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假太监是真权臣 >第224章 同公主说你我早就厮混在一起了
    陈江吟被她牵上车去,头靠在车壁上,道:“即便如此,他也不该这样想,现在边境太平,又不打仗。”

    聊起战事的话题,陆霜与她难免像夏虫语冰,陆霜道:“边境太平与否,公主真的知道吗?”

    陈江吟道:“难道不是吗?宸王当时看着来势汹汹,结果呢,你不必为了帮你兄长说话就来危言耸听。”

    陆霜妥协道:“好,我不危言耸听,但是一生几十载,边境的太平最长都未超过十不是吗?”

    陈江吟目光坚韧了几分,道:“即便他将来必要上战场,即便聚少离多,那又如何?他难道一定会死?”

    陆霜苦口婆心:“公主分明可以过得更好,我娘两次产子我爹皆不能在她身侧相陪,难道公主以后也想过这种日子?”

    陈江吟不想再听这些,“不必说了,左右我没有更好的选择。”

    陆霜接道:“这满朝文武……”

    “我不喜欢。”

    陈江吟打断她的话后,又强调了一遍,道:“本宫,不喜欢。”

    她不喜欢别人。

    陆霜瞬间哑口无言,满腔劝阻之言却再也无从说起。

    车内静下来,悬挂的油灯左摇右晃,陈江吟脸上的暖光忽明忽暗。

    陆霜深知“千金难买我乐意”的道理,越是顾虑多的人越是容易劝阻,可反之做事凭心不管其他的人,最难改变他的想法。

    车行出京郊,往宫里去,陆霜终于再开口,道:“烦请公主多理解兄长两分。”

    可谁知陈江吟气道:“你带我去了拂安寺,我可以理解他几分,但我永远不会支持他所想。”

    陆霜不解,问:“为何?”

    陈江吟笑了笑,道:“陆霜,我还以为你通透得很,其实你也不怎么聪明,你兄长怕辜负,就不娶妻,那难道怕死就不该活?怕败就不该战?怕儿女不孝就不该生?”

    陆霜毫不犹豫道:“那当然不是这么个道理。”

    “其他事都不是,为什么偏偏这一件事他要逃避?这分明是他的阴影他的心魔,你不帮他克服就算了,还真就由着他逃避,看着他一辈子孤魂野鬼?”

    “我……”

    面对陈江吟的质问,陆霜头一次觉得在道理上占了下风。

    平心而论,她是希望看到兄长有所爱也有所被爱,奈何他太固执。

    “你说啊。”

    陈江吟紧逼道。

    陆霜只得道:“公主这般,不怕自己受委屈吗?”

    陈江吟道:“再委屈能有去西蛮委屈?能有被退婚委屈?你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陆霜:“……”

    随着她话落,马车在宫门口停下,陈江吟气鼓鼓撇开车帘走下车去,抬头时险些撞上一个黑黢黢的身影。

    她退后两步,见一身深色官袍上的惨白假面方才几乎要贴上她的额头。

    “大都督大晚上站在宫门处作甚,吓死本宫了。”

    陆霜紧跟在陈江吟身后出来,差点被后退的她踩到脚。

    陈江吟感到陆霜贴在她身后,微微侧头小声道:“真是说太监太监就到。”

    陆霜:“……”

    钟黎对着陈江吟行了个礼,道:“臣才从御书房出来。”

    陈江吟哦了一声,道:“父皇这么晚找大都督还有事?”

    事关公务,钟黎便没有多说。

    陈江吟又问道:“那大都督还在这站着作甚?”

    钟黎官腔道:“有些武练场的事情要找陆校尉商议一二。”

    得知是公事,陈江吟也不再说什么,她又小声对陆霜道:“我与你兄长的事还有好几月呢,你不用管。”

    说罢她先行一步进了宫门,陆霜也自然而然地上了钟黎的马车。

    马车驶离后,走在宫中长道上的陈江吟越想越气,突然折回身又出了宫门往马车里一钻,道:“去武练场!”

    这厢,陆霜一脸疲态地靠在马车中。

    东厂的马车宽敞豪华,里头备着暖炉和热茶,陆霜没碰暖炉,而是拿了一个靠枕抱在怀里发呆。

    钟黎卸下假面,看着她愣神也不去打扰。

    陆霜突然反应过来,回过神问道:“大都督与皇上商议了什么?与武练场有何关系?”

    钟黎道:“与武练场无关。”

    陆霜又蔫了下去,道:“论扯谎,大都督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钟黎问道:“那我怎么说?同公主说你我早就厮混在一起了,我来接你回家?”

    陆霜没心情斗嘴,随口道:“也不是不行,左右我也管不住你的嘴。”

    “记下了。”

    他作势饮了一口茶,垂着眼帘遮住眸中星辰。

    而后钟黎又问道:“我可是已经上了家主的族谱了?”

    陆霜今日本就颓废,听到这话更是开始装死。

    钟黎见她闭口不言,心中也知道了答案,道:“无妨,也不急在这一时。”

    陆霜很想说:这不是急不急在一时的事,怕是不能急在这一世才对。

    等过几年陆启霄可以扛上陆府的担子,她怕是也要依着祖母的意思,过回寻常女子的生活。

    钟黎看她脸色又难看了几分,问道:“家主在难受些什么?”

    陆霜僵硬地扯了扯嘴角,道:“大都督,我有可能以后还是会嫁人,大都督想要上我陆家族谱,想有一个家,不如将你记作我兄长如何?”

    她问完话的瞬间,觉得钟黎的脸黑了好几个度。

    他一手捻着官袍腰带上的银边,掀起眼帘朝她睨来,“家主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些什么。”

    陆霜:“我也就是先问问,无奈之举而已。”

    钟黎眸色暗了下去,问道:“家主就这么擅长认哥哥?”

    陆霜紧了紧怀里的靠枕,道:“大都督何必这么阴阳怪气。”

    她不正面回答问题,钟黎恼着凑近来,捏住她露出袖口的一节手腕往后上方抬去,死死禁锢在马车车壁上,陆霜自知理亏,也没太过反抗,垂着眸子企图逃避。

    钟黎道:“就我与家主之间种种来看,是兄妹之情?”

    陆霜脑子里一团浆糊,从一早在柔美人宫中开始就各种事情不断,现在更是没脑子处理自己的问题,她继续逃避式发言道:“你我之间什么种种,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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