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剑发出一声怒吼,突然将手用了一扯,那五根铁丝回到了他的白纸扇上,而他挥舞着白纸扇,直接划过了我的肩膀。
我的锁骨直接被他斩断,但是在这一刻,我却感觉不到疼痛,也感觉不到疲惫。
本身我之前承受的剧烈疼痛,已经让我的神经达到了崩溃的边缘,而在我尝到了他的血液以后,至死不休的效果顿时启动,我的力量变得越来越强,疼痛感也在急剧降低。
我拖着残破的身体,直接扑到了他的身上,此时的他也是遍体鳞伤,哪里能那么灵敏地躲开我的进攻?随后我张开嘴,狠狠一口咬伤了他的脖子,但他连忙将头一顶,使得我这一口咬在了他的耳朵上。
“王八蛋,放开我!”
他怒骂着将白纸上刺向我的腹部,捅进来了一次,两次,三次……
而我咬住了他的耳朵,使劲了全力将他耳朵生生咬下,吐在了一旁,随后又是一口咬向了他的脸。
张天剑的惨叫声愈发强烈,每一声凄厉的叫声,都在这荒无人烟的路边响起回音。
我再次将他脸上咬出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随后将手一抖,呼唤着真情刀的到来。
真情刀朝我飞了过来,此时张天剑努力要推开我,但是我的力量一直在增强。
他根本就推不开我,而我举起真情刀,狠狠地刺在了他的背上。
拳拳到肉,招招要命。
我俩的战斗已经没有了任何躲避可言,就是看谁活得久。
他捅我一扇子,我刺他一刀,我刺他一刀,他捅我一扇子。
我们俩人的鲜血交汇在地上,也看不出到底是谁流的血更多。
他的白纸扇已经彻底变红,脸上也是露出痛苦之色,对我骂道:“你这个蝼蚁一样的东西,竟然敢伤我那么重!给我滚下来,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我死死地抓着他,咬牙切齿道:“我怎么可能放开你?论战斗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倒不如就在这里跟你拼了这条命!”
“给我去死!”
张天剑怒骂一声,忽然使尽全力将我推开了一点点,随后一扇子就朝着我的胸口刺来!
我知道这扇子如果刺进了我的胸口,将会刺穿我的心脏,在那一刻,我将会彻底丧失与他战斗的能力。
长久以来的训练,仿佛给我带来了不可磨灭的肌肉记忆,我双手握刀,直接一刀刺向了他的背部。
全都堵在这一刀上了。
真情刀刺穿了张天剑的后背,从他的腹部窜出,而就在这个时候,真情刀还没有停止,依然朝前刺去。
又是一阵血花四溅,真情刀刺在了他的右手上,使得那本身要刺中我胸膛的扇子,朝着旁边偏移。
我的肋骨传来一阵剧痛,但是这一招总算打偏了。
我手一用力,这刀再次刺穿了他的手臂,此时他的身体跟他的手被钉在一起,他疼得浑身颤抖,歇斯底里地惨叫不断。
我趴在他的身上,在他耳边怒吼出声:“你说我是蝼蚁,又说我是流浪狗,那你给我看好了,今天宰了你的人就是我!没有错,打败严无回确实是我炒作的,可等到了明天,全天下的人都会知道白羊门门主张天剑……死在我易尘的手上!”
张天健的身体猛地一抖,随后失去了所有力气,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满地都是鲜血,我站在血泊之中,努力让自己保持着平衡,可是至死不休的效果要过去了,我全身一软,跪在了地上,看着眼前出气多,进气少的张天剑。
他的眼神正在慢慢失去光芒,同时又夹带了一丝绝望与不可思议,傻傻地看着我,而我挤出了一个笑容,对即将死去的他说道:“老子的名字……要响彻天下!”
他两腿一蹬,终于彻底没了气息,此时的我也是视线急剧变黑,身体的每一寸力气都被抽空。
黑暗之中,我感觉身体越来越冷,气息也是越来越弱。
我软软地倒向了一旁,本以为会倒在血泊中,却倒在了一个柔软的怀抱里。
我睁开眼睛,想努力看清旁边的人是谁,但是我的视线早已模糊,只能瞧见一双洁白的翅膀。
“傻瓜,又这么拼命。”
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不知为何,我感觉这个怀抱很温暖很柔软,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我彻底睡了过去。
这一沉睡,就让我觉得自己很累很累,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沉睡了多久,但总觉得身边有个人在陪着我,时时刻刻都给我温暖。
当我模模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
一个人躺在我的身边,睡得香甜。
是青龙。
她虽然闭着双眼,红肿的脸上还带着泪痕,此时我努力想要坐起身,她察觉到了我的动作,连忙睁开了眼睛。
那本来极为漂亮的眼眸上却满是血丝,见到我醒了,青龙仿佛松了口气。
她伸出小手抚摸着我的脸,轻轻地说道:“你突然跟人说我要戒酒,我觉得奇怪,又发现你的定位打开了,就跑来找你,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要去跟张天剑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摸了摸自己的身体,纳闷地问道:“我活过来了吗?”
她苦笑道:“我过去的时候,你离死不远了,多亏我把你救回来,不要以为自己有恢复类的邪物就可以乱来,若是没人管你的话,你会跟他一样变成一具尸体。”
我想起来了。
张天剑死了。
我努力坐起身,对她挤出了一个笑容:“我也觉得自己有些鲁莽,但是人生中有些事情就是不能逃避的,一旦逃避,就会给别人带来灾难。你……哭过?”
她咬了咬嘴唇,忽然捧住了我的脸,轻轻地跟我说道:“我真的好怕你死了,下次别再这么犯傻了,好不好?”
她说着说着,忽然就抱住了我,小声抽泣着。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哭,只觉得心里暖暖的,又感觉很奇怪。
我反手抱住了她,轻声安慰道:“别哭了,你看,我单挑打败了那家伙,值不值得你们骄傲呢?”
“嗯……”她擦了擦眼泪,用力地点着头,呜咽道,“我以你为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