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救命喵!谁说国师大人禁欲又眼瞎的? >第七十章 林鹤秋的私心
    沈宴对于林鹤秋的出现并不感到意外。

    ——他躲开那些身后的人也只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他的行踪,正巧,他也有些话想要对林鹤秋说。

    护城河的水流湍急,林鹤秋就站在护城河畔,又缓缓转身,看向那奔腾的护城河。

    长安城似乎还是跟从前一样。

    热闹繁华,人来人往。

    大抵是没什么两样的。

    但是林鹤秋却觉得,安静了些。

    他已经很久没有气急败坏,却又隐忍不发地坐在明堂之上,咬牙看着堂下那娇艳又无情的红衣女子。

    她似乎总有能够轻易气到他的天赋。

    “哎呀,少卿大人的脸色也太难看了吧?”

    哪怕是说这些让人气恼的话,她的眉眼中都是带着清浅的笑意的。

    林鹤秋应该生气的。

    但是林鹤秋移不开眼睛。

    怎么会有人这般喜欢红衣呢?

    那般张扬又火热的颜色,由她穿在身上,却被她的笑容比了下去。

    林鹤秋不喜欢这般轻浮之人。

    少女总是挑眉看他,眼中满是挑衅与深不见底的笑意。

    那样喜欢四处留情的人,除了总是会当面说出一些撩拨他的话之外,林鹤秋从没有在她的眼中找到类似于一丝喜爱的情绪。

    骗子。

    林鹤秋教养很好。

    但是每次同她对峙时,总感觉自己就像是个言辞无状的毛头小子。

    林鹤秋也不喜欢。

    她也曾押解过不少百姓来大理寺,说出一堆歪理,又用着自己的权势,让他治来人的罪。

    林鹤秋最为不齿的,便是以权谋私,以权压人。

    大渊国泰民安,百姓富足,人人都赞颂当今圣上的仁治,而这位南渊唯一的公主,却张扬又跋扈。

    肆意妄为,睚眦必报,残暴不仁……

    似乎这世间所有的龃龉和不齿的东西,都应该出现在她的身上。

    林鹤秋面朝护城河,思绪飘远。

    他想了又想,他发觉,在他与她为数不多的交集中,他似乎是动过私心的。

    就像那一次,他故意将她抓来的人放走,日头还没落下去的时候,她便气势汹汹地闯进了他的府邸。

    那大抵是林鹤秋见到的,除了笑容明艳之外,不一样的她。

    “林鹤秋!谁让你放那个人走的!?”

    她一进府,也不管周围家丁的阻拦,单刀直入。

    林鹤秋抿唇:“公主殿下,大理寺是秉公执法之处,他没有过错,自然可以离开。”

    “没有过错?”暮池气笑了,“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审问,就凭他的一面之词,你便相信他是清白的!?大理寺少卿就是这般断案的!?”

    林鹤秋的眉眼冷了几分,嘴却最先做出了反驳:“我不信他的话,难道信你的?”

    说完之后,两个人都愣住了。

    太阳落山了。

    少卿府也点了灯火,寂寥的院落之中,林鹤秋看向眼前依旧美艳的她。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甚至感觉她的红衣飘飞起来的时候,居然有几分落寞。

    林鹤秋甚至自己都不清楚,他的心中为什么会出现一抹慌乱。

    他总是讲她聒噪,但如今她一言不发,他却更加烦躁了。

    他张口,想要出声说些什么补救。

    只是,不等他开口,眼前的少女便重新笑了起来。

    明眸皓齿,烛火落进少女黝黑的眸中,林鹤秋看了,觉得刺眼。

    怎么会有人。

    笑起来,乱他心神。

    “本宫确实不值得少卿大人信任。”暮池眉眼娇媚,甚至还向着他抛了个媚眼,“但是少卿大人,本宫若是执意要你定他的罪,你当如何?”

    这话说得干脆,不容置喙。

    林鹤秋看着眼前的少女,声音终究是软下几分。

    他甚至不清楚,他到底为什么要同她解释这些。

    “公主殿下,如今长安城百姓人人自危,甚至不敢白日上街,生怕您一个眼神,便要押他们来大理寺,坊间流言四起,更有甚者,竟遣词造句编排于你。”

    林鹤秋顿了顿,声音微凉:“殿下,您当真一点不在意吗?”

    林鹤秋忘记了,忘记了当时她的眼神。

    就好像是蒙了一层淡淡的月色,林鹤秋看不清,也看不懂。

    许久。

    少女灿然一笑:“本宫一点都不在意,本宫本来就是肆意妄为,本宫只要你治他的罪。”

    林鹤秋看着她,他不记得当时在想什么了。

    或许在想,这个人已经无药可救了。

    或许又是在想,林鹤秋,你才是无药可救的那个。

    他当时甚至想,他故意放走那人,再以此契机放出消息,说公主殿下宽宥,最终饶过了他。

    他不想看她被万人唾骂,世人唾弃。

    林鹤秋才是无药可救的那个。

    思绪回笼。

    林鹤秋看着护城河,淡淡地开口:“她是不是早就知道,那些人的身份?”

    那些年,她向大理寺押来的那些人,经过查证,不是孔桉的人,便是其他国家安插在长安城的细作。

    一次两次是侥幸,但次数多了,林鹤秋便起了疑心。

    沈宴不语。

    他站在林鹤秋身后,背上是那柄问山刀。

    沈宴一直没有告诉暮池,他其实并不惯用于使刀。

    月色如水,波光粼粼。

    “她不肯告知任何人,只是说他们得罪了她,其实都是借口对吗?”

    林鹤秋喃喃道,也不知道是在问他,还是在自言自语。

    沈宴身姿挺拔,如同笔直的松柏。

    “你有自己的答案。”

    沈宴只是这样说。

    他知道,他就算解释什么,他若是不肯信,也是徒费口沫。

    沈宴早就知道,她踏上这条路的时候,便会与所有人背道而驰。

    南渊的气数,落在她一介女子的肩上。

    就如顾言述所说,一点都不公平。

    “你知道我在找你?”林鹤秋换了话题。

    “知道。”

    沈宴没有隐瞒。

    他的耳力,想要听到周围的动静,实在容易。

    只是他没有将那群人甩掉,他确实是有话想要对林鹤秋说的。

    “最近有人盯上你了,小心点。”

    沈宴淡淡地开口,就好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一样平静。

    如果不是暮池要他们保证林鹤秋的安全,他不会管林鹤秋的死活。

    林鹤秋愣了一下,声音却是瞬间冷了下来。

    他眉头紧皱,瞳孔剧烈收缩。

    “是她让你告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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