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清纯想不到顾北笙这样没法沟通,好像在笑话她多此一举。
她压下心里怒意,说:“要是你不想你的事被闹的满城风雨,我啊劝你还是早点离开。永永远远消失不好么,为什么还要在傅伯伯眼皮子底下乱晃?”
“你腹中的小孩,即便西洲表面上可以接受,傅伯伯可以答应么?你也看见他方才有多厌憎你了,这样待在这儿有啥意义?”
顾北笙的眼中有一秒的裂痕,好快平复。
“我想见的傅西洲,又不是你,也不是傅董,我管你们怎么想我?”
华清纯怒极反笑,“你可真是刷新我的三观。”
“你也是。”顾北笙毫不客气的反诘。
华清纯眼中掠过一缕深深的厌憎。
“你想见西洲,还真问问傅董答不答应,我答不答应!”华清纯说:“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伤害西洲!”
华清纯说着,迈步逼近顾北笙。
“不要忘记了,你腹中还怀着野种!你自个不知羞耻也就拉倒,考虑过西洲的心情么?考虑过傅家的感受么?”
华清纯边说,边把顾北笙逼到墙角。
“要不要我帮你打掉小孩?起码这样子,你那事,或许这辈子都没有别人知道了。而你腹中野种,万一生出,总会有给人知道的一天。到时,不只是你,连累西洲倒霉,连你这小孩,也不会快乐!”
啪!
华清纯忽然被甩一记耳光。
顾北笙冰冷的说:“我腹中的小孩,你凭什么说?他是我儿子!”
“你敢打我?”华清纯实在不敢信她敢这样做,忽然,她又像是想到什么绝佳法子,忽然失声惊叫,“啊!”
接着,整个人很使劲地摔在地面上,好像给人狠推倒在地。
“华小姐!”
好多保镖看见顾北笙打了华清纯一记耳光,赶忙闻声而来,隔开二人。
紧随着,傅董听到声响出来。
“怎回事!”
华清纯赶忙说:“傅伯伯,不关北笙的事!她也不是存心要打我的,我知道我没有权、利劝她,我也可以理解她不想离开西洲的心情。我就是……”
华清纯说到后边委曲的叫了声,“好疼!”
傅董看见华清纯面颊的巴掌印,愤怒的看紧顾北笙!
“大胆,我的人也敢动!要是我不在场,你是不是当场杀人灭口?”
“我没推她!”顾北笙说。
“那她脸面上的巴掌印是她自个打上去的不成?”
“我打她是……”
“我管你是为什么!”傅董愤怒的打断顾北笙:“你这满口谎话又不知羞耻的歹毒女人!枉费清纯一片苦心!”
“对你这样的女人,还有啥好说的?滚!再不滚,就不要怪我叫保镖亲自丢你出去!”
顾北笙的面色阵阵青白,两拳握着。
傅董见顾北笙毫无反应,抡起手杖便往顾北笙背上劈去。
这时,一道身影忽然出现于顾北笙跟前。
一记手杖砸落到来人肩上。
四周瞬间一片寂静!
庄冥蹙眉对她吼说:“你白痴么?为什么要站在这儿任凭别人打你!”
顾北笙的眼圈温热。
她早应该知道,对不信自个的人解释什么全都是多余,因为相信你的人,压根不需要你的解释,就会无条件站在你这里。
便仿佛,如今的庄冥。
傅董看见庄冥,冷嘲笑了,“果真不知羞耻,害惨一个又一个,个个还都为你命都不要!”
顾北笙握了下拳,刚想要反诘,就给庄冥抢了先……
庄冥的眼神对准傅董,“傅董,要是我没记错,你方才的行为已造成了存心伤害,你且安心,我肯定会对你追究法律责任的!”
傅董从没从震惊里反应过来。
庄冥已把矛头对准华清纯。
“还有你,华小姐,四处模仿北笙觉的自个非常无懈可击么?东施效颦听过么?演技拙劣也就而已,模仿能力也欠佳,还是会锅炉重造20年吧,也许会有新突破。”
华清纯的面色青白,要气炸,却一下找不出话来反诘。更因傅董在场,乃至连句重话都不敢说。
庄冥已又开口,这回是对顾北笙说的。
“顾北笙,你还呆着干嘛?不是说了去帮我买苹果么?走呀!”
顾北笙恍惚的反应过来,赶忙推着庄冥的轮椅离开。
背后,傅董依旧震惊地呆着。
华清纯则是愤怒的看紧他们越走越远的身影,好像要在他们身上凿出几个大洞。
顾北笙又瞧了瞧贵宾病房一眼,不知道傅西洲醒了没,究竟怎样了。
她不想离开,却只可以推着庄冥的轮椅,离开了。
顾北笙一路推着庄冥来到转角处。
迄今她也没有反应来,为什么每一回她受伤,庄冥都会毫不犹疑替她挡?
他明明对她非常好,就是她一直都在选择性忽视。
但是,她真还想见傅西洲一面。
顾北笙握着轮椅,说:“冥,谢谢你帮我解围,我……”
“北笙。”庄冥打断顾北笙的感谢,他没继续这话题,转而说:“今天是我父亲妈的忌日。你可以陪我去我父亲妈的墓地么?”
墓地?
顾北笙担心的说:“但是你的身体……”
“我没有你以为的那样脆弱。”庄冥说。
……起码你的家人还在,而我的?
顾北笙的脑中忽然跳出,庄冥曾经对她讲过的这句。
实际上,他一直都非常孤独寂寞。也从没他表现的那样坚强。
那时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明明就是无助彷徨的脆弱呀……
但是她却选择了不关心。
顾北笙的心中宛如有万语千言,最后,却一个字都讲不出。
……
另外一边。
傅董呆着看庄冥跟顾北笙消失的身影。
这时,病房中传来声巨响。
嘭!
仿佛是什么打碎的声音。
阿坚接着冲出病房门口,“董事长,傅少醒啦!”
傅董如梦初醒,赶忙重回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