堵死了。

    这两年多,端木家除了不让她出永禧堂,又不让她见外人以外,在其他方面,也确实不曾薄待过她。

    这时,贺二夫人阴阳怪气地说道:“端木四姑娘,你真是好一张巧嘴啊!你说不是囚禁,那之前你们家为何拦着不让我们家见你祖母!”

    “连娘家人都不让见,说其中没猫腻,谁信!!”

    街上的围观者好似墙头草似的一会儿觉得端木绯说得不错,一会儿又觉得贺家似乎也有理,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难怪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

    端木绯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摇了摇头,“这才几天,你们贺家上次进了我们端木府的家门到底做了什么,莫非是忘了不成?”

    “祖父为何要写下休书,你们难道不明白吗?”端木绯的目光轻描淡写地扫视着贺氏与贺家人。

    贺太夫人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瞪了贺二夫人一眼。这个蠢人,真是哪壶不该提哪壶!

    休书!!

    这两个字让围观的人群仿佛炸开了锅般喧哗起来。

    “端木首辅休妻了?!”一个头发花白的青衣老妇脱口道。

    旁边一个着粗布短打的青年也是第一次听说休妻的事,恍然大悟地说道:“难怪了!莫非这是娘家人来帮着求情了?”

    “肯定是了。”那青衣老妇频频点头,“我就说嘛,这天寒地冻的,干嘛一家老小都跪在这里,原来是为了这个啊。”

    另一个中年妇人疑惑地说道:“不过这端木首辅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休妻啊,夫妻都几十年了,子女都大了吧?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临老还来这么一出,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既然是休妻,那当然是犯了七出之条了!”着短打的青年理所当然地说道。

    “那是!我瞧着定是犯了什么大事,否则老两口膝下这么多子孙,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会休妻呢!”

    人群中的不少人都是心有同感地频频点头,有人赞同,自然也有人发出异议,觉得端木家不念亲情,过于冷酷。

    端木绯本来也没打算帮着贺家藏着掖着,反正祖父都休妻了,也无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了。

    “是你伙同娘家人在我端木家纵火,祖父忍无可忍才写下休书!”端木绯又下了一阶石阶,朝着贺氏又逼近了一步,“你现在又来我端木家又哭又闹的,想给娘家求情,可也不能用污了端木家名声这样的法子!其情可悯,其心可诛。”

    “……”还跪坐在地的贺氏又气又羞又恨,胸口发闷。

    一听到贺家人纵火,人群中迎来再一波浪潮,众人皆是面色大变,比之前听到休妻还要激动。

    时下的房屋多为木质结构,所以最怕的事之一就是走水,一栋屋子走水,往往会波及周遭的其他屋子,风大的时候,火势蔓延迅速,连累邻里甚至于烧掉整条街那也是常有的事。

    这贺家人也太不像样了!也难怪端木家拦着不让他们见这位端木太夫人,一会儿纵火,一会儿弹劾的,鬼知道他们以前还撺掇着端木太夫人干过什么蠢事!

    还有,这位端木太夫人也不愧是姓“贺”啊……

    围观的不少人又若有所思地看向了掉在地上的那支金钗,这贺氏动不动就一哭二闹三上吊,拿钗抵着脖子相胁,要死要活的,哪家受得了啊!

    众人暗暗摇头,神情微妙。

    有道是,娶妻不贤祸三代!

    古语说的真是不错,这种动不动就纵火还在大庭广众下闹什么自尽相胁的愚妇是该休!

    端木绯不紧不慢地又道:“国有国法,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纵火罪到底该怎么判,那得由律法说了算。祖父虽然是首辅,却也不能违背大盛律法。你们请回吧。”

    这街上围观之人多是平民百姓,最喜欢听的就是什么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心有戚戚焉地彼此互看着,又是点头又是应声,觉得这位端木首辅真是个公正无私的清官,不愧是首辅,国之栋梁!

    贺氏和贺家人脸色灰败,心皆是沉至谷底,浑身发凉。

    他们本来打算低调地把纵火之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现在却反而事与愿违,闹得人尽皆知了。

    事情闹到了这份上,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就是他们家想再走走别家的关系,恐怕别家也不敢出手相助了!

    完了!全完了!

    贺家人皆是胆战心惊,好似被掐住了喉咙似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该说的都说了,端木绯也不想与贺氏多言了,抬手做了个手势,对着她说了最后一句:“祖父已经把你的嫁妆理好了,你们既然来了,就一起抬走吧。”

    说话的同时,大门内已经有了动静,端木府的下人们抬着一个个沉甸甸的箱子鱼贯而出,一箱接着一箱,足足六十四抬,基本上都是贺氏当年嫁给端木宪带来的嫁妆,便是这些年有折损的,这段时日,端木宪也全都以类似的物件补上了。

    眼看着堆在他们周围的箱子越来越多,贺家人只觉得这些箱子像是压在了他们心口似的,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要是把这些嫁妆都搬回去,那么贺氏被休的事就再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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