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三足金乌彻底蜕变完成，入口归为了平静，那蕴含着半神强者力量的聚灵法阵也消失了。
被磅礴纯粹的凶煞之力喂了个饱胀的燕凰缓缓呼出一口浊气。
水麒麟蹭了蹭她的手臂：“鸦鸦。”
燕凰摸了摸它，随后望向燕无霁：“难怪天道多次出现在这里，祂竟然将诞生之地的入口搬到了这里。”
这片空间深受凶煞之力滋养，所以水麒麟才会不畏惧她，甚至还能吸收凶煞之力。
“鸦。”
燕无霁收起无情剑，走到她面前。
他欲言又止，眼里夹杂着小心翼翼的雀跃和克制。
“干嘛。”
“......为什么救我？”
燕凰冷笑一声：“我做事还要先和你报备？”
“不是......”
燕无霁无措地挥着手。
他抿着唇，感知着燕凰体内快要溢满的凶煞之力，语气转而变为了担忧。
“你必须加快炼化虚无体质了，这躯体快撑不住了。”
“知道了。”
燕凰也知道自己一时间吸收过多，若不是虚无体质已经被她炼化了一半，恐怕这具躯体早就撑不住了。
她打算找到家里的小崽子之后就开始闭关。
燕无霁上前一步：“鸦，我——”
“啧。”
燕凰不耐地快步上前，扯开他胸前繁复雪白的领口，迫使他低下头来。
在燕无霁不解的视线下，她仰头亲了一下他的唇角，成功堵住了他接下来的话。
燕凰后退一步，双手环在胸前：“啰嗦死了。”
燕无霁傻愣愣地呆在了原地。
淡金色的眼眸里恍若寸寸碎裂。
幽深寂寥的深潭猝不及防地泛起无数涟漪，一阵一阵，浮白的浪花在他的心海之中逐渐激起滔天骇浪。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燕凰，只觉得面前一片模糊，天地间只能容下她的身影。
耳边如烟花绚烂绽放，他如鼓声般震颤的心跳声逐渐盖过了一切。
‘扑通、扑通......’
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震耳欲聋。
她的声音听不真切，燕无霁只能看到她开阖的唇瓣染着一丝淡润的色泽。
那里，刚刚亲了他。
燕无霁像是猛然触及到了什么禁区一般，倏然回神。
他微凉泠泠的嗓音此刻弥漫上了一丝难言的沙哑：“为什么亲我？”
“......”
大魔头做事一向随心所欲，哪有事后来追问原因的？
她冷嗤道：“我乐意。”
燕无霁瞳孔一颤，如同雪霁初晴后的融融景象，剔透的眸子里氤氲着温柔的波光。
“那你现在还高兴吗？”
“怎么。”
燕无霁耳后根染着如红梅般的色泽，克制又渴慕地开口：“......再亲一次。”
“？”
燕凰一噎。
这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厚脸皮了？
她转身就走。
结果刚转过身，就看到了水麒麟瞪大了如铜铃般的眼睛，眼睛都不眨的盯着他们。
嘴里还念叨着：“我什么都没看到......嘿嘿亲亲，我什么都没看到......”
燕凰：“......”
说谎前先把眼睛闭上好吧。
***
离开归墟之域后，他们又回到了无妄海那座陡峭的岛屿上。
她刚说出两个字，便发现燕无霁像个痴汉似的呆呆盯着自己，像是明明贪婪不已，却又极尽克制地守着自己的珍宝。
就亲了一下，至于吗？
大魔头不由得有些心虚。
她咳了一声，朝他招手：“过来。”
燕无霁立马乖乖上前。
“你接下来要去哪。”
“听你的。”
“......”
燕凰揉了下眉心：“我回去找季九命他们，那你去证实一下我的推测吧。”
“我原本还想救下天傀，没来得及，但被弹出来之前，我看到我之前让他雕刻的傀儡与我的本源之力产生了连接。”
“我怀疑，天傀还活着。”
燕无霁神色一凛，随后一想到这还是燕凰第一次主动和他分享事情，努力克制着唇角的弧度不要翘得太明显。
“好。”
他担忧地眉眼落在燕凰身上：“先炼化虚无体质，其他的我来处理，好吗？”
虽然仍觉得肉麻，但燕凰沉默了几秒之后还是应了下来：“......知道了。”
燕无霁眼中笑意弥漫，波光涟漪。
他转头看向旁边的水麒麟：“那它呢？”
燕凰搭在手臂上的指尖一顿：“跟你。”
这种父母分别，讨论孩子归属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
“鸦鸦......”
水麒麟依依不舍地拱着她的腰。
燕凰眼皮重重一跳：“我要闭关，照顾不了你。”
“鸦鸦放心。”
水麒麟懂事地点头，“我会看好父亲，不会让他去拈花惹草的！”
“......这就不必了。”
燕凰眼角一抽。
燕无霁心情愉悦地摸了摸水麒麟头顶上的毛发：“的确不用，因为我对她忠贞不渝，之死靡他。”
燕凰：“......”
是不是还得给你立个贞牌坊？
最后燕无霁和水麒麟签订了契约，让它得以以神魂的方式栖居于他的神识空间之中。
***
他们重新回到浮珠岛时，浮珠岛已经恢复了生机。
燕凰有些诧异：“我们离开了这么久？”
燕无霁和旁人询问了一番，得到了一个确切的时间：“三个月。”
他们找到归墟之域花了点时间，又去了过去的时间线，时间早已混乱。
没想到这就三个月过去了......
“剑尊？”
他们沉默期间，一个声音陡然在身后响起。
燕凰认出了这是水天灵的声音。
她嘴角一扯，戏谑的视线落在了燕无霁身上：“你的艳福来了，我先走了。”
燕无霁：“......”
他刚想开口，燕凰的身影就已经消失了。
神识空间里的水麒麟立马发出了抗议的声音。
水天灵惊喜上前：“剑尊，没想到还能在浮珠岛看到你。”
燕无霁后退一步，与她保持着距离。
“抱歉，我夫人生气了，我得去哄她。”
话音落下，也和燕凰一样，直接闪身离开了。
水天灵脸上的笑容僵住：“？？？”
之前还心慕之人，现在就成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