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轻语单手撑着脑袋，正在熊猫窝打瞌睡，桌上还放了一个盘子。
刺鼻的味道传入鼻腔，慕新生不用打开就知道是七彩蘑菇汤圆。
慕新生悄咪咪地向着稻草床走去，等一下假装睡着，懂事的少女应该不会吵醒他。
这样就可以躲过奇葩汤圆的打击啦！
完美。
“哇！恶贼，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这么晚？饿不饿？”
慕新生微微一僵，道：“刚回来，我看你睡得冒泡泡了。”
“谁冒泡泡啦！来，吃汤圆。”
“不……不吃了吧！”
冰晶具现半空，封堵了所有空间，雪豹优雅地舔舔爪子瞪大眼睛。
“别说你在陆火儿那里吃饱了。”水轻语狐疑。
慕新生笑了笑，说道：“你怎么知道？确实吃了不少汤圆，比你做的好吃。”
“是……是吗？”水轻语略显失落，“不对劲，你居然吃别人的汤圆，小心变冰雕。”
“今天难道吃别人的还不够多吗？”
“那不一样！陆火儿的汤圆不允许吃。”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追随者要乖乖听话。”
慕新生感觉这话题聊不下去了，本来还想分享一下陆火儿猫耳娘事件。
“对了，陆火儿雇佣了我。”
“雇佣？”水轻语迷糊了。
慕新生高兴道：“让我去给守护弟子当客卿，有一大笔灵石。”
“她怎么不雇佣我，我可是你的主人。”
“可能……她觉得我比较厉害？”
“你也认为我的实力太差吗？”水轻语脸色微黑。
“或许是因为上次遗迹我帮了大忙，陆火儿知道我穷，所以特地送来一份工作。”慕新生解释了一句。
“我难道没帮忙？还是嫌弃我的实力太弱。”水轻语开始变得无精打采。
“可能我更适合吧，毕竟挺危险，而且就遗迹之事她不是给你送过一份谢礼吗？”
“谢……谢礼。”
“谢礼怎么了？话说，你都没让我看过对方送了什么。”
慕新生古怪地盯住眼前的少女，脸和脖子以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死色狼，连女孩子穿的内衣也不放过。我要把你冰冻。”
说着，冰晶砸落，雪豹口吐冰雾。
“喂喂，砸死人啦！温柔点。”
“让你接受雇佣，难道不知道守护弟子总刁难我？”
“是你和紫鸢老打架添乱吧？”
慕新生边躲，边据理力争。
“你还帮她说话。”水轻语嘟着嘴气呼呼。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事实？你肯定对陆火儿图谋不轨，紫雀说你常常跑出去打猎。”
慕新生熟练地躲过一块冰晶，摸摸后脑勺，不解道：“可别冤枉我，我哪里用得着打猎。”
“也对，那些同门听到你想吸血，个个投怀送抱。你今晚是不是把陆火儿啊呜了？”水轻语急了，输出大了一点点。
砸落地面的冰晶破开一个个小洞。
“熊猫窝要被拆啦！我不吸血，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陆火儿肯定对你做了奇怪的事，否则以你怕麻烦的性格不会接受。”
“你可真了解我。”慕新生苦笑，不禁回味起猫耳娘。
“就是……陆火儿听信紫雀的谗言，穿了一套猫耳娘装束，可爱死了。”
“噢，猫耳娘啊！恶贼，你真会玩。”
大冰块的数量越来越多。
“喂喂！够了，冰块再大一点，家真的会被拆掉的。”
“呜呜，你还敢凶我，你赶紧去把雇佣拒绝掉。”水轻语眼底泛起水渍。
慕新生一怔，随后摇摇头道：“陆火儿也是一个纯粹的人，和第一次见到的你一样。”
“那又怎么样？现在你是我的追随者。”
“追随者是独立的个体，在我能力够的情况下，帮一帮需要帮助的人，你不会反对吧？”
“原来这样。”水轻语停下攻击，冰雾慢慢扩散。
“你能理解就好。”慕新生刚准备靠近施展屡试屡灵的摸头杀。
一股寒气冲击波袭来，熊猫窝的墙壁经不起摧残，塌了。
“我理解，但我不接受。”水轻语的声音缓缓响起，脸上流下了泪水，“你去帮助你想帮助的人吧。”
“水……水轻语，你怎么了？”
“别靠近我，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水轻语再次阻止了想要摸头杀的慕新生。
一些话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道理懂，可就是难受。
“水轻语，冷静一点，这不像你。”
“我不听，我不听……”
寒气愈发浓烈，地面出现结冰迹象。
慕新生见状不再靠近，小少女已经拆了一个熊猫窝了。
再这样下去，又要在院子里竖满冰柱。
“我想你是明白的，一个被孤立的人有时多无助。陆火儿就处于这样的关口，抱歉，我不会拒绝雇佣的差事。”
叹了一口气，慕新生朝院外走去，打算让小少女单独静静。
等怒火平息，再回来，一指点出。
“主人放心，这里交给我。”
一只小小的血鸦藏到了院墙上，眼睛血红，一闪一闪。
等慕新生离开后。
啪嗒！
水轻语四脚朝天，躺在了稻草床上。
“可恶可恶，死色狼最讨厌！猫耳娘真的那么吸引人？”
又想到什么，脸色通红，埋入稻草里。
雪豹呜呜呜。
“我是不是太矮了？还太平？可恶。”
水轻语锤了锤试图靠近的雪豹。
呜呜呜……
道理她真的懂，就是难受。
脑袋埋得更深，稻草快把整个头部遮住。
上元佳节临近，为了送上心意汤圆，练习了好久。
还特地跑去紫鸢那里偷师，终于勉强做出个样子。
这么多的努力，他应该好好夸她，好好摸头杀服务。
越想越想哭，干脆就哭了。
猫耳娘比汤圆更具心意吗？
脑袋一片混乱，水轻语不明白为什么心里暗暗羡慕，羡慕大胆装扮猫耳娘的陆火儿。
其实只要恶贼服个软，认个错，她并非不能接受雇佣。
陆火儿不像嘴上说得那么讨厌，那名做事相对公正的少女，值得尊敬。
但是。
胸口堵得慌，水轻语不停地滚来滚去。
雪豹露出担忧的小眼神。
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