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快穿后我每天都在抢反派的活 >第77章 记忆线的收束
    历史的车轮,不知为何,在此处绕了一个圈,碾过了旧的辙轮,显现出从前的景象。

    “娘!我不去!”

    凄厉的哭喊声在崖边回荡,一群人举着火把在那位妇人身后站着,男女老少病残青壮都有,就在那静静地瞧着。

    “啪!”

    这一巴掌把女童扇蒙了,她不懂为什么素来疼爱她的母亲要这么狠心,竟要将她送去当祭品。

    “胡说什么!”在女童期待母亲改变主意的目光中,只有冷冰冰的斥责,“能被大人选中是你的福分,这可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荣耀!”

    “娘亲......媛媛不想要这样的荣耀,媛媛只想待在娘亲身边,媛媛不想死......”

    “啪!”

    媛媛最后一个字音刚出来,妇人就用巴掌狠狠扇在了她的脸上,力道之大,直接让她摔倒在地,小脸瞬间红肿,嘴角破裂渗出血液,剧烈咳嗽时,血沫裹着几颗脱落的白色碎块掉到地上。

    人群中有一身着奇异服饰、项戴羽毛兽齿链的老人走出,拉住了妇人将要继续施暴的手,“恒秋,够了,该开始了。”

    被叫作恒秋的妇人回头,看见他严肃的脸,一双眼睛浑浊不堪,早年稚嫩的白净肌肤布满丑陋的皱纹,曾被她嫉妒过的澄澈双眸只剩不近人情的麻木。

    被现在的他的这样一双眼睛盯久了,会有一种后背发凉的悚然感。

    她渐渐冷静下来,手垂落身侧,低着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仔细瞧去,周围所有人,包括恒秋在内,他们的眼睛里都有这样一种冷漠的麻木感。

    不是老人觉得她过分了或者可怜媛媛,只是如他所说,献祭时间到了。

    看到这里,被不明力量召唤而来的赤遥讽刺一笑,手中迅速结印,一时狂风大作,上空浮现巨大诡面,色红而齿长,其力之强,竟是让蛾眉月也变得如沾了血一般,像是死神杀过人的镰刀。

    赤遥腾空而上,落在诡面的头顶,右手捏着右耳边垂下的一条小辫子随意甩着,红衣翩跹,赤金色竖瞳无悲无喜,唇角虽是上扬的,却没有丝毫笑意。

    因为她来到这里,苏醒了一段记忆,那记忆本不该在此处显现,它本来只是属于她当初闭关时的心魔磨练境。

    赤遥身下的诡面狰狞地桀桀笑着,和着风中的哭声,让人头皮发麻。

    人们被吓得瘫倒在地,竟是连逃跑的力气也没了,有些甚至湿了裤裆。

    “山神......山神大人显灵了!”

    在一众明显被吓懵了的人中,只有恒秋脸上是狂喜,她的双手向上举着,对着诡面的方向跪拜,无比信奉。

    诡面久久没有动静,有人渐渐回过神来,悄悄逃离。

    “大人?”

    恒秋试探着叫着这个称呼,期待着赤遥的回应,眼中是信徒的狂热和隐秘的希冀,全然无视了四周的狂风在她脸上刮出的血痕。

    赤遥抬手,腰间细鞭脱身而去,将晕过去的媛媛卷到赤遥身旁。从始至终,赤遥都未看过恒秋一眼。

    恒秋用勉强的笑极力掩饰慌乱,在看到赤遥的目光顿在媛媛脸上的红痕时,她下意识地攥紧了自己的衣角。

    “您还记得我吗?十年前,也是这个地方,您救过我,赤......”

    “记得,但我救的是一个人类孩子,”赤遥唇角的弧度不曾变过分毫,赤金色竖瞳直直盯着恒秋的眼睛,语调又轻又缓,温柔至极,“而不是你。”

    这时恒秋的慌乱达到了顶点,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不,不是的,赤姐......”

    “噗嗤......”从赤遥出现就一直低存在感的老人嗤笑出声,看向恒秋的目光里满是嘲讽,“姐姐是说,你不配当人了。”

    恒秋像是被戳中痛脚,眼神刀子一般刮在他脸上,厉声斥道:“闭嘴!秦夙,你根本不配叫那个称呼!”

    “那你就配了吗,”秦夙,也就是那位老人,他脸上的嘲讽像是要化为实质,“将亲生女儿献祭的,恒秋姐姐?”

    很诡异的场景,头发花白明显步入耄耋之年的人,却叫着一个中年妇女“姐姐”。

    高坐于上的人却对这闹剧没有丝毫兴趣,赤金色的竖瞳像是历经万年沧桑的琥珀,映着寡淡的情绪。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年要不是你妄图长生,偷学禁术,也不会落得现在这个鬼样子!呃......”

    这明显是秦夙的痛处,恒秋刚说出这句话,原本隔有丈余远的秦夙,就以一个诡异的速度冲到了恒秋面前,扼住她的喉咙,表情可怕到了极点。

    “看来你术法又精进了。”

    赤遥仍是那极轻极缓的语气,但下面的两人都听清了。

    秦夙浑身一僵,松了手,低着头,始终不敢看赤遥一眼。

    恒秋摔在地上,咳嗽不已。

    此情此景,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赤遥感叹着,兴致高了些许,凭空掏出一柄玉箫把玩。

    “只是,这寿数怕是将要走到头了吧。”

    问句的形式,确实陈述的语气。

    秦夙的指尖深深嵌入掌肉,深吸一口气倏地对着赤遥跪了下去,头重重磕在地上,在恒秋看来像是在恐惧死亡。

    只有秦夙知道,自己的嘴角疯狂上扬着,沉浸在扭曲的喜悦之中。

    “以为我要杀你?”赤遥笑吟吟道。

    秦夙身体一震,抬起头时一副诚信悔过的表情,“能死在姐姐手下,是阿夙的荣耀。”

    荣耀,这个词恒秋也说过。

    赤遥眼底闪过一丝情绪,快得像是个错觉。

    这时被秦夙忽略的恒秋下巴上闪过一丝寒光,接着,是利器刺入身体的细微声音。

    秦夙抬手摸了摸嘴角溢出的血迹,竭力向着赤遥望去,瞧见的却只有挡在他眼前,神情悲怨的恒秋。

    他似乎失去了听觉,只看见她的嘴唇张张合合。

    你不配。

    他看懂了她的话。

    生前走马灯般迅速走过。

    被亲生父亲卖到赌场,将要被砍掉手时,红衣大姐姐对赌场老板说,“这个人,我要了。”

    在他被大姐姐放在路边,以为自己再一次被抛弃时,大姐姐回来了,向他伸出手说,“要跟我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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