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一个个应得有气无力。
眼睛微睁，片刻都凝不回神。
实在吃不下的也不嫌脏了，简单包完了事，塞到衣兜里层妥帖地放着。
在他们还在上面跟老乡学着干活的时候，莫习彬和大队长黄有光说了能不能找老乡家里借住的事。
黄有光面露难色，但人既然到了他们这里，他作为大队长起码得对他们这些事情负责。
于是中午休息吃午饭的时候端着他那缸稀糊糊，一边刨两口一边物色合适的人家。
但没有什么好处还要白白空出地方给外人住，能有谁愿意？
后面黄有光干脆看到有人就直接过去问有没有哪家有意向的，还特意悄悄补了一句：“收留知青的人家还有一点补贴。”
结果奇了怪了，居然没有一个人对那点补贴动心！
看到人一靠近，蒋蓉就连忙摆了手，直接不留情地拒绝，“大队长我们家地方小，不借住。”
黄有光已经问过几家，他们都差不多一样的回答，他心里急啊！
他看了看四周，凑到他们身边轻声道：“其实啊，那些知青也不是白借住的，每个月还有一些补偿。你想想，都是大城市里来的，好东西那还能少？他们吃的用的都是用自己的，绝不会白白拿你们的用！有时候你们还能跟着沾到点光呢，别说多滋润了。”
说到后面不知不觉大声了点，又连忙压低，“真的，兴河、妹子！你们看，知青那都是有文化的啊，你们家里有跟不上课程的孩子……”
“哦哦，没有孩子啊……”黄有光尴尬地抹了把汗水，刚刚一连几家都有小孩，就说顺嘴了。
“没孩子那也不是事嘛，我记得你们家明茵不是还在上学？多好的一个补课老师啊……”
明兴河道：“我家也有知青啊，有她嫂子给她补呢。”
黄有光手一顿，讪讪地对着刘梦仙一笑。
刘梦仙也回他一笑。
明兴河拉过黄有光粗糙的手，拍了拍，用真挚的眼睛看着他，“真的哥啊，咱们家那地儿真的小，我们住着都挪不开脚呢，你看我们家昌平，都十五十六的小伙了，还跟着他妈我们睡一个屋呢，真不是我们不愿意，是真的没地方啊。那不然我们还能不愿意？你知道我们家的，吃不饱穿不暖，要是有那个条件那还能不抢着把人领回家？还能给队里解决问题，如果不是真的没有这个条件，我们可乐意了。”
“呵呵，呵呵。”
黄有光还真是有些想不到他居然还真的能把贪小便宜都能这么正大光明地说出来，还说得如此大义凛然，一点都没有不自然。
他又不甘地再问一遍：“真的不能挪挪？就一个人，挪间小屋子就行，能够睡就行。”
齐齐摇头。
“那睡你们家鸡窝的旁边呢？”他脱口一问。
明家人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明昌平：“……大队长，我们家的鸡窝都没有我的一只腿高呢，睡外面还不得重新给他盖一间屋子？我都还没有呢。”
“哎……”
他当然也知道这点，只不过一时问得顺嘴了，话都没过脑子就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