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自己现在灵力不够，没有办法绘制出能引来无妄之海火焰的灵符。
屏幕前的观众纷纷毛骨悚然，耳畔环绕着厉鬼凄厉的叫声。
有些甚至不忍心地蒙上眼，这简直就是钝刀子割肉的酷刑。
生生让人，不，让魂魄在无尽的绝望中，一步步看着自己彻底魂飞魄散。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整整三十秒。
哀嚎声戛然而止，令人胆寒的厉鬼彻底消失不见。
一直悬浮在半空中的灵符也瞬间化为一缕尘埃，飘散在空中。
姜琬凝双手谄了个手决，朱唇轻启：“散！”
原本笼罩住厂房的透明罩凭空消失不见，诡异的气氛荡然无存。
无数豆大的雨滴，滴落下来，冲刷着一切。
胡欣欣僵硬地抬头，摸了把脸上的雨水，喃喃自语：“下雨了？”
直播间里又是接连数十道冲天火箭特效闪现。
这次不用胡欣欣提醒，姜琬凝瞥了眼手机：
“感谢熠熠生辉、小白龙、今儿日子不错送的礼物。”
说完，又是一个一秒钟标准的商业化笑容。
短暂的安静后，弹幕不断刷新：
【哈哈哈……主播好可爱】
【这表演，我只想打负分】
【这就结束了，是怎么做到的】
【突然觉得那鬼碰到主播也挺倒霉的，开场还没说几句话就被轻易灭掉，一点都没有厉鬼的威风】
【好精彩，还没看够，美女主播，还有别的表演吗】
【求求你，别再吓人了，来点正常点的表演】
……
厉鬼解决，姜琬凝严肃的表情和缓下来。
瞥了眼热闹的弹幕，微微歪头，略一思索：
“那再表演一个，各位注意看。”
说完，姜琬凝第三次抛出符纸，再次绘制灵符。
直播间里再次安静下来，静静地看着姜琬凝画着看不懂的图案。
期待着那灵符结成后产生的效果。
姜琬凝把绘制好的灵符握在手里，催动灵符。
冲胡欣欣道：“把他叫醒，我们走了。”
“好。”
胡欣欣把摄像机放到一边，对准姜琬凝的方向。
上前轻拍毛正诚的脸：“醒醒，正诚哥，醒醒。”
【什么呀，什么也没有发生】
【我发现了！！】
【什么，什么，快说】
【那符纸把小姐姐周围的雨水都隔绝开了】
【……】
毛正诚晕晕乎乎醒来，身子抖得像个簸箕。
四肢张牙舞爪，凄厉地喊：“鬼啊，鬼啊！”
胡欣欣连忙安慰：
“毛大哥，没事了，你看。”
耳边似乎没有听到鬼哭狼嚎。
毛正诚悄悄睁开一只眼左瞄右看。
确定刚刚看到的那个黑影不在。
这才松了口气：“我们……赶紧走吧。”
“好。”胡欣欣扶起毛正诚，扭头问：“直播还继续吗？”
刚刚发生的一切完全超乎想象，吓得魂不守舍的胡欣欣早已忘记思考，不知所措。
“结束吧，感谢各位的观看。”
姜琬凝冲镜头歪头说道。
【结束得这么随意吗】
【没想到连摄像都被吓晕过去了】
【不要啊，小姐姐，我们还可以聊聊天】
毛正诚关掉摄像，三人并肩离开厂房。
走了几步，胡欣欣才惊觉竟然没有雨水滴落到身上。
仿佛空气中有一道透明的屏障把雨水隔绝开来。
胡欣欣不可置信地望向姜琬凝，眼里迸发出强烈的崇拜。
……
华翰娱乐办公室里，林慎言按捺下波涛汹涌的心绪，面色僵硬地退出直播间。
再怎么脑洞大开，也没想到姜琬凝竟然真的让鬼魂现形，直播了场前所未见的斩鬼行动。
只要一闭眼，厉鬼那恐怖的面容便浮现在脑海，挥之不去。
相信这个夜晚，观看过的人没有几个能睡着。
难怪以前姜琬凝说他们不会想看到鬼长什么样子。
现在想想，当时她是真善良啊！
林慎言揉了揉涨痛的眉心。
想到自己也曾和鬼怪近距离相处过，顿时浑身不自在。
狐疑地环顾四周，这里该不会也有鬼吧？
钟泰初瞪圆了眼，难怪姜琬凝会要求找个胆大的摄像师，结果还是被吓晕过去。
“林特助……那个……那个，是不是真的？”
“咳，这个问题，你还是问问姜小姐。”
林慎言清了清嗓子，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
钟泰初脸色变得惨白，开始回忆自己昨天面对姜琬凝时，有没有说错话，惹她不开心。
惴惴不安好半天，确定自己没有得罪她。
钟泰初这才喏喏开口问：
“林……林特助，现在怎么办？”
直播间里，还是不断有人在留言议论，关注的人也越来越多。
“把回放发出去吧。”
林慎言身心疲惫，转身离开。
思索着待会回去，是该把自己灌醉还是给自己一榔头，看能不能昏过去。
“好。”钟泰初咽了口唾沫，应下。
……
回程的路上，因毛正诚被吓得一直手脚发抖，胡欣欣只好自己开车。
后座，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瞥了眼来电显示，姜琬凝按下接听键。
电话那头，顾烨之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琬凝？”
“是。”
一如既往的软糯却清冷的音，让顾烨之一时忘了说话。
顿了顿，顾烨之夸赞道：
“你的直播我看了，很精彩，让人意犹未尽。”
“谢谢。”
姜琬凝淡定地接受表扬，嘴角微微上扬，眼里闪烁着点点繁星。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
姜琬凝蹙眉，刚要询问，顾烨之连忙解释：
“别误会，我只是想起……咳……下次，你若不想笑的话，可以不用笑，没关系的。”
“你是熠熠生辉。”
姜琬凝这下明白了，笃定地陈述道。
顾烨之没有丝毫意外她会猜出来，大方地承认：
“是，等我回来，可以请你吃饭庆祝一下吗？去那家浮生阁。”
姜琬凝歪头，不明白要庆祝什么。
但想到那蕴含灵气的茶叶，还是点了点头。
旋即想到对方看不到，忙开口：“好。”
“那你回去后好好休息，晚安。”
“晚安。”
挂断电话，姜琬凝一抬头，瞧见驾驶座的胡欣欣正一脸八卦地觑过来。
被她抓包，胡欣欣立马挤眉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