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易先生对我现在的行为肯定是唾弃的。
李燕急坏了，她忽然抬起手，狠狠一巴掌抽在了赵小兰的脸上，怒斥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赵小兰根本没捂住脸，而是死死地看着我。
我点了根烟，问道：“怎么？你还想说些什么？”
赵小兰严肃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易先生……不对，易尘！你以前是个了不起的人，所以你身边会围聚一些令人羡慕的伙伴。可若是你再这样执意走下去，你迟早会灭亡的！”
我点头道：“哦，我很期待。”
“易先生千万别介意……”李燕着急道，“这丫头年纪还小，明显是童言无忌，有口无心。你大人有大量，可千万别和她计较。”
我缓缓吐出一口烟雾，问道：“她多大了？”
“正好十八。”
“哦，我知道了……”我淡然道，“已经成年了，可以为言行负责了。”
“易先生……”
“出去。”
李燕不敢违抗，只好拉着赵小兰走出了办公室。
那赵小兰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敌意，其中还夹带着满满的鄙夷。
等她们走后，我给叶沐雪打了个电话，告诉了她目前的情况。
叶沐雪那边很兴奋：“很明显，现在她们已经与你结下梁子了，只要我们找机会发挥就行。这丫头脑子傻，她就是个突破点，你可以从她身上下手。”
我忍不住问道：“为什么我们要找女子堂的麻烦？照理来说，这时候应该将矛盾对准华南经济开发大饭店，不是吗？”
叶沐雪解释道：“我们和他们已经成了盟友。”
盟友？
这个说法让我大吃一惊。
叶沐雪笑道：“那陈小帅早就想脱离母公司发展了，但因为没有机会，只好一直隐忍。他已经和我达成了协议，等打下了女子堂，到时候领地全归他，邪物和秘籍都归我们，另外他还会拿出一个亿给我们。”
我吃惊道：“一个亿？”
“对，我们这次相当于变成了他的打手。而小小的一个女子堂，根本用不了我们多少力气。”
“女子堂有多少个邪能者？”
“区区两个而已。”
好弱。
叶沐雪说得没错。
对于我们而言，弹指之间就能让女子堂彻底沦陷。
“那永辉宫呢？你怎么保证他们不会帮助女子堂？”
“这个早已经跟永辉宫打过招呼了，到时候他们会和陈小帅当邻居，另外陈小帅接管的地盘是可以让我们的人随意活动的。”
我想了想说道：“我不是很赞同跟陈小帅当盟友，他这人人品不行。”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叶沐雪温和道。
我想了想，这确实是她的做事风格。
一时间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等沉默十几秒后，叶沐雪疑惑道：“宝贝，你怎么了吗？”
“我就是想，什么时候才能停手……”我问道，“我们现在做的事不地道，其实事情刚开始的时候我很激动，因为可以给黑夜联盟一个教训。他们是不正义的，我们是正义的。可是现在……你选择的路跟我想的截然不同。”
“嗯？”
“我们可以在每个你喜欢的国家都买个漂亮的房子，也可以买一艘很舒服的游艇，从南极到北极，住在船上，一起看着朝阳升起，夕阳落下。”
我不由得幻想起那样的情景。
我和叶沐雪一起坐在游轮上，她躺在我的怀里，夕阳照耀在她的脸上。
真的很美好。
“知道了，后边我会看着办。”
“嗯。”
我挂断电话，忽然想起了赵小兰的脸。
那张脸。
和我以前怼严无回的样子很像。
我出了办公室，准备回去歇息。
等开车到家门口，才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人，竟然是赵小兰。
我停下车，问道：“干什么？”
赵小兰冷声道：“李长老要我来道歉。”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不会接受你的道歉。”
“那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根本没想过跟你道歉。”
我听笑了。
我下了车，来到她面前。
她比我低一个头，但还是抬起脑袋，倔强地看着我。
“我看出来了，你是故意找我们麻烦的，就好像你之前对待云天门那样……”赵小兰咬牙道，“我很清楚，不管我是否跟你道歉，女子堂最后都逃不过灭亡的道路。”
我淡然道：“你们可以离开，找个新的地方生活。”
“凭什么我们要走？就因为你比我们强？”
“这世界就是这样。”
赵小兰咬着嘴唇，她忽然问道：“易尘，我以前真的把你当做榜样。每当我遇到困难的时候，我都会想起你。之前论坛上有你的照片，我还特意打印出来，贴在了床边。有时候遇到挫折了，我就会看着你的照片，一边看一边哭，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问道：“为什么？”
她认真道：“我就想，这个男人像丧家之犬，三姓家奴，他到处奔波，头顶上顶着血刃义父的罪名，却还是坚强地走下去。他一步步给自己正名，哪怕蒙受了罪名，也时刻维护着易十许的名字。哪怕严无回势力已经覆灭，这男人也犹如那独行的猛虎，将每一个瞧不起他的人一一击垮……”
赵小兰喃喃道：“想到你，我就会告诉自己，我那点困难又算得上什么？你是我的梦，你知道吗？”
我淡然道：“然后呢？要我给你颁个奖吗？”
她沉默片刻。
“我曾经有个梦想，想跟你合影一张。能合个影吗？之后我就走了，我会打起精神对抗你。”
我想了想，点头道：“好。”
她站在我的身边，拿出了手机。
但她的手不够长，没法把我俩都拍进去。
我便帮她接过手机，随后举起手，赵小兰贴近我的身体，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我按下了快门……
“噗！”
刹那间，腹部忽然传来一阵剧痛。
我低下头，却见一把刀刺进了我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