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穿越成苏辙,升官发财只为捞亲哥 >第501章 贬谪黄州
    苏辙立马道:“无忧,此事以后再议,不可因你一人耽误大军开拔的吉时!”

    既然父亲都开口了,无忧知道自己不能不顾大局。

    大军越行越远,苏辙心里空落落的。

    他那么多的知己好友,世英、公孙先生、存中,还有那么多的晚辈韩舒君、狄阳还有女儿无忧统统都去了前线,而他却只能无奈地待在安全的京师。

    苏辙多么想跟着他们一起上战场啊!

    可惜他的肩上还有其他重任,成年人总是有压着许多责任。

    送走了出征的大军,苏辙又要送别哥哥。

    苏迈几次三番请求随军出征,可苏辙还是把他留了下来,让他随同父亲一起去黄州,照顾父亲。

    时光他长了脚啊,跑得飞快,一眨眼,自己和哥哥都已经年过四十,孩子们也都陆陆续续长大。

    再等几年,他们都要当祖翁了。

    兄弟俩再一次站在了分别的十字路口。

    从年轻时的依依不舍不同,苏轼和苏辙之间多了一重沧桑,命运和时间带来的磨难,也是生命的厚重。

    没有眼泪,没有多余的话语,一切都在彼此凝望的目光里,都在互相牵挂的心间。

    几个女眷倒是哭得厉害。

    遭逢变故,王闰之是最难受的那个人。

    丈夫一直在外做官,虽然有弟弟的照拂,到底要她掌管家中事务。

    夫君爱喝酒,喜好结交朋友,有一门心思在公务之上,家里上上下下都是她操持。

    和精明内敛的王弗不同,王闰之简单安静。

    她希望家里平和一点,普通一点,平平凡凡过日子。

    可偏偏她的丈夫是个感情丰沛的大文豪,苏家又出了个富甲天下,权倾朝野的苏三郎。

    想低调都不行。

    丈夫因诗词获罪,王闰之一气之下烧了许多手稿。

    苏轼心疼,苏辙更心疼,就连文姬和莫愁也说大大的可惜。

    王闰之因此更加心累。

    有时候她甚至会想,如果只是嫁了一个普通的百姓,会不会就没有这么多烦心事?

    任妈妈年纪大了,多年都随苏轼仕居地方,这一次两兄弟把她留在了京城养老。

    任妈妈握住苏轼的手:“轼哥儿,以后做事不可冲动,多想想家里。以后妈妈不在你身边,记得照顾好自己。”

    苏轼听了落泪:“这些年多亏妈妈照料,如今也该您歇歇了。京城里有三郎,有文姬和莫愁,我很放心。妈妈记得保重好身体。”

    任妈妈含泪点头。

    莫愁安抚道:“妈妈一定会长命百岁!待妈妈八十大寿之时,不管多远大家都得回来给您祝寿!”

    任妈妈听了十分高兴。

    老爷和夫人没享的福倒让她给享到了!

    临上车前,苏轼把弟弟拉到了一边,叮嘱道:“三郎,如今你位高权重,事事都得小心谨慎。”

    苏辙微微点头。

    苏轼心疼道:“我知你志向,你不屑科举,更不愿做官,可偏偏老天又给了你那么重的担子,非要你做宰相不可。当初我一心入仕想为朝廷出一份力,谁知起起落落也不得志。老天爷定是看我们兄弟俩不顺眼,才故意捉弄我们!”

    到了这个时候,苏轼还有心情开玩笑。

    苏辙笑了:“京城待了这么多年我早就腻了,只是还有一些事丢不开。等到战事结束,我就辞官来黄州找你。老哥记得准备好酒好菜招待!”

    苏轼笑道:“那是自然!子由弟,哥哥等着你!”

    说罢,苏轼抱住苏辙,拥抱告别。

    初到黄州,苏轼腹中悲愤,不禁提笔写下新词一首: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

    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苏轼又开始写诗表明自己不肯流于俗世的志向。

    明明他刚刚才因文词获罪,可他就是学不乖,永远都无法做到闭目塞听。

    如果他能够自私一点,随大流一点,或许他早就升官发财。

    不是他不懂人情世故,不懂往上爬需要圆滑的道理,他只是不肯委屈自己,强迫自己做心底根本不认同之事。

    王闰之看见丈夫写诗,忍不住抱怨:“二爷,你难道忘了咱们一家之前生活在恐惧之中了吗?若不是三弟,恐怕咱们一家都不能保。哪怕我是个妇道人家,我也晓得三郎在朝中的艰难。你就算不为了我,为了孩子,至少为了三郎想一想,安安分分过日子不行吗?”

    苏轼被说得哑口无言。

    最后王闰之撕碎了诗稿,又转身照看孩子们去了。

    夫人走后,丫头王朝云进来收拾书房,发现了地上的碎纸片,还有呆愣的主君。

    王朝云什么都没说,只是轻手轻脚捡起碎纸片,一片片拼接粘贴起来。

    等到苏轼回过神,王朝云已经粘贴得差不多了。

    “阿云,你把这些废纸都给扔了罢!”

    王朝云宝贝似的:“那怎么行呢?在京城时,我就听三爷时常感叹,说二爷您那么多手稿都给夫人少了,万分可惜。世上读书人都爱买您的文集,多少人求您的亲笔还不能够呢!二爷若是不要,那就赏给我罢!”

    王朝云本是一个歌女,苏轼与她相识在杭州,那时她才十二岁。

    如今这丫头长大了,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敏。

    苏轼笑道:“既如此,那你就把这首词唱给我听罢!”

    书房里就有琴,王朝云就弹琴唱了起来,歌声如同词的内容一样,带着不屈和倔强。

    唱完之后,苏轼感叹:“可惜夫人不许我再作诗。”

    王朝云道:“二爷可以不在外边作诗,可以在家里写来,抒发感情。若您担心夫人发现,那就让我替二爷保管。”

    苏轼不可思议地盯着王朝云。

    王朝云还以为是主君不肯相信自己,于是小声对着苏轼道:“主君若不信我,那请跟我来!”

    苏轼好奇,跟着王朝云走进了她的卧房。

    卧房的床底下有一口大箱子,王朝云拿不动,还是苏轼帮忙拖出来的。

    打开箱子,上边是叠放整齐的衣衫。

    拿开最表皮的一层衣衫,下边竟另有乾坤。

    里边全是手稿,好多手稿甚至有被火燎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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