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穿越成苏辙,升官发财只为捞亲哥 >第434章 临川三王
    沈括笑而不语,莫愁被看得发慌:“你这么盯着我干嘛?是觉得我老了?”

    “我的娘子就是七老八十,在我心里也是最美。”

    莫愁嗔怪:“油嘴滑舌,尽哄我!”

    沈括握住莫愁的手:“娘子,我真的很爱你!谢谢你愿意守在我身边。”

    莫愁先是一愣,而后低低道:“沈郎,我也很爱你。所以我俩之间不用说谢谢,更不用说对不起!”

    沈括把妻子揽进怀中:“还早呢,再睡会!”

    “嗯!”

    莫愁窝在丈夫怀里,心中升腾起暖意,只是王雱和石氏的脸在她脑海里萦绕,挥之不去。

    ******

    自从上次的眠月楼事件之后,王雱是彻底断绝了和那群纨绔子弟的往来。

    以前王雱想帮忙变革,可是父亲只是让他编纂了几本书,作为太学生的教材,科考的题目也多从这几本书里来。

    为此,天下学子趋之若鹜,日夜研读,每个人都恨不得把书嚼烂吞下去,好让自己在科考中一举夺魁。

    自从父亲罢相,王雱看到了他的无奈和艰辛。

    反观自己,这些年一直活在醉生梦死里,没有为父亲,为王家做出半点贡献。

    回京之后,王雱确实改变了很多,他全身心投入了变法的宏伟事业中。

    最近苏辙势头太猛,变法派应对起来很吃力,于是王雱也成了变法派的得力干将。

    有了发挥才学之处,王雱也算找到了用武之地,变得更加勤勉。

    王安石看到儿子与过去一刀两断,终于愿意委以重任。

    一日,他对王雱道:“方才有家丁来传话,说安国弟身体抱恙。元泽,你代我去探望探望!”

    王安石为了变法,可谓是众叛亲离,朋友、同僚不理解他,就连他的两个弟弟王安国和王安礼也同他唱反调。

    三兄弟因为政见不合几乎断了往来,王雱晓得父亲的难处,一口应承下来:“父亲放心,我这就去准备礼物探望叔父。”

    王安石点点头没有说话,转身回了书房。

    王雱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

    在他的印象中,父亲身体硬朗,精神饱满,声如洪钟,不知从何时起,他的背有些驼了,两鬓也多了华发。

    苏家为何这般欺人太甚!

    带着愤懑,王雱收拾礼物去了叔父王安国家中。

    卧房里,王安礼正守着哥哥王安国,看见王雱进来,道:“元泽,你来啦!”

    王雱向两位叔父作揖行礼。

    病床上的王安国招手:“元泽,快坐过来!”

    下人端了凳子放在床边,王雱刚坐下,手就被叔父王安国紧紧握住:“元泽,叔父好久没看见你了,还以为闭眼之前没机会了呢!”

    王雱宽慰:“叔父,您放宽心,卧床休养一段时间就好。”

    王安礼不住叹气:“外人称我们仨为‘临川三王’,也算咱们光耀王家门楣。只可惜我和安国都劝不了三哥。元泽,你该多劝说你父亲,让他不要一意孤行。”

    王雱反倒来劝说两位叔父:“父亲为人坦荡,虽高居相位,却两袖清风。世人误解他便罢,可两位叔父也不理解他,父亲心中该有多难受?”

    王安礼愤恨道:“元泽,你也被你父亲蛊惑了吗?从小你父亲就能言善辩,官家就是听信了他的花言巧语才支持变法。但凡你出了边境城门去外边看看,多少老百姓因变法流离失所,妻离子散!”

    王雱维护道:“那是下边的官吏胡作非为!”

    病床上的王安国道:“元泽啊!你还太年轻不知朝廷水深水浅。你父亲做过地方官,知道下边的人是什么样!可是他却纵容下边的人对变法歌功颂德,蒙蔽圣听,难道不是为了一己之私?没错,你父亲视钱财如粪土,他的自私体现在为了证明自己变革能够成功,不顾百姓死活!”

    王雱也固执:“可是国库在变法之前已经入不敷出,现在却有许多盈余。这些钱给大宋的将士改善衣食,淘汰陈旧的兵器都有极大的作用。”

    王安礼痛心疾首:“朝廷的钱是哪里来的?是从百姓手中巧取豪夺来的!再这样下去,只怕百姓会挖了咱王家的祖坟!”

    王雱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四叔、六叔,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做人岂能贪心?我大宋最大的祸患便是西夏和契丹。如果朝廷没有钱养兵士,谁来保家卫国?若是山河破碎,百姓亦成奴仆,更无尊严可言!”

    王安国道:“元泽啊!从前我也是这么劝你六叔的。可是苏辙和沈括走出了一条完全不同的路,我相信这世上的路有很多条,绝不止你父亲那一条。”

    王安礼也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元泽,你父亲什么都好,才学出众,意志坚韧,高洁清廉,可他有唯一的不好,那便是刚愎自用,不听别人劝说,以至于很多事都一意孤行。

    若你父亲任职地方,一定是一个造福百姓的好官,事实上,他在地方那几年也是得到了百姓的交口称赞。可是他得到官家青睐成了大宋的首相。宰相统领百官,最应该做的就是团结官员,共同谋划,及时把民情呈递给官家。

    但是你瞧瞧你父亲,把所有人几乎都得罪了个遍,台谏也被你父亲清空。你父亲这是在挖大宋的根基,将来是要遭后人唾骂的!”

    王安国和王安礼身为王安石的弟弟,同气连枝,要不是哥哥做得太过,他们又怎会站出来反对哥哥。

    王雱道:“两位叔父恐是被苏辙蒙蔽。苏辙比父亲会做人,他八面玲珑,家中又有百万之巨,收买人心他最在行。父亲做事耿直,自然处处被苏辙压制。”

    王安礼叹道:“苏辙不是收买人心,而是人心所向。元泽啊,我和你四叔言尽于此,你回去好好想想罢!”

    谈话根本进行不下去,王雱也不想久待,起身作揖道:“四叔好好调养身体,朝廷的事还是少操心,元泽告辞!”

    等到王雱出了房门,王安国的眼中噙着泪水:“安礼啊,外人瞧来,我王家名声鼎盛,可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可知福兮祸之所伏,盛衰祸福只是一夕之间,就连晋时王谢都会凋零,何况咱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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