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宋一城也毫不含糊，直接把他查到的东西都说了出来。
“当年火灾过后，你父......咳咳，顾钟元并没有在火灾现场找到任何的尸体。”
没有尸体？
顾娇娇猛的一愣，直接抬起了头，这是什么意思？
夏秋艺的尸体没有被发现吗？
“跟你想的一样，整个房子都烧没了，尸体有可能已经化成灰了，但按照道理来说，是会留下痕迹的，但却偏偏，一点痕迹都没有。”
顾娇娇伸手揉捏了一下眉心：“我知道了。”
宋一城离开的时候看着顾娇娇的脸色有些不好，想要留下来照顾她，但又知道她肯定是不会同意的，所以只是嘱咐了几句话后就离开了。
顾娇娇一夜没睡，脑海里都是宋一城的话，直到第二天上班的时候精神状态也依旧不好。
午间休息的时候，公司的人都下楼用餐，只有顾娇娇一点胃口都没有的趴在她的工位上，睁着一双大眼睛无神的看着远处，仿佛没有焦点。
不知道过了多久，原本没有什么景象的眼睛突然被一股子深黑色覆盖住，她眨巴了两下，逐渐看清楚了眼前的人。
是穿黑色西装的霍启渊。
“霍律......”
顾娇娇立刻坐直了身体。
霍启渊眼底带着一抹笑意：“不用这么紧张。”
他拉开椅子在顾娇娇不远处坐了下来，手里还拿着一个餐盒，顾娇娇认出来，是楼下那家最贵又最好吃的餐厅的盒饭。
霍启渊把餐盒放在顾娇娇面前：“早上开例会的时候我就觉得你精神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但就算是不舒服也要吃饭啊。”
他神情温柔，眉眼也柔和，递盒饭的手骨节分明，一下子就让顾娇娇想起了大学的时候。
但是顾娇娇实在没有胃口：“谢谢。”
她打开面前的饭盒，但却没有多大的兴致。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不对劲，霍启渊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开口：“其实，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可以说出来的。”
“虽然不一定能够帮你什么，但起码，多了一个聆听的人。”
也许是这件事在心里憋得太久了，也许是顾娇娇实在是需要一个‘树洞’，所以她犹豫了好一会后，突然点头。
“霍律，那就请你帮我分析一下吧。”
霍启渊眼底闪过一抹深色，但很快又消失不见，他嘴角勾出一抹笑来，点了点头。
“了解顾家的人都知道，其实我是顾家的私生女，私生女对于顾家这种.......呵，清流人家来说，并不好听，所以我的身份也从来没有被公开过。”
霍启渊眼神一暗，出口却很温柔：“你是在烦恼这个身份？”
顾娇娇却摇了摇头：“不是，我是在烦恼我母亲去世的事情。”
夏秋艺？
霍启渊眼神一凛，眉眼顿时变得严肃了一些。
顾娇娇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继续说了下去：“我母亲去世得有些蹊跷，我本来就觉得那场大火烧得有些奇怪，哪有人在自杀之前害怕影响到别人，还特意让所有人下楼的？”
“说的是已经在大火里化为灰烬了，但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吧？”
顾娇娇皱眉看向霍启渊，似乎是想要寻求一个肯定的答案。
霍启渊思考了一会后才开口：“按道理说，如果真的全部化为灰烬的话，的确留下不任何东西，但这样的几率，很小。”
顾娇娇松了一口气，难得的开口寻求班组：“所以你觉得，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霍启渊思考了一会后，突然说：“你为什么不去你母亲的墓地俺看一看呢？也许，能够发现一些什么也不一定。”
如果是以往，顾娇娇也许会发现霍启渊的每一句话都带有一定的诱导性，但是现在她也是心乱如麻，所以没有过多的去注意。
听了霍启渊的话后觉得可行，忍不住笑了起来：“我知道了，谢谢你，霍律。”
这句谢谢明显比刚才那句要真诚多了。
霍启渊起身拍了拍顾娇娇的肩膀，动作里带着一点安抚人心的力量。
顾娇娇心结解开了一些，吃饭也多了一点胃口。
两个人不知道的是，这一幕被江秋雨完完整整的看在了眼底。
一个新来的小员工也敢勾引霍启渊？也不看看她长得是一副什么样子！
江秋雨眼底闪过一抹怒火，在下午上班的时候，直接扔给了顾娇娇一整沓的文件：“这个案子，你来负责。”
顾娇娇翻开第一页，才刚看清楚标题内容眉头就皱了起来。
烂尾楼。
这种律师最怕的案子了。
大多数是已经买房的人联合起来状告开发商的，但是开发商永远都在声称没钱，这样的经济纠纷只要看到了脑子都会炸掉。
“江总，我是个新人，好像还不能接案子。”
顾娇娇客客气气的把文件还给江秋雨，也不知道江秋雨怎么会那着这个案子来找她的？难不成是整个宏世没有人愿意接？
“我说你能接你就能接。”
江秋雨不屑的撇了她一眼：“半个月内把这件事事情解决。”
“这是对你们实习生的考验，你要是半个月内解决不了这件事，就赶紧给我收拾东西走人！”
顾娇娇立刻明白过来，这不是要她接案子，这是故意的在为难她。
她可绝对不能吃这么一个大亏。
“江总，公司有规定，实习生是不能接案子的，如果您要我接案子的话，请在例会上提出来，让所有上层高管都知道，要不然，我就算是把这个案子解决了，我也会被开除的。”
江秋雨似乎没有想到顾娇娇敢这么和她说话，一时间有些惊讶，但半响后立刻被气到笑也笑不出来。
“好，你就是这么和前辈说话的？”
“你就是这么和公司的领导说话的！”
江秋雨一把拍在了桌子上。
“你要的流程我全部都会弄出来，这个案子，你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