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假千金替嫁糙汉后被宠翻了 >第五百八十六章 独孤家
    惊蛰这日,州府细雨缠绵,枝头嫩芽在春雨洗刷下,更加翠绿盎然。

    一艘货船和一艘客船,一前一后在码头靠下,在此摆摊的小贩们纷纷打起精神叫卖。

    屠郁跟应飞龙率先上了码头,看见熟悉的景色,浑身疲乏尽在春风里消散。

    应飞龙大大伸了个懒腰,喝道:“总算回来了,老子要回饭馆去大吃大喝,再去老娘的院子里美美睡上一觉!”

    屠郁道:“替我向大娘问好,另外,跟三妹说一声,晚上别准备我的饭菜。”

    “咋地,你现在不回去?”

    “去一趟商会。”屠郁还有事情要做,尤其商会那边,得去交差。

    应飞龙酒瘾犯了,并且一想到卤肉就流口水,连忙回屠记去。

    屠郁正要往商会去,却被身后跟来的人叫住。

    “屠家小哥,这一路,谢你们随行相护。”

    独孤老爷追上来,朝屠郁一作揖。

    屠郁淡淡道:“顺路而已,应该的。”

    独孤老爷也携子来了江州,因他不敢大张旗鼓,引来暗害,所以只带了寥寥数个护院,从水道赶来。

    本以为会风平浪静,谁知道半道上还是遇上水贼,虽然独孤家的护院们厉害,可不熟悉水上交战,遇上水贼没有胜算。

    所幸,停泊在附近的屠郁和应飞龙听到呼救声,赶紧带船员们前去援救,这才少了一番厮杀。

    过后,屠郁得知他们同路,便一路随行。

    独孤老爷虽然想宴席屠郁等人,好生表示感谢,但屠郁事务繁多,他自己也暂且抽不开身,只能先行记在心里。

    一到州府,独孤老爷先去宅院里落脚。

    他的两个养子已经先一步前来,在州府安顿打点好了。

    马车在宅院外停下,大爷和二爷迎了出来。

    大爷扶独孤老爷下马车,沉声道:“父亲一路奔波,委实辛苦。我已打点妥当,父亲可安心休息。”

    独孤老爷确实累了,却顾不上休息,连忙问,“樊神医那边,可曾联系过了?”

    大爷道:“您放心,我昨天去拜访过樊神医,神医说,她那边已准备妥当,只待看看承业的身体状况,就能动手术。”

    独孤老爷十分欣慰。

    二爷独孤云都很年轻,三十上下,长得俊朗端正,仪表堂堂。

    他先去马车里看望了独孤承业,而后才问,“父亲,听说那位樊神医只是个二十来岁的姑娘,当真有逆天医术?”

    独孤老爷长途跋涉,身体吃不消,只朝二爷摆摆手,示意不想多说。

    大爷独孤迟尉道:“在明秀岛,我亲眼见这位樊神医妙手回春,应该是真有本事。”

    独孤云都冷哼,“张口就是要开颅,她一个黄毛丫头,万一让承业……”

    突然,车里传出承业的声音。

    “二哥,樊神医是个很好的姑娘,我愿意信她,你也信她一次吧。”

    云都无奈,又对车里人道:“关乎你性命,岂能如此草率?”

    承业轻声笑笑,“但我能醒,也是樊神医的功劳,不是吗?”

    独孤迟尉道:“二弟,父亲和承业都已做出决定,你就别再动摇他们了。那位樊神医的医术究竟如何,明天你我一试便知。”

    云都不再质疑,让人先将承业抬下来。

    这一路,承业都是躺在担架上,还是保持睡姿,头颅尽量不遭受猛烈晃动。

    因能够正常进食,他的气色比从前好了太多,也长出二两肉来,多少有了点人样。

    云都心疼道:“等你身体好转,揪出那个暗害你的畜生,二哥亲手把他的肉一片片割下来,通通喂狗!”

    承业说,“二哥不是信佛吗,这可是犯了杀戒。”

    云都冷冽道:“只要你能好,那佛,信不信已无所谓。”

    独孤迟尉催促:“先别说了,让父亲和承业快休息。”

    云都这才从小厮手里接过担架一角,亲自送弟弟进屋。

    回春堂里,樊梨梨收到消息,独孤承业已抵达州府。

    胡定仙莫名紧张,“这是要立马开始手术了?”

    樊梨梨好笑道:“没那么简单,先调理一段时间,如果身体能达到手术要求,才可以开颅。”

    胡定仙咽了一下口水,握手术刀的手略微发抖。

    医仙谷并不提倡对人体动手的行为,无论是解剖还是手术的概念,在医仙谷看来,都是对死者大不敬。

    妙定真是医仙谷唯一一个不受约束,着魔一般解剖人体,挖掘生命奥秘的人。

    如果妙定真还在,会跟樊梨梨狂热地讨论“手术”这一概念,不知道有多痴狂。

    翌日,独孤家悄然来访。

    樊梨梨正整理药材,嘱咐学徒们今日要做的事。

    独孤云都清了清嗓子,依旧是冷冰冰的态度。

    “阁下可是樊神医?”

    樊梨梨扭头,先看见独孤迟尉,微一点头示意,而后回答:“‘神医’二字不敢当,我姓樊,怎么称呼都可以。”

    独孤云都拱手道:“在下独孤家人,听闻樊娘子医术高明,特来请教。”

    樊梨梨又给学徒们叮嘱了几句,而后道:“请跟我来。”

    三人一同到了内堂,这里有几间诊室,是给夫人看隐私病,或是不想暴露身份的人专用。

    独孤云都伸手,樊梨梨搭上他脉搏,沉吟片刻,说道:“阁下可有多梦浅眠,心悸气短的症状?”

    云都好奇道:“怎么说?”

    “这是神经性焦虑的缘故,阁下心里装着许多事,压力过大,有时候甚至有濒死的窒息感,对吗?”

    云都眸光渐凝,收起一丝轻视和漫不经心。

    樊梨梨继续道:“此外,是否偶发胃部不适,有饱胀,钝痛甚至灼烧感?”

    独孤迟尉眉头拧起,“怎么,还有这些毛病?”

    这些弟弟们,怎么一个不叫人省心?

    云都无奈道:“有时候忙起来,饮食难免顾不上。”

    胃病是老毛病,他早习惯了。

    樊梨梨道:“这位爷保养得很好,大毛病没有,小毛病也可以医治,不碍事。”

    她提笔写药方,过后强行塞给云都。

    “去外面抓药,找伙计结账。”

    云都:“……”

    这算不算强买强卖?

    不过,这小姑娘的医术,的确比他以为的还要高明许多,把脉片刻,就把他身体情况摸得很透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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