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和田俊见到了二排的人。
“老大，车已经准备好了。”
“五眼桥的人知道严陵死了，大家都很伤感。”
高帅走上来对秦风说道。
“嗯，有没有别的情况？”秦风问。
别的情况？
高帅一愣，随即摇摇头：“没有，就算有……也不敢说吧。”
严陵是跟着秦风一起去见马珏才死的。
责任应该谁来负？
这是个问题。
秦风虽然无所谓这件事，但他却控制不了他人的想法。
田俊说：“不要慌，先把人运走，等回去农大，一切好说。”
他的意思也很直白了。
秦风是独裁者。
自然不需要去考虑他人的想法。
再者。
战场无情，严陵来之前就应该考虑到有危险。
现在人死了，把责任推在秦风身上是不理智的。
秦风点点头。
带上二排的人，带上运输组，一起前往五眼桥。
……
车队如长龙。
缓缓驶入五眼桥庇护所大门。
望着四周的围墙，以及电子地图上塞满的黑点，秦风叹了口气。
耿畅现在在农大。
他因为重伤，还在医疗室休养。
情况和李婕差不多。
一直没有醒，还陷入昏迷之中。
哨兵给车队开了大门。
幸存者们一一从建筑里走出来，站在街道两旁，目光负责的看着秦风他们。
秦风带着田俊下车，看了看周围。
五眼桥现在群龙无首。
因为干部们都在农大。
所以他们都在等农大这边派人过来。
“秦老大！”
“老严真的死了吗？”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这些人也认识秦风。
现在见到他来了，也都有了主心骨。
秦风叹了口气，“老高，把人都聚集起来。”
“是！”
……
不一会儿。
五眼桥的幸存者，以及外出放哨的哨兵，统统赶了回来。
秦风站在庇护所中央的高台上，背负双手，看着所有人。
“老严死之前，他告诉我，要照顾好你们……所以，我来了，还带来了农大的车队，愿意跟我们走的人，一起回农大，我们会安排工作，给你们分发粮食。”
秦风并没有多说其他的事。
现在公开演讲说要和西城开战，很容易影响到军心。
“秦老大，老严是怎么死的？”
突然，下方有人举起手，大声问道。
“他死在敌人的枪眼之下。”
此话一出，
现场一片哗然。
人们议论纷纷。
“为什么你没有保护好他？！”
“这个责任谁来负？！”
“听说我们要和西城的幸存者开战，这是真的吗？”
一个一个的问题。
询问声也是越来越杂，越来越多。
秦风抬起双手虚压下来。
“严陵是你们的老大，我无法为他的死负责，而且他也是自愿跟我们去西城谈判的，我今天来，是作为同僚应尽的责任和义务，要将你们带回农大，还能保证你们的粮食和工作……但我们与西城，迟早会有一战！”
下方有人紧接着便开口。
“就不能不打吗！”
“你是想让我们去给你当敢死队？”
这不是询问，这是逼问了。
秦风眉头一蹙。
田俊对身边的高帅使了个眼色。
二排立刻有人冲进人群，将他抓了过来。
秦风眯了眯眼看向他。
是一个年轻男子，脸上灰扑扑的，一双眼却是十分坚定。
但他纵然敢与秦风对视，眼神深处也难以遮掩那一丝丝的恐惧。
秦风：“你叫什么名字？”
“范……范永豪。”
秦风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脸颊，又抓住他的肩。
“希望你能看清楚，我不跟西城打，西城就会跟我打，这一战在所难免，我也并非是想让你们当敢死队……”
田俊站在一旁冷冷道：“就你这样的，都没资格上战场，顶多只能当个苦力。”
范永豪气得一张脸通红。
“没错，你以为上战场是什么人都能上的吗？”秦风笑道。
田俊见他瘦弱不堪，不耐烦的一把将他推回人群。
范永豪受此大辱，却是不再敢说什么了，站在人群里，低着头，双拳紧握。
秦风一声清咳：“只有经历过训练的强壮的人，才能跟我们上战场，农大的战士，每一个都在为生而战，所以……我们不需要像范文豪这样懦弱的人！”
高帅作为二排排长，见状也是高声喊道：“为生而战！”
二排的战士们，也纷纷举起手里的枪！
“为生而战！“
“为生而战！”
众人都看向范文豪。
他的头更低了。
田俊悄悄对秦风说：“喂，过分了啊。”
秦风对他眨眨眼，又板着脸看着人群：“有信心的人才有资格加入农大，没信心的人，也只能是苦力，你们可以自便……而且，我也不相信老严麾下都是范文豪这种软蛋！”
他指着大门前一排排停着的卡车。
“现在车就在那里，愿意跟我们走的，就上车！你们的朋友在那，五眼桥的干部们都在那！想要活下去，有些事就不能避免！“
一时间，人群里稍显沉默。
但却慢慢的，有零零散散的人走向卡车。
这样的人越来越多。
但大家心中并非全都有为生而战的信念。
有些人本来就想跟秦风走，当战士还是当苦力都无所谓。
有些人心中畏惧死，想攀附农大庇护所而生。
有些人心中不愿走，但却愿意少数服从多数。
而有些人，则都在观望和犹豫。
范文豪就是其中之一。
被秦风抽出来当软蛋的例子，他现在感觉快要没脸见人了。
不错，他畏惧打仗，畏惧死，畏惧末世中这一切。
但那又能如何？
环境如此，大势如此，这个时代逼着所有人都在做不愿意做的事。
安于现状的人，不可能活到最后。
秦风跟田俊使了个眼色。
田俊缓缓走下高台，拍了拍范文豪的肩：“走吧。”
范文豪抬头，双眼通红，“我……我刚才……”
“不必多说。”
田俊笑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我们没有指责你，你也不能指责我们，不是吗？”
范文豪点点头。
他还年轻。
……
许多幸存者，跟着秦风上了卡车。
他们这些人……本来就没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