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之内,褚禾望着两边气数,不由喟然叹道。
褚豹连战连捷,早在他的预料之中,这不仅是星命之力,更是大势所趋!
党舞本次起兵,大军共计三万,对外号称五万,胜算足有八成!
在此大势影响之下,属于党舞这方的褚豹自然气数大涨。
反之,纵然朝廷那边还有什么人才,面对兵无战心,将无战意的情况,也是无计可施。
天倾既倒,又岂是人力可以挽回?
“纵然早有预料,本王也想象不到此次出兵竟然会如此之顺利!”
党舞不知何时来到他边上,淡然道。
褚禾眼睛微微一眯,顿时见得她顶上云气旺盛,赤龙更加欢快游动的模样,不由暗自一笑。
“城既围,你准备如何做?”
“历来攻城之道,都是攻心为上,攻城为下,永州城城高池深,我也不想士卒多有死伤……”
党舞摸了摸小腹。
她这次出征,难得的没有骑马,而是乘坐肩舆,有着褚禾在一边护持,倒也没有出过什么事。
“的确,现在朝廷州牧吴白应该收到消息了……”
纵然党舞连怀孕之事都拿来做伪装,所能争取的时间,也不过攻下一个永州,令对手措手不及罢了。
等到永州之后,州城必然有了防备,到时候,就要与三万州兵决一死战了。
兵凶战危,瞬息万变,纵然党舞已经占据绝对优势,也不敢说自己必然能够取胜。
符坚有草木皆兵,曹操有赤壁之战,在洪武自然更有这方面的例子。
“若只有这永州城的话,我倒是有着一法!”
褚禾摸了摸鼻子,继续道:“我向你推荐一人,就是上次贺家那个嫡子贺知章,上次向家迟疑,贺家却是没有多少疑虑,我特意命他随军出征,昨夜他便前来求见过我,有把握说降州牧!”
“哦?”
党舞凤目一动,很是大感兴趣的模样:“把握几何?”
“他乃世家子弟,锦衣玉食,对于小命还是相当看重的,并且贺家在永州势力甚大,七八成总有……”
褚禾目光不经意间在对面的城池上空一瞥。
实际上,这说降看的也是大势。
“足够了,立即让他去!”
党舞决定做的毫不迟疑:“若是州牧愿降,我给他官升一级,其余官员原职留用!”
……
“终于来了!”
永州被击,纵然州里密探都是傻子,也知道大事不妙。
不过吴白听到消息,却只是眉头微微一皱,轻轻答应了一句,旋即就没有消息。
“大人……”
永州悍将史军帅侍立在一边,眸子中有着悲痛。
“生死有命……咳咳……”
吴白咳嗽了下,又将带着暗红的手绢收好,这才喟然叹道:“只是想不到党舞那女如此奸诈,或者说烈性,令我等须眉汗颜……”
“此女不知天时,利令智昏,此次劳师远征,嘿嘿……说不得便要折戟成沙!”
史军帅冷笑道。
古代卫生条件低下,军中更是劳苦,而一次战役,拖个数年十数年都有可能。
若是党舞怀身显孕,遇到军中传疫,又或者十月临盆,以军中的条件,纵然有着其它加持,也是凶险无比,搞不好就要一尸两命!
此念头实在阴暗,就连吴白听得都是有些汗颜,却没有多说什么,挥挥手,让史军帅径自下去整顿兵事不提。
早在听到禀告,永州只剩下一座孤城的时候,他们就知道永州救不得。
同样三万大军,若是平原对战,就连史军帅都没有把握。
唯一的信心,就在于永州城乃是永州第一大城,能靠此险坚守,逼迫党舞退兵了。
反正古代的围城之役,不说永州这种大城,纵然是小域城,只要万众一心,坚守数年都不成问题。
至于那些世家之流,吴白自认为自己还压得住。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不由转向城外,目中似有精芒闪烁。
向家大宅之中。
向家家主向仁义看着手上的情报,面上同样浮现出沉吟之色。
良久之后,他放下纸张,打开窗户,似乎闻到了风雨欲来的味道,良久之后,又是默默一叹:“党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