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喻绕到她前面,伸手扶了把。卫寻见是她,暗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现在还真是惊弓之鸟。
她挽住邹喻的胳膊,说:“没事,不小心摔了一跤。你玩好了?”
“嗯哼!”
说起滑雪,邹喻激动得不行,“太刺激了!你不玩真是大损失!我跟你说昂……”
絮絮叨叨的声音飘散在风中,两个女生的背影相互重叠,笑闹着离开。
……
十二点多时,她们去山上主大厦吃饭。期间路过法门雕像,卫寻仔细看了看,确定雕像不会睁眼、不会微笑,才彻底放下心。
她们选了靠落地玻璃面入座,以卫寻的位子,可以正好看到右手边的崖,围栏上的牌子和纸张依旧鼓着风,像是被遗弃的地方。
邹喻边拖外套边说:“店里还挺热的。”
“是啊,暖气开得足。”卫寻也摘掉围巾手套,“你不知道,我都冻了一上午。现在脚还没知觉呢!”
邹喻倒了杯热水给她,疑惑地问:“你没去边上的商店里坐坐吗?我看那些店里都烧着壁炉取暖。”
卫寻:“说起这个……我本来也是这样打算的。但边上几家大多是居民房,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却碰上沈遇知……”
邹喻一口水差点喷出来,然后立马端正坐好,眼睛贼亮,说:“我准备好了,请开始你的故事!”
“有个毛线故事。就在外面碰到的,话也没说三句,有人找他,我就走了。”
见卫寻神色淡淡,邹喻挑眉,提高声线,问:“就这样?”
卫寻:“昂,就这样。”
“……你们说没说三句话我不知道,但你刚才只对我说了两句话。”邹喻挤出标准微笑,“我让你讲故事,你给我背课本呢!噢不,课文都比这长。”
卫寻摇头叹息,“承让承让,在下还没点亮讲故事的技能。给听众带来不好的体验,真是惭愧。”
邹喻拐着弯问细节,“以沈大少爷的缠劲儿,谁来找他能放你走?”
“唔……不知道。”卫寻回忆了下,说:“一个姑娘吧!还蛮眼熟的,好像是J大的学生。跟沈遇知认识。”
“姑娘、认识,两个关键词。”
邹喻打了个响指,“够我以他们的关系想出一本小说了!”
“管人家什么关系呢,反正我看沈遇知回头,就机智地离开,给他俩留空间。”
看卫寻义正言辞的样子,邹喻啧啧两声,“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把逃跑说得这么清丽脱俗的,小寻,墙都不服就服你。”
卫寻:“……”
好吧……她这不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嘛!此时不跑难道还等沈遇知唠完磕,继续跟她说有的没的?
邹喻已经继续接上话,说:“然后你就一直逃到我遇见你为止?”
卫寻似笑非笑,“逃?”
“好嘛,再来一遍。”邹喻说:“然后你就一直闲逛到我遇见你为止?都没去其他地方玩吗?”
看邹喻这么配合的模样,卫寻忍不住笑。随即,她想到红房子里发生的事,犹豫着要不要告诉闺蜜。
正当她左右纠结的时候,旁边的玻璃上响起叩击声。
卫寻和邹喻都下意识地扭头。
……
还是原来的位置,四个人凑了一桌。
再见到这两位熟人,邹喻表示很惊讶,“你们怎么还在圣唯亚?我以为你们回国了。”
不怪她有此疑问,两天前玩狼人杀的时候,杨铎就说在这个地方逗留五天了——圣唯亚不大,最多三天就能逛完。
杨铎悠悠闲闲往后一靠,说:“休假嘛!时间总是拿来浪费的,我们懒,就在这赖着,不挪地。”
邹喻幽幽的视线过去,“大老板们可真任性……”
随即,她泪汪汪地执起卫寻的手,说:“小寻,怎么办?我的心被扎到了,补不好的那种。”
卫寻:“……我跟你情况差不多。”
被这两个姑娘逗笑,杨铎连声安慰,“别急别急,爱情会有的,面包也会有的。小朋友年纪还轻,未来可期嘛!”
邹喻:“完全没有被安慰到。”
杨铎:“……”
陈继东看着好友吃瘪,丝毫没有去帮忙的打算,等在座的几位戏精你来我往一番后,含笑着问:“在圣唯亚,玩得怎么样?”
他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下卫寻,只一眼,就差点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他猛地扣住水杯,装作喝水来压下心头的惊悸。
怎么会这么快……
邹喻接过他的话,一一细数,“总体来说挺好的,基本上四个园区都去过了。西区比较冷清,那个什么木楼上的中国美食,真是踩雷了……”
杨铎想了想,“那家八层木制楼?”
邹喻:“对对,就是那,你们没去过的话就千万别去了,我们在那层点了包子和馄饨,噢……那味道真是棒极了。”
知道邹喻在说反话,杨铎笑了下,遗憾地说:“可惜,我们已经踩雷了。”
双方交换了一个同病相怜的眼神,邹喻继续说:“然后嘛,上午去了东区,东区挺有意思,娱乐项目不少,我们基本玩了个遍。再者就是山上,导演讲了几个景点。我们亲眼目睹有人在法门旁挖出黄金了!哦对了……”
邹喻挤眉弄眼,问:“杨大老板,你挖了多少筐黄金了?十七八筐?”
见那姑娘拿他之前的话堵他,杨铎笑着摇头,说:“不敢不敢,区区一颗都没有。”
邹喻:“那我现在就有被安慰到了。”
杨铎:“……”
卫寻在旁边都快笑抽了。
陈继东顺势问:“那你们下午有何安排?”
唔……邹喻看向卫寻,示意她来做决定。后者静默了会儿,然后把目光投向窗外,眼底浮现温柔怀念之色,整张脸瞬间柔和下来。
她说:“我……想去祈福。”
席间有片刻的安静,半晌后,邹喻问:“给卫叔叔祈福吗?”
“是啊……”卫寻收回视线,看向闺蜜,“我昨天见到那个可以放孔明灯的告示,就想这样做了。”
邹喻握住她的手,欲言又止。
气氛有些沉默,杨铎有眼力见的没说话,陈继东却温声问:“这话可能有些无礼,但……方便说说发生什么事了吗?或许我们能帮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