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间,玉凰、乔玥儿跟着她前往弥赛亚山。
“郡主,郡主。”
里正李全匆匆跑过来喊她,道:“郡主,李量要休妻,他婆娘闹着要自杀,拦都拦不住,你想想办法吧?”
李量是村里工头,也有四十岁了。
当初建造房屋和山上这一块,都是他带领村民一起干的。
他妻子叫吴顺娘,也三十五六岁了,跟着村里的妇人在回春堂干活。
卫桐询问:“为什么休妻?”
里正说了一下原因。
这不是富裕了吗?
身上有了银子,难免要饱暖思淫欲,李量最近就被外村的一个死了丈夫的寡妇给迷住了,还把人家肚子搞大了。
这寡妇叫李秀娥。
李量就带回家来住,自从这婆娘住进来,家里就没一天安生过,天天吵得鸡飞狗跳。
下午的时间,吴顺娘从回春堂回了家休息,在家里又和李秀娥吵了一架,一言不合还打了起来,甚至连李量要一块打。
气得李量喊着要休她,里正来劝都不行。
卫桐跟着李全往回走,去了村上,来到李量家。
人还没进门,就听院里闹哄哄。
村里一些闲着的人都过来看热闹了。
一看卫桐来了,披头散发一身狼狈的吴顺娘扑了过来,跪在地上哭道:“郡主,郡主,你要给民妇做主啊!”
“我为了这个家在外面累死累活,这没良心的却在外面被一个骚寡妇勾了魂,领回家也就算了,还天天拿阴阳怪气的话来气我,为了这骚寡妇,李量这没良心的还要休了我。”
两人育有两子,逃荒的时候被洪水冲走了一个,现在只有一个八岁的儿子。
卫桐问:“哪个是李秀娥?”
一个打扮光鲜亮丽的妇人走了过来,有些胆怯的道:“郡主,是民妇。”
卫桐冷笑一声。
瞧瞧顺娘穿的,再看看她穿的。
一个胭脂抹粉,一个素面朝天。
谁是谁非,她不必细问。
在景国,普通的百姓想要纳妾也是可以的,但也有条件限制,就是要年过四十岁,且子孙单薄,报给官府才就会被允许纳妾。
如果是私自纳妾,当然是犯了国法的。
普通人温饱都解决不了,娶一个媳妇都难,一般也不会有人纳妾。
卫桐道:“里正,我说一下,你记下了,挨家挨户传令下去。”
里正忙应:“是是,郡主你说。”
“我这个人最恨三心二意,宠妾灭妻之事,即日起,凡宠妾灭妻者,逐出封地。从今年起,三村每年做一次评奖,每个村评出夫妻模范五户,被评选上的,赏银一百两。”
此言一出,在场的男人都被惊了。
妇人喜了。
这些男人就不能有钱,有钱他就不老实。
里正忙道:“遵郡主的命。”
反正他又不纳妾。
没准还能评个模范夫妻。
卫桐对惊呆的李量道:“李量,你是要带着你的小妾离开村,还是要把她赶出村,你留下来,就此做个了断吧。”
李量腿上也打哆嗦,这是他的族人,他怎么可能会舍得离开村。
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道:“郡主,我错了,我错了。”
“可是,李娥她怀孕了啊!”
“怀孕了?我怎么没瞧出来?我看她倒是有不孕不育之相。”
李量一怔,猛然盯向一旁的妇人。
李秀娥也是腿上一哆嗦,忙跪了下来,泪花带雨:“郡主,您,您可不能胡说啊!”
李量怒:“闭嘴,郡主乃神医,能胡说吗?”
里正一看这事差不多成了,立刻道:“来人,把这个祸乱人心的骗子赶出咱们村。”
跟着顺娘一起干活的一些妇人早就恨这寡妇牙痒痒了。
一旦李量开了这个先例,难保他们家的男人日后不有样学样。
里正一发话,几个妇人立刻冲上去,扭着李秀娥就往外拽。
女人大哭大喊着不肯走,李量沉着脸,看都不敢看。
女人再好,他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离开家,离开族人。
何况,这女人根本没有怀他的种。
卫桐这时又道:“家和万事兴,我希望大家都能善待家里的妻子,是她们陪你们一起逃荒,一起建立家园,一起走过了生与死。小妾就是祸乱男人的心神,搅乱家庭不宁的存在,在我的封地,严禁此举。”
她一番话说得锵铿有力,妇人连连称是。
经此一事,不少男人也觉得有道理。
李量家就是最好的例子。
小妾这才进门几天,就弄得家宅不宁,他也犯了糊涂,想要休妻。
解决了此事,卫桐又和里正就这事谈了谈,就是一定要落实到位,每家每户宣传到位。
身为女子,她是同情这个时代的女子。
一旦被休,坚强点的还能活着,软弱的下场就是死。
别人她管不了,她封的人,还是能管一管的。
自此,这事就被在三个村中传扬开了。
为了争模范夫妻一百两的银子,平时鲜少会关心妻子的男人开始想着法子讨自家婆娘欢喜。
且说,待打道回府后,玉凰就把卫桐在村里的事情说了。
墨颜当时也在场。
她现在怀孕在身,刚出了三个月,胎位稳定,卫桐说可以适合的走一走是没有问题的。
闲来无事,她会过来陪老夫人说说话。
老夫人因着墨玉的关系,也一直不拿她当外人。
两人听完玉凰绘声绘色的讲论村里的事情后,汤老夫人笑道:“六六说得没有错。”
“妻妾太多,难免勾心斗角,家和万事兴。”
墨颜想到自己是妾的身份,脸色暗了暗。
她知道玉凰影射她的意思,可心里不舒服也是真的。
等傍晚一起吃饭的时候,汤老夫人便笑着问卫桐:“六六,我怎么听说你已下令,你封地的男人不许宠妾灭妻,你这样做不会引起这些男人的逆反之心吗?”
靖安侯意外的看她一眼,没想到她竟能干出这等事。
卫桐道:“这就要看他们在财富和女人之中,选择哪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