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后宫三千都是咸鱼 >第189章 哪里不满意,你说
    沈如烟被赵玉楼一路抱回乾清宫,他步伐极快,后头的宫人们连追带跑才堪堪跟上。

    季良也刚赶到,赵玉楼将她小心地放在床上,季良便忙上前诊脉。

    只是他手一搭上沈如烟手腕,眉头就皱了起来,眼里罕见的划过一丝不可置信,素来表情管理极好的他也没忍住面露异色。

    赵玉楼见状,身侧的手不由握得更紧,手背上的青筋更隐隐跳动着。

    季良诊了许久,才迟疑着移开手。

    “如何?”他一有动作的瞬间,赵玉楼便皱紧眉头,沉声问他。

    季良起身站定,拱手回道:“回皇上,娘娘应是方才情绪过激,又动作过大的缘故……动了胎气。”

    “胎气?”赵玉楼愣了一下,紧接着眼底露出与他一般的不可置信,“她有孕了?”

    “回皇上,娘娘脉象往来流利如玉盘走珠,确是喜脉无疑。”

    赵玉楼沉默半晌,才沉声开口:“你方才说动了胎气,孩子能保住?”

    季良难得犹豫一下:“只是动了胎气,只要好生将养,于身子无碍,更不会损胎儿分毫。”

    “你先下去熬药。”赵玉楼吩咐一声,面上已看不出丝毫异色。

    季良低头应是,便转身下去了。

    刘安也有眼色,挥挥手,殿内瞬间只剩下赵玉楼与沈如烟两人。

    赵玉楼一个转身也上了床,将她搂在怀里,手轻轻搭上她小腹,动作轻柔极了,却像是担心惊吓到什么一样,不敢动弹。

    “还疼不疼?”

    沈如烟眼睛动了一下,接着便缓缓摇了摇头。

    就像季良说的那样,她应是方才与魏丘交手惊了胎,所以才疼了起来,后来赵玉楼一路抱着她回来,在被殿内的热气环绕许久,心也静下来后,连脸色都红润了些,肚子也不大疼了。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他又问她,语气中竟添了些小心翼翼的意味。

    “没有了。”沈如烟道,“皇上不是在上朝么?”

    赵玉楼顿了一下,似是在沉吟着怎么开口,片刻后才道:“在你被太后的人带走后,西侧殿便来人知会刘安了,朕得知后,便提早下朝,赶来了慈宁宫。”

    沈如烟眉头一动:“当时西侧殿的人都是刘安选出来的,他们都听命于皇上?”

    “……是。”应了一声,他又解释道,“没有控制你的意思,只是后宫复杂,旁的人朕不放心。”

    沈如烟轻轻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没什么可怨怪的,若今日没有他们通风报信,她必死无疑。

    以前她没想那么多,可如今回想起来,倒是她太过粗心没有察觉。

    这回分明后宫皆知她失宠,西侧殿却没出一个拜高踩低吃里扒外的,反而都勤勉办差,她以为是自己手段高明再加出手大方,哪知还是他在身后护着……

    片刻之后,赵玉楼才察觉到自己右侧衣襟湿了,他忙低头一看,沈如烟已经满眼是泪,连眼眶都红了,她却没像往常一样发出任何啜泣声,只无声的掉着眼泪。

    却比往常任何一次都叫人揪心。

    赵玉楼只觉心像是被人捏成一团一样,闷痛得紧,从心底升起的那股难言的酸涩与撕扯般的疼痛更瞬间席卷了意识。

    他抬手抚上她的脸,轻轻为她擦着眼泪:“哭什么?”

    沈如烟声音有些沙哑:“多谢皇上……”她觉得自己有许多话想要说,张口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既感动于他屡次相救,又悲伤于自己对他的情意,还有肚子里这个不知何去何从的孩子。

    “谢?”赵玉楼眯了眼睛,一手下滑攥住她的下巴,“你再说一遍。”

    听出他话里的危险之意,沈如烟哽咽着开口:“皇上几次救我于危难之中,我……我是真的感激皇上……”

    赵玉楼拇指微微摩挲着她下巴:“救命之恩,可不是上下嘴皮子一碰就了结的事。”

    沈如烟偏头挣扎了一下,抬手想拽下他的手:“眼泪都抹下巴上了……”这手可是才擦了她眼泪的手。

    “转移话题?”赵玉楼手指紧了紧。

    沈如烟拍下他的手,眼眶还通红着,瞪他道:“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你知道就好!”赵玉楼摸了摸她的脸。

    “我不早就是皇上的人了?”沈如烟终于止了眼泪,轻声开口,“皇上这回可亏大了。”

    赵玉楼闷笑一声:“是亏大了。”

    沈如烟又捶了他胸膛一下。

    赵玉楼轻笑一声,才沉声开口:“太后的事……朕会给你个交代!”

    沈如烟顿了顿:“太后……她觉得皇上……爱上了我,所以想要在临死之际除掉我,为皇上扫清最后的变数。”

    闻言,赵玉楼额间青筋隐隐跳动起来,抱着她的手也猛然发紧。

    沈如烟以为他在纠结该如何处置太后,毕竟他对太后并非无情,便轻声道:“太后命不久矣,许是连今日都活不过,皇上不必费心如何。”

    赵玉楼紧咬牙关,声音里带着深不见底的阴寒与冷沉,周身寒气如银针刺骨,骇得沈如烟都打了个寒颤:“朕当初留她一命,竟叫她徒生妄想,放肆至此……早知她会对你不利,朕早便该杀了她!”

    察觉到沈如烟抖了一下,他深呼吸一口气,强自压下眼中的阴鸷与暴虐,轻抚了抚她的背,放软了声音:“别怕,有朕在,不会再叫任何人伤到你半分,太后……死了便死了,她的爪牙,朕一个都不会放过!”

    说到这里,赵玉楼倒是有些后悔方才心急之下下手太重,直接弄死了魏丘,实在便宜他!

    见他提起太后时眼中再没了纠结,反而冷意十足,还隐隐带着些厌恶,沈如烟顿了一下,心道与太后那番话是她胡诌,可观他神色,她好像没说错?

    两人沉默了片刻,沈如烟道:“方才太后承认了,紫玉兰耳坠是她设局陷害。”

    “嗯。”赵玉楼应了一声,“朕知道。”

    他低头看了沈如烟一眼:“昨夜同你说清楚了,歉也道了,哪里不满意,你说。”

    “……”沈如烟面露沉吟,似乎在斟酌着怎么开口。

    见状,赵玉楼又道:“还是你觉得这一个月朕雨露均沾,做得不对?”

    沈如烟愣了愣,只是还没开口,就听赵玉楼又好脾气的开口:“若你心里不舒服,朕向你道歉。”

    他话落,沈如烟面露诧异,抓着他衣襟的手也紧了紧:“我那夜说了那样的话……皇上不生气?”

    “气!”赵玉楼声音不善。

    “那皇上还……”率先低头道歉?

    “气完了,就来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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