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员的那种气场，笼罩着他们。
也只有程恒亮和身边比如符英这种邱帅亲兵不怕他。
“杨天，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邱帅不想去洪城，你们最近是不是在商量着，把邱帅绑着去？你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吗？”
杨天没说话。
但从他后面，又传来一个声音：“程恒亮，给你脸你还不要了是不是，大晚上打老子的人，你特么的找死是不是？！”
长相猥琐的邓芝仙也背负着一双手，缓步而来。
众人都给他俩让开了一条道。
邓芝仙甚至刚刚被吵醒，听见手底下的人说程恒亮正在带着人闹事儿，于是赶了过来。
程恒亮冷笑道：“我不知道那些，今天我就是来向你们洪团和青团要个交代的！”
邓芝仙起床气还没消呢，气得就要骂人。
杨天阻止了他，笑道：“恒亮啊，你应该知道目前咱们联盟的困境，宋帅已经向我方抛出了橄榄枝，愿意邀请邱帅去洪城当军事顾问，很好的待遇了，兄弟们都愿意去，偏偏邱帅犹豫不决，现在你又带着人来闹事儿，这可不合适，况且，无论邱帅是什么决定，这也是我们委员会的决策，你，还没资格左右大家的意见。”
程恒亮语塞。
事情是这么个事情。
如果放在平常，他说不定就被堵得一句话说不出来。
但今天不一样。
他是故意来闹事儿的。
所以，程恒亮根本不想听杨天那些废话。
他正要开口反驳。
突然间，又是一道声音出现，不过，这一次，声音出现在他的身后。
是石轩。
他依旧是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
但身上却多了一份冷意。
有石轩撑腰，首义团的士兵们顿时就有了底气。
“老杨，老邓，邱帅不想去洪城，我们可以另起炉灶，那个宋飞豹不是什么好人，你们这么轻易答应救世军方面的条件，而且也没有经过邱帅的同意，这是不是也不合适呢？”
对于石轩的话，一帮人嗤之以鼻。
邓芝仙都气笑了，“石轩，你脑子秀逗了吧？咱们有多少人？三个主力团加上老项的鄂军，一共六七千人！还怕个卵蛋的宋飞豹，从一开始，这件事就是平等谈判，我们并非没有筹码。”
石轩点了点头，“老邓你说的也没错，但是，洪城是宋飞豹的地盘，我们人数再多，能挡得住对方的明枪，却挡不住暗箭。”
杨天摆了摆手，“好了，石轩，今晚我没有兴趣听你这些屁话，带着恒亮去睡吧，大晚上的，不要闹了，万一把邱帅吵醒，我们大家都不好过。”
程恒亮和石轩对视一眼。
从学校门口去滨江花园少说五公里路。
但目前来看。
邱帅很可能已经出去了。
于是，再在这里待着，的确也不好。
程恒亮低声道：“石先生，揍它丫的！”
石轩用眼神制止了程恒亮，然后转头，对杨天笑了笑，“也罢，恒亮啊，去睡吧，别吵着杨委员和邓委员的美梦。”
‘美梦’两个字咬的很死。
显然是一种讽刺。
邓芝仙倒是气急败坏的。
可杨天养气功夫很好，眉头都没抖一下。
杨天有些搵怒的说：“程恒亮，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程恒亮冷笑：“咋的，杨先生想和我过两招？就你那小身子小骨头，我怕揍残了你，这多不合适，是吧？”
好家伙。
不得不说。
程恒亮嘲讽技能是点满的。
他的话没什么特殊的，但那个语气，那个动作，那个表情，就贼讨打。
但杨天还是忍住了，“那你要干什么！”
程恒亮转过身，谁也没搭理，“走，兄弟们，出去找戍卫营的兄弟们喝一杯！”
邓芝仙气道：“姓程的！你……”
杨天伸手拦住，双眼一眯，敏锐的他，似乎查探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他又看向正准备转身离开的石轩。
他肯定是管不着程恒亮的。
程恒亮要去哪儿，他说了也不算。
但刚才，这两人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明显他们之间的氛围有些不一样。
能在暴徒联盟当上委员的，那都是老狐狸了。
即便是在晚上，他特么也能察言观色到这些小事。
于是杨天直接开口：“程恒亮，你不是不服吗？走啊，我们去找邱帅说明白，你打了我的人，这就想走了？”
他说着，一旁的伍立辉捂着眼睛也站起来，怒视程恒亮。
程恒亮笑道：“屮尼玛，滚蛋！”
说完，他带着人就走。
杨天冷哼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拦住他们！”
伍立辉沉着脸一挥手，洪团的那些暴徒们瞬间就冲出了人群！
“程恒亮！来啊！老子干死你！”
“敢打我们团长，姓程的你丫别活了！”
“兄弟们上！把首义团的统统干死！”
可能也是这段时间压抑到了极致。
暴徒们都想找到一个发泄口。
虽然不至于动刀动枪，但用拳头照样能把人打死。
于是，群架变成了围殴，围殴变成了残杀！
残杀，变成了暴动。
……
石轩并没有再露面。
离开现场后，他就带着身边的人迅速朝着学校门口赶。
刚才跟程恒亮使的眼色，就是为了和他打个招呼，让他见机行事，等信号枪鸣响，直接开火，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程恒亮功夫倒是不低。
灾变前本身就是个混江湖的大哥。
一双铁锤一样的拳头狠狠挥动，把一个青团的小个子揍得直接昏死过去。
然后他怒喝一声，冲向站在人群最中心的邹武与伍立辉，一边还大叫道：“你们俩一起上啊！看老子怕不怕你！”
邹武和伍立辉也是有血性的。
被程恒亮这么挑事儿，早忍不住了。
现在有了杨天发话，他俩一个掏砖，一个拿钉锤，就扑了上去！
然而！
就在这时！
远处的学校门口方向，突然想起了一道枪声！
先是一声枪响！
然后，便是步枪扫射的咆哮！
哒哒哒哒——
声音响彻黑夜！
犹如贯耳天雷，惊醒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