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和得像白发苍苍的老中医。
沈千娇：跟她比老？哦呵呵……
只见少女一手搭在叫大宝的孩子肩上，一手摸着下巴，水眸微眯，嘴角噙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那是我画的符。”
吴干事众人：“？？？”
支书：“！！！”夭寿了，怎么能当着县政的人说这种话！
苏慈恩嘴角一僵，顾兄弟的媳妇儿疯得有些不走寻常路啊！
沈千娇就知道是这样，真话往往没人信，而且她还顶着个精神失常的标签，这些人不相信也是正常。
不过这样挺好的，趁着县政的人都在，解释下院墙上的简笔画们的用途，众人自然会往她精神病发作上联系，免得村民三三俩俩的发现这些奇怪的炭笔画，传出什么歪门邪道的言论。
更何况，就算以后有内行人看出门道，她不也在一早就解释清楚了么？只是没人相信而已。
沈千娇将众人神色尽收眼底，娇俏的小脸带上天真愉悦的笑意，就像一个炫宝的孩子，嚷嚷道：
“用处可大了呢！挺别致的吧？”
支书担心沈千娇被责罚，毕竟她的话已经牵扯到封建迷信，院子里这么多公职人员，一旦认起真来要处理此事，顾家媳妇儿一定落不着好。
他眉头能夹死苍蝇，连连训道：“沈知青别说了！”
努力朝顾青柏挤眉弄眼，故作愠怒的催促：“赶紧带你媳妇儿进屋休息！发病来还出来，冲撞到贵人们怎么办！”
吴干事毕竟是县政出来的人，听到这种事也不好旁观，眼神儿小心的观察着不远处的微笑的年轻医生，斟酌着词句：“这……”
“你说的对，是挺……别致的。”
苏慈恩直接打断了吴干事的话，眼神示意顾青柏带着沈千娇进屋休息，转头对吴干事解释道：
“那位姑娘是我在黎阳县唯一的一位病人，不是还有些地方要查吗，吴干事可以带着他们先去，尽快采完样回医院做检测。
疫病之事事关重大，我打算结果出来前就留在村子里，一是方便在疫情爆发时快速响应，避免事态扩大，二是顺便观察观察姑娘的情况，以便后续治疗。”
吴干事连连应是，将目光停留在支书的身上，“不是说那群人还一起去过知青所吗，走吧。”
堂屋里，沈千娇似笑非笑的看着顾青柏，她翘着二郎腿坐在板凳上，两个崽崽给她端茶送水、捏肩捶腿，比大老爷还舒适！
顾青柏捏着身侧裤缝，整个人局促得很，张了好几次口都没说出话，反倒是因为绯色薄唇微张，目光躲闪的模样，带上一股欲拒还迎、欲说还羞的味道。
怪想让人亲一口的！
“咳咳，”沈千娇吞下大宝递来的小饼干，正色道，“大男人一个，有话直说！扭扭捏捏像什么样？”
不是他扭捏，是他担心刺激到媳妇儿！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消亡。
媳妇儿已经许久不曾打过他，更不曾声嘶力竭，虽然这样温柔阳光的媳妇儿让他觉得未来可期，但万一是病入膏肓，触底反弹呢？
他真不想家破人亡！
“娇娇啊，你知道你……”
隐晦的观察着少女的表情，不放过一丝错漏。
“娇娇，你最近怎么不打我了？”
沈千娇：“哈？”
这是什么要求？
转了话头，顾青柏打开了话匣子，一个劲儿的劝道：
“娇娇，你心里有不舒服的地方千万不要憋着，可以给我说，你也可以像以前那样打我一顿发泄发泄，我皮糙肉厚不碍事的。
心里的气憋久了会把人憋坏的，我不想你出事。而且你看啊，咱们还有两个孩子，他们还这么小，不能没有母亲……”
沈千娇卧了大草，顾青柏这丫的是有受虐倾向吧？
不打他还一脸难过，好言好语的劝她动手？
这……我不理解！
多少是有点儿毛病！
“那个，外头有医生，你可以……”去看看。
顾青柏没听懂沈千娇的言外之意，握着她的手一脸感动的说道：
“好，我们看医生！无论花多少钱，无论你能不能痊愈，我们一家人都永远不分开！”
“……”
好吧，她听懂了，说她的精神病嘛！
沈千娇四十五度仰望屋顶，幽幽的叹了口气。
大宝从后面过来，脑袋靠在沈千娇肩上，小手紧紧的抓在两个大人的手上，抿着唇，带着一种执拗的语气承诺道：
“我们一家人永远不分开！”
二宝抱着沈千娇的腿，嗯嗯个不停，“我们不分开！”
后又想起之前的事，微微含着泪，轻轻的摇着沈千娇的腿，哑哑的求道：
“妈妈，不要打爸爸了吧，爸爸很疼很疼的。”
顾青柏：“不，我不疼！”
媳妇儿那点猫猫力气，顶多算个皮外伤，也就看起来吓人了点儿，还没小时候在村里经受的打骂严重。
二宝当即反驳：“不！爸爸疼！”
吼了“装模作样”的老父亲一声，二宝眼里泛着泪花，抽搭搭的解释道：
“爸爸每次被妈妈打了过后，爸爸眼眶都红红的，他会偷偷的躲在一旁哭，他那是疼哭的……”
“！！！”
不！我没有！顾长安你胡说！
顾青柏差点儿跳脚，他哪里是疼哭的，分明是心疼媳妇儿，觉得自己没用，没有当着岳父岳母的面光明正大的定下与媳妇儿的婚事，没能在岳家出事后陪着媳妇儿回去看看，没能给一家人丰衣足食的生活……
是他趁虚而入，将天上月变成了地上泥。
不过他向来克制，怎么会稀里糊涂的与姑娘发生关系？
这实在有些费解。
忽然撞上翦水秋瞳里的戏谑，顾青柏头皮一麻，紧张的解释道：
“不，我没有哭，真的，娇娇那点儿力道就跟挠痒痒似的……”
笑话，他堂堂一大男人能承认被媳妇儿打哭吗？
不对！他根本就没因为媳妇儿打他哭过好不好！
沈千娇抿唇笑着：“嗯，你没哭，真的……”
顾青柏：感觉心口堵得慌，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