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快穿后我每天都在抢反派的活 >第80章 神明间的试炼
    “女子以夫君为天,你......的朋友伤了她夫君,等于是让她的天都塌了。”

    赤遥低着头,盯着书上那些字,良久,她问:“但是她当时都被打成那样了啊,身上全是鞭痕,衣裳都被染红了......”

    “如果你被人伤害了,但是周围所有人都说伤害你的人是无意的,那人是个顶级的大好人,并且那个人甚至当众跪下,对你道歉,求你原谅,你会怎样做?”

    赤遥认真地想了想,耿直道:“他怎样伤害我的,我就怎样报回去,等到他体验到与我同等的痛苦了,我再回复他,我原谅他了。”

    “对,人们都会选择原......”童嫣顿了顿,才反应过来赤遥说了什么,生生转了话头,“大多数的人不会想到报复,甚至会开始自我怀疑,他们会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事才会被伤害,不论男女。有些人寻求友人帮助时,友人被烦的次数多了,甚至会问为什么他总是只伤害你,而不去伤害别人呢。”

    “至于你想的报复,或许你可以做到报复一个人,但是如果伤害你的是一整群人呢?如果你与世人背道而驰,世人皆负你,难道你要去灭世吗?”

    赤遥从没想过这些,眼里的光渐渐暗下来了。

    “你......的朋友确实鲁莽了些。清官尚难断家务事,何况你朋友不知前因后果,只凭旁人几句闲言与单方面看到的景象,就直接与人动起手来,确实有些盲目的一厢情愿了。”

    童嫣再次揉了揉她的头,谆谆善导。

    “这确实有错,但并不完全是错,至少你救下了那位叫常挽的姑娘,制止了暴行。”

    “人世复杂,很多时候很多事,不是仅用对错就能评定的。人们在小时候对对错极为在意,但在长大过程中,却丢了这一份正直的心。甚至在看到别人因自己的善良而被伤害时,会产生厌恶或幸灾乐祸的情绪,但他们讨厌的应该是伤害别人的人,而善良本身是没错的,也不该被厌恶讽刺的。”

    “或许,错的是我们这个世道,如果是在一个人人平等的世界,有这样想法的人,会活得很洒脱的吧。”

    “我很羡慕小遥的赤子之心,也希望小遥能在坚守本心的同时,保护好自己。”

    赤遥在这里,是用童嫣外侄孙女的身份留下的,童嫣在外面也只是叫她“小遥”,怕引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梁上,燕巢中一颗白净的蛋裂开纹路,淡色尖喙探了出来,发出新生的第一声鸣叫。

    赤遥在这里与学子一同学习。

    说来也是可笑,她在世间游荡了数百年,却从未留下过自己行走过的痕迹,除去捡的几只幼崽,也从未与什么人长久想处过,人际交往方面还处在很浅淡的金钱交易层次。

    这次,才算是她第一次真正的入世。

    只是,赤遥到底不是人类,即使没了神格,她还有不老不死的神体,只要她想,她的身上不会留下任何的伤疤。

    而这在痴迷追寻长生的风气中,是极为显眼的。

    尤其,在她待在书塾十几年容颜未曾改变分毫,郑观夫妇又双双离世的情况下,关于她的各种流言传出,使她像块落入狼窝的肉。

    终于,世代渴求长生术的皇家,派人来了。

    神虽强大,但也不是完全不会被威胁到的,更何况是在人无穷的贪欲与精心算计之下。

    皇家派出的是国师,对方对赤遥似乎颇为熟悉,以三百孩童与书塾所有学生的性命为要挟,逼她自封神力,束手就擒。

    “害怕吗,神明大人?”

    国师是个面向偏阴柔的男人,白眉白发,皮肤白皙嫩如幼婴,一双灰蒙蒙的眼睛里装满了复杂的情绪,看向赤遥的时候,像是在透过她看着什么。

    赤遥不语,向前走了一步,脖子、双手、双腿上的锁链瞬间收紧,刚凝固的血痂又渗出血来,隐约露出新长出的淡粉色嫩肉。

    听着她压抑的痛呼,男人像是痛快极了,低低笑着,抬手做出握的动作,镣铐上瞬间生出幽蓝色的小刺来。

    赤遥再也撑不住,痛晕过去。

    国师却像是受到了某种洗礼,肌肤愈加白净细嫩,周身原本死沉的血煞之气淡了些,阴郁的眉眼间柔和下来,整个人的气息都变得更加神秘诡谲。

    他打开地牢的封印,开门走了进去,抱起了地上的赤遥。

    地牢极黑,只有赤遥头顶有一方为了透气留有的小洞,月华自小洞泻入,落了她满身。

    国师的目光仔细地描摹着赤遥的眉眼,下巴抵在她的颈窝,闭上眼时,抱着她的手紧紧收拢,染了一身血,像是拥抱了他唯一的光明,眷恋又疯狂。

    赤遥是被冷醒的。

    这一次,她的脖子上、手上、腿上被勒出的伤痕恢复的速度又慢了一些,鲜血都还在流淌。

    地牢里阴暗潮湿,积了许多污水,顶上唯一的光源变得幽若,不断有水滴落下。

    在隔绝了外界的阴暗环境里,时间的概念变得模糊,她睁眼时有一种不知今夕何夕身处何地的恍惚感。

    陌生的恐惧和孤独潮水一般将她席卷,以至于那水滴的声音都让她抓狂。

    小洞透进来的光暗了又明,水滴却从未停过,锁链的存在与她日渐虚弱的身体让她无法移动,她的额头就这样承受着水滴冲击,日复一日。

    起初没有什么,但是时间久了,她的额顶开始浮肿,皮肤渐渐脱落,露出里面森森白骨,偏生身体又本能地痊愈着,白骨生新肉,新肉再脱落,周而复始。

    赤遥不再瞧着洞外的光,眼底的光就这样渐渐暗下去,被痛苦与绝望吞噬。

    “神明大人给我的,就如同这水滴滴在身上一样,不疼,不痒。但是日子久了,便伤入骨髓,活都活不下去了。”

    国师站在地牢外,今天他的情绪似乎格外的平静,也格外的话多。

    “不知你可还记得,白宴?两百年前,是你拉着他去参加你们神明的试炼。”

    “也是你,让他在见到神明的强大之后,将他踢回了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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