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别的,何所终经商多年,适合谈判,再加上这家伙还是个和事佬,万一慕容桐和阿南谈不通,有他在,还能保证不吵起来。
他们大清早就出发了,太阳刚升起来,光照在雪白的大地上简直刺眼。
昨夜两人没住一起,医院临时有事,慕容桐一去就是前半夜,后来他嫌太晚,回家怕吵醒何所终,干脆回了自己家。
何所终醒来时发现身边没人,就大概知道了什么情况,简单收拾好就开车出了门。
车行到慕容桐家门口停下,何所终还没下车,屋里边就走出来一个人。
慕容桐今日穿得很休闲,褐色长大衣挂在他身上,显得人更加温柔。
何所终摇下车窗,跟耍流氓似的冲伴侣吹了个口哨:“早上好啊帅哥。”
慕容桐被他弄得有点不好意思,轻咳两声严肃道:“别闹。”
不知道是因为刚睡醒还是睡眠不足过于疲惫,慕容医生的声线有点哑,虽然在何所终听来,他哑着嗓音说话很性感,但终究还是心疼,招呼人上车道:“慕容医生,上车,今天我当司机。”
慕容桐看了他一眼,也是舍不得他受累:“三四个小时的路程,要不还是我开?”
“行了,你俩黑眼圈都快掉地上了,疲劳驾驶可是会出人命的哦,”何所终不给面子地揭穿道,“再说了,开三四个小时的车算什么,架三四个小时的狙都是经常干的事儿。”
慕容桐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只能听话坐进了副驾驶。
何所终递给他一杯还温热的咖啡,又贴心帮他系好安全带,才埋怨似的低声问:“昨晚怎么没回来找我,知不知道我醒来看到你不在有多失落?”
纵使早已习惯了伴侣打直球的说情话方式,慕容桐也差点招架不住,看见他这委屈的模样,心狠狠抽疼了一下,连忙温柔解释道:“昨晚忙完都凌晨两点了,回来怕吵醒你。”
“那你怕不怕下次你做手术的时候我跟着进去?”何所终笑得一脸无害,说的话却带着丝丝警告性。
慕容桐闷闷笑了两声,凑过去低头亲了亲何所终的嘴角,哄道:“没有下次了何总,不敢了。”
何所终心满意足地哼了一声,被吻过的嘴角情不自禁往上翘了个明显的弧度,然后嘴角的主人被一个吻哄得天花乱坠,乖乖开车去了。
开车之前,何所终又扔给慕容桐一个墨镜:“戴上,太阳大,照得雪刺眼,等会儿进山恐怕要得雪盲症。”
“你还懂这个?”慕容桐看了眼墨镜,又看了眼何所终,眼里满是讶异。
“可不嘛,”何所终骄傲地扬了扬下巴,“男朋友是医生,我总不能丢他脸不是?”
慕容桐被逗得直笑,一脸欣慰地戴好了墨镜。
何所终的预判是明确的,去花家老宅要进山,路两旁全是层层叠叠的山丘,这段时间又一直在下雪,山全被积雪覆盖,还没来得及化。
这种情况,如果不进行护目,极有可能出现雪盲症。
慕容桐好几次提出要跟何所终交换开车,都被他一口拒绝了。
两人僵持了半天,到后面的路宽敞了许多,慕容桐就不再提这事儿了。
这寒冷的冬天,花家老宅大门依然有两个人看守着,见到陌生的车辆,二话不说就上前拦了下来。
何所终也没想着要把车开进花家大门,这行为在花家人眼中是极为不礼貌的,只要他敢把车开进去,他和车总要没一个。
两个人下了车,看守的人看清他们的脸,立马就认出了人:“四爷,五爷,是来找南爷的吗?”
何所终嗯了一声,客气笑道:“麻烦通告一声。”
其中一个看守的立马进去通告,另一个留下来领着二位贵客往大堂走。
“二位爷,请稍等,南爷一会儿就到。”为两位爷倒了茶,看守的恭敬说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阿南来得不快不慢,慕容桐何所终刚喝完一杯茶,阿南就迈进了大堂。
“四爷,五爷,大老远来花家找我,所为何事?”一进大堂,还没落座,阿南就直截了当地开口发问。
没立刻直奔主题,何所终选择先说了句客套话,但其实也是真心话:“南爷,您现在这样儿,还真有花家掌门的风范啊。”
“四爷别打趣我了,还是叫我阿南吧,”阿南笑道,“我这也是为了我家掌门。”
慕容桐眉一挑,左右看了两眼,确认整个大堂只有他们仨后,压低声音便问道:“那找到你家掌门了吗?”
阿南顿了一下,缓缓抬眸对上慕容桐的视线,眼神中多了一分令人难以忽视的压迫感:“五爷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件事来了?”
“不突然,花儿是我朋友,关心朋友不是应该的吗?”慕容桐浅浅一笑,轻松应对阿南的质问。
何所终也跟着帮腔道:“是啊,花儿失踪后,其实我们也想办法找过她,只是老大这人好面子,嘴又硬,不肯摆在明面上来,阿南,别怪老大。”
“公爵要怎么办事,跟我和我家掌门都没关系,我怎么可能会怪他?”阿南话虽是这么说,但语气里的埋怨却一点不减。
“阿南……”何所终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慕容桐叹口气,接上何所终的话:“阿南,你知道的,老大有他的做事原则,谁都改变不了。”
阿南冷哼一声道:“所以在他的眼中,原则比我家掌门更重要是吗?”
阿南向来护短,关切到他家掌门的事,他从不含糊,甚至为了掌门,不惜得罪昔日的好友。
别说慕容桐和何所终,就算今天是泯魂北里亲自大驾光临,他也敢把人轰出去。
慕容桐和何所终没辙,却又是真的想知道花祭的消息,沉默半响,何所终一拍大腿道:“其实我也觉得老大这样做不对,他怎么能这样对花儿姐,真是太过分了!”
慕容桐:“……”
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