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缓缓往下坠了坠,分左右快速朝狐仙金身的两只眼睛涌去。
“咦,有变化了?”
我脚步倏地一顿。
昨天那个等了一整天都没什么动静。
这个竟然这么快就有反应了?
“我倒要看看,奶奶做此犯大忌讳之举,还接二连三的要我以至阴之血相祭仙家真身,到底有何用意?”见状,我也不觉得饿了,立刻蹲下身子,眼巴巴盯着那尊狐仙的金身,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那滴血以最快的速度浸入了雕像两眼之内。
紧接着,雕像原本微微阖着的黑色眼眸,竟然一点一点变成了红色,像是被血染红了似的。
妖冶。
诡异。
却有着致命吸引力。
“我的天!”
我失声惊呼。
这算是什么反应?
合?还是散?
无论是胡衍之还是奶奶,都只说要将至阴之血滴在金身的双眼之间,却并未说明此举用意,更未说明什么是合,什么是散。
我又紧张等着接下来的变化,可那至阴之血渗入雕像眼眸,雕像双眼渐渐变成血红之后,很长时间竟然都再也没有任何变化!
“就这?”
我隐隐有些失望。
但实在觉得不甘心,又蹲下身子端起神龛,仔细盯着雕像被浸的血红的双眼,试图发现特别之处。
“黎君?”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叫我。
“恩?”我下意识嗯了一声。
应声之后,我猛然反应过来不对劲:这偌大老宅之内只有我一个人,怎么会有人叫我?
“黎君?”
这时,那声音又叫了我一声。
轻轻的。
低低的。
像是有一根羽毛轻轻拂过心脏,带着一股子勾人的蛊惑和妖冶,让人心里酥酥的、痒痒的。
我又刷转头朝身后看去。
堂屋内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偌大的屋子笼在昏黄的灯光下,孤寂而空旷。
“屋内明明就我自己,刚才是谁在叫我……”我屏气凝神,全身绷成了一条直线,紧张搜寻着身后,低低自语。
“黎君?”
那声音再度响起。
这一次,我听清楚了。
叫我的声音,竟然是从我前面传来的。
“谁叫我!”
我刷的扭头。
四目相对。
我头脑有片刻的空白。
渐渐的,眼前的雕像开始渐渐出现了重影,我的脑袋也渐渐变的混沌起来,眼皮子也越来越沉……
“好困啊。”最后,我实在困的支撑不住了,直接趴在了方柜子上,眼皮子一点一点耷拉了下来……
这一觉,我睡的并不踏实。
梦里,有道妖冶的男声不断的在追问我一个问题:黎君,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黎君,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我就是黎君啊,还能是谁?”
睡梦中,我疑惑反问。
“欠下了那许多沉重的孽缘和孽债,你竟然不记得了?”妖冶男声长长喟叹了一声,“这一番,不知道又要带来多少业障了。”
“孽缘?孽债?”
我满头雾水。
唉。
妖冶男声又长长叹了一口气。
有失望。
有惆怅。
还有不甘……
“那我再问你,四子之中,你会选谁?”再度叹了一口气后,妖冶男声又问了个古怪的问题。
我满头黑线。
四子三人是仙家,一人身份不明。
他们个个姿容若仙,呼风唤雨,个个都非池中之龙。
这……轮得到我选?
“你也太高看我了!”梦里,我无奈苦笑,“他们四个,一个比一个帅的惨绝人寰,一个比一个牛气冲天,怎么会轮得到我选?”
噗嗤。
一声轻笑响起。
“你倒实在!”
“黎君,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末了,妖冶男声又不死心追问,“连最重要的事也忘了吗?”
我被妖冶男声问的烦不胜烦,又半睡不醒的睡不踏实,没好气怼了一句,“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复读机啊,烦不烦?翻来覆去的追问一个问题,能不能让我好好睡个觉?”
“呃……好,你睡吧,我不扰你就是了!”妖冶声音似乎愣了愣,然后无奈苦笑一声,竟然答应了。
再然后,一切归于了平静。
直到我第二天醒来。
只不过,我是被一阵女孩子的哭声吵醒的。
“你们要带我到什么地方去?去见那个男人吗?我不去!”我睡的正香时,老宅大门外响起了一道尖锐刺耳的哭闹声,“来人啊,救命了,有钱人抢人了!都来救救我!”
我猛然被惊醒了,蹭的翻身坐起。
有钱人?那不是凌耀祖吗?他这是在做什么?抢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