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穿越成苏辙,升官发财只为捞亲哥 >第169章 王弗的细腻
    令苏轼没想到的是,他的建议很顺利就得到了批准。

    这让他感到欣喜不已。

    不过其中拨付银两给劳工们作为工钱的建议,却被有意忽略掉了。

    徭役从周王室开始历经上千年,被历朝历代皇室所延续。

    若开了给工钱的口子,那么全国上下都会捂不住,国库可支付不起这笔天价之费。

    但其他建议被采纳已经让苏轼感激皇恩浩荡,当即写下了谢表呈送官家。

    紧接着,苏轼又得到了宋知州的授意,写下了公文发送凤翔府各地,释放监牢里,那些因衙前之役毁坏了货物的劳工及其家人。

    忙完这一切,苏轼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快了下来。

    这是他入仕途后为百姓做的第一件实事,也是一件大好事。

    第一次就如此顺利,苏轼心中难免得意,邀约在凤翔的好友章惇、何琛在酒肆吃酒欢谈。

    这章惇和苏轼同是嘉佑二年的进士,现在商洛任职,离凤翔不远。

    章惇听说苏轼在凤翔,特意前来拜访。

    何琛的父亲是当地的土绅,而他则是衙门里的一个小官,算是苏轼的下属。

    席间还有杨石头作陪。

    这杨石头是海量,加上嘴巴又会说俏皮话,插科打诨是能手,常常引得桌上人开怀大笑。

    每每苏轼与人宴席,都离不开杨石头。

    早在几年前,三苏之名传遍京城的时候,章惇就有结交之意,只是一直无有机会。

    后来又听说苏轼得了制科第一,就更是倾慕其才华。

    如今两人都在陕西境内做官,章惇自然要抓住机会。

    章惇慕才,而何琛和杨石头是苏轼的下属,三人齐齐夸赞苏轼修改衙前之役,说他是和孔孟比肩的大圣人。

    酒桌上的话本不可信,但苏轼听来却很受用,接连喝下了不少,直至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

    当杨石头把醉酒的苏轼送回家的时候,王弗满是无奈。

    任妈妈劝道:“王夫人,轼哥儿最近忧思过重,好不容易放松些就由着他这一回罢!”

    王弗点头。

    身为妻子她是最了解夫君之人。

    夫君坦率又纯善,更不会隐藏自己的喜怒哀乐。

    如今他是真高兴,难免一时忘形。

    王弗命人把夫君扶进房中,亲自给他洗脸洗手,脱去鞋袜和衣裳。

    床上的苏轼鼾声起伏,王弗却还坐在桌旁,就着微弱的烛光替夫君和儿子做新鞋。

    苏轼从不管家,手也松,花钱没个分寸。

    弟弟虽会挣钱,但总能总是伸手讨要,因而王弗在家是精打细算。

    家中也只有一个丫鬟,一个小厮,加上一个看门的老翁和厨娘,拢共就四个下人。

    好在任妈妈年纪虽大,身体还算康健,平日带孩子、做饭、做针线都能帮点忙。

    可吃酒就有来有往,今日你请他,明日他请你,苏轼就整日周旋于酒桌之上,常常都喝得不省人事被人送回家。

    别说王弗,就连任妈妈也看不下去,待他第二天酒醒送上稀粥道:“轼哥儿,前日老身收到莫愁写来的书信,说辙儿为了给文姬庆贺生辰是煞费苦心。”

    苏轼明白任妈妈这是拐着弯责备自己,致歉道:“妈妈,这些日子是孩儿放肆了些。”

    任妈妈道:“我只一个老婆子,靠着你和辙哥儿养老。将来两腿一蹬什么也管不着,唯一的心愿就是你和辙儿能阖家幸福,仕途顺遂。”

    “是孩儿不孝,让妈妈也跟着担心了。我这就去请娘子原谅,以后再不出去吃酒,有空就在家教导小葫芦。”

    任妈妈欣慰点头:“你先把米粥喝了养养胃,可别把身体弄垮了。”

    苏轼听话地吃过粥,来到书房。

    此时王弗正在教三岁的儿子小葫芦写字。

    小葫芦拿着毛笔歪歪扭扭写下两个字“大”、“小”。

    虽然还很稚嫩,但两个字到底是认得。

    苏轼进门,躬身作揖:“夫人辛劳,苏轼感激在心。”

    本以为妻子也会抱怨自己,谁知王弗竟说道:“二郎,与人交往,凡事讲究个礼尚往来。你常常吃别人家的,怎生过意得去?若是在酒楼,一则太贵二则也太生疏,不如把你的朋友都请回家中,我安排好酒好菜招待。”

    苏轼自打住进这宅子,就没请过客人来家,确实有失礼数。

    他晓得妻子爱清净,家中又有老人和孩子就一直拖延至今。

    乍然听妻子提起,又是在节骨眼,苏轼更感羞臊:“夫人,你大可不必如此。”

    王弗道:“二郎莫非以为奴家在讽刺你?你我是夫妻,本为一体。你是何等性情,奴家最知晓。咱们初到凤翔,大家都送了不少东西来,是该请他们表示感谢。”

    “可是······”

    苏轼犹疑着。

    王弗上前用手揉着苏轼腹部的位置:“凡事过犹不及,喝酒恰当最好。若天天醉酒岂不伤身。官人就算为了我和小葫芦也要保重好自己。况且子由常常写信关切,念叨着你任职期满回京团聚哩!”

    苏轼握住妻子的手:“夫人句句在理,苏轼一切都听夫人安排。”

    王弗道:“你连日醉酒身体虚乏,等过个几日便请官人的朋友前来。”

    苏轼连连点头,无有不应。

    几日后,家中的下人们都忙碌了起来,买酒的买酒,杀鸡的杀鸡。

    王弗甚至亲自进了后厨准备饭菜。

    前厅里,宋选、章惇、何琛以及衙门的一些同僚都来了。

    苏轼和众人把酒言欢,王弗就躲在屏风后安静听他们的谈话。

    夫君粗枝大叶,王弗却心思细腻。

    她生怕夫君交友不慎,被坑害了还不知情。

    这一次,苏轼很有分寸没有把自己喝醉。

    等到宾客散去,王弗收拾完残羹冷炙回到卧房。

    卧房里,苏轼替妻子倒了一杯茶:“夫人今日辛苦了。”

    王弗道:“妾身不辛苦,只是有几句话要与二郎讲。”

    “夫人请说。”

    王弗道:“宋知州对咱们宽厚,咱们自然要心怀感恩,但对于官人的仕途并非好事。你初入仕途,虽有一腔热血,却无经验。想当初婆母在时,时常教导咱们的一句话就是:严是爱、宽是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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