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温柔告白 >第18章
    许萦坐在床尾,不安地用手绞着被子,平整的被子起了层层褶皱,看到后,她又用掌心去磨平,才发觉自己手心出了虚汗。

    许萦懊恼地揉了揉自己的额角。

    觉得她是疯了,对一个男人说出邀欢的话。

    听到厕所的门拧动的声音,她拉开被子,从床尾窜进去,睡在她平时的位置上,不敢乱动。

    屋内的灯暗下,只有和厕所相接的廊道留了一盏夜读灯,荧荧地映在地面上,推动着屋内渐升的暧昧。

    床的另一边微微下陷,才才这样,她的体温便不再受控,分不清在上升还是下降,心跳迷失,困顿的感觉就像雨打在长街路边落叶的气味,沉重又清透,处在两个极端被拉扯着。

    许萦的手腕被徐砚程握住,覆上,她就躺在他身下。

    “紧张?”徐砚程手抚过她的颈脖,薄薄的皮肤下是她剧烈跳动的脉搏,快,有力,似重物坠入无底深渊,不停地加速,加速。

    但她说——

    “不怕。”

    许萦放轻呼吸:“我不怕。”

    已经不知道这句话是说给他听,还是给她听。

    徐砚程低下头,抵着她额头,一呼一吸之间,四目相对。

    她怯懦了,不敢去看这双忽然又深了许多的眼眸,里面有着奇异光彩,在摇曳生姿,在交相辉映,像极了暮霭沉沉时,站在森林外往里看,光渐渐消沉,尽头是不可知的黑洞。

    在看得见和看不清之间,他比远古的神秘传说还勾人。

    温度在上升。

    他们在下坠。

    “小惊。”他喉咙里荡出一道缱绻又深沉的声音。

    似醇香的果酿。

    吻更似。

    他研磨着她的唇珠,舔舐,吮吻。

    每一节久又折磨她,说是温柔,可又令人觉得可怕。

    徐砚程不再深入,他微微拉开距离,看到身下的女人在发抖,于心不忍,抚摸着她的脑袋,亲吻她的眉梢和眼角。

    “睡吧。”徐砚程哑声安慰。

    许萦身子一僵,睁开眼愣神看他。

    徐砚程轻笑说:“不着急。”

    许萦定定看他好一会儿,控制不住生理泪水往外溢,她知道枕头肯定湿了一大块。

    “我没事。”许萦收紧拽着他腰间的衣衫,吸了吸鼻子,又说,“我想继续。”

    徐砚程略显无奈,宠溺看着她,想着应该怎么劝说比较好。

    许萦知道自己现在很不争气,抬手抹掉泪水,认真对他说:“我不是害怕你的触碰,我只是很紧张,如果不是害怕你的触碰,就没有必要等到下一次。”

    徐砚程失笑。

    小姑娘看来很清醒,逻辑清晰,还能表述心情。

    他压着她手腕到柔软的被子里,禁锢住,“小惊,这可是你说的。”

    许萦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顿了下,点了头。

    山雨不再欲来,而是暴烈地落下,在空处,砸出一朵一朵粉花,亦或者留下长印迹。

    先前的温柔被淡掉一大半,他的动作充斥着野蛮,男性的力量压制着她。

    吻不再温柔。

    话语还是那般温情。

    说不怕的许萦在最后一步时,还是哭了,但徐砚程看在眼里,揩掉她的泪水,没有心软,去认真地感受她。

    最深处,他附耳叫了她小名。

    许萦感受到某种微妙感从最中心炸开,遍布四肢百骸,她用触感去找寻避风港。

    徐砚程的头发,脖颈,肩头,胳膊,她一一触过。

    没轻重,怕已经留痕。

    许萦快要哭了:“徐砚程。”

    期间,不知道这样叫过他多少次,回答她的只有深吻和更深入的占有。

    月终于下沉,她仿佛躺在暴晒的烈阳下,被蒸干,拼命呼吸才把全身缺的氧气补足。

    一次,但很久。

    徐砚程勾开她额前打湿的碎发,心疼地抱了抱她:“要不要洗澡?”

    许萦很不适应目前的感觉,腿心酸软难受极了,弱声说:“想洗。”

    但没力气。

    “我帮你。”徐砚程拿过睡袍穿好。

    许萦拒绝:“我……自己来。”

    徐砚程没有为难她,给她套好浴袍,让她自己去卫生间清理。

    徐砚程深吸一口气,到最后他还是失控了,到现在整个人还处在兴奋的状态,把新床单换好,他拿着烟盒和打火机去了阳台。

    许萦晕乎乎地洗完澡,没在房间找到徐砚程的身影,去客厅找了一圈,看到饮水机,忽然发现自己好渴,连喝了三杯水,肚子小小鼓起来,用手揉了揉。

    或许是热浪尚未褪干净,她手指摁压的地方,里面火热的感觉还留有残余的温度,二十分钟前旖旎的画面浮现,她背着墙站直,拍了拍脑子,暗自骂自己一声,废料怎么这么多。

    回到房间,徐砚程刚从浴室出来,用毛巾擦掉发梢沾到的水滴。

    许萦直直面对他,脸微妙的红了。

    明明刚做过最亲密的事情,却在面对他时感觉尴尬。

    徐砚程哼笑出声:“你要是这样,我可得不偿失了。”

    许萦声音小小的:“没有……”

    只是没想好怎么面对,她对于处理情绪向来笨拙。

    “过来。”徐砚程把毛巾丢到卫生间门口的赃物篮子里,伸手。

    许萦迈着小步子凑近,在靠近他半米的时候,他一把揽过她,圈在怀里。

    衣衫和头发上残留的烟味窜到许萦的鼻子里,明白他刚刚是去干嘛了。

    应该是在阳台抽烟。

    “睡觉吗?”她微微仰头问他。

    徐砚程挑了挑眉:“我可以理解为另一种意思吗?”

    许萦脸还是红彤彤的,埋在他肩头,闷声说:“今天不可以了。”

    整场情事,他顾及她的感受,除了在那一下不容她再后退外,都特别的照顾她。

    所以——他一定没尽兴。

    但她是真的不行了,浑身像被拆解重装一样。

    “意思是明天可以?”徐砚程用和她一样的音量,贴在她耳朵旁问。

    许萦掐了他腰间一下,嗔怒:“徐砚程!”

    徐砚程笑容灿烂,“最凶的程度就是叫我名字啊。”

    “别逗我了。”许萦说,“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徐砚程把她拦腰抱起,带着她躺到被子里,给她仔细盖好,“随心所欲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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