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至于酿成这么多悲剧。
自己能恨得少一些，更不至于每次见面都是针锋相对。
司宁暗自叹了一口气。
不过，被人在意原来是这种感觉，尽管这也许是假的。
就是来的迟了点，却也圆满了。
自己有些卑鄙，这种手段，着实低劣。
权璟之的紧张程度直接决定了太医先救谁，当然，也是因为司宁的确更严重。
太医几乎都过来了。
司宁头晕脑胀，人群倏地一下聚集过来，甚至都看不清脸庞。
然而隔着层层叠叠的人群，她对上了云桡诧异的神色。
后者脸色难看地不行。
甚至太医同她说话，也是问了许多次才应答。
凭什么！
凭什么司宁这个贱人，永远都是那般不守规矩，那般嚣张碍眼，却能得到王爷的青睐！
倏地，一双温暖的手抓住了她的。
云桡惊讶抬头，看见来人瞬间湿了眼眸，“姨母。”
声音委屈得不行。
天宣帝正沉着脸调查方才的事，权璟之又顾着司宁。
萧贵妃此时来关心云桡倒是没什么不妥。
萧贵妃冷眼看了一下司宁，回头对着云桡笑道：“桡儿莫哭，司宁伤的严重，自然要先紧着她。”
“可王爷从前，都对她不屑一顾的。”
萧贵妃摇头，“还记得姨母从前对你说过什么？”
“男子所好，皆为不可得也。”
“正是如此，”萧贵妃接过太医手中的药，亲自给云桡喂下去，动作轻柔，面容和善，“璟之性子傲，见过太多对他趋之若鹜的女子。你若是赶着凑上去，只会泯然众人罢了。”
“姨母的意思是……”云桡也恨恨地看向司宁那边，“也让桡儿效仿司宁么。”
除夕之夜，效仿司宁才能留住王爷，已经是她的奇耻大辱。
任何一个女人都不愿意成为他人的替身。
更何况上次进宫后，她便对司宁好了许多，还要她如何对他们的打情骂俏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糊涂，”萧贵妃秀眉微压，“姨母是告诉你。以司宁那种性子，很快就会被抛弃。你若不争不抢，做一个贤内助。到那时候，璟之还会看不见你么。你若让人挑不出错，便随时都有被提为王妃的资本。”
云桡嘴巴一瘪，“可王爷从来没有对我这么上心过。”
她感觉的到，王爷对自己那些敷衍的温柔。
“你啊，”萧贵妃恨铁不成钢，耳提面命道：
“司宁那种性子热烈，璟之即便是喜欢，也不过是图一时新鲜罢了，男人都是如此。”
萧贵妃说着四下望了望，见无人在意，便压低了声音，“这么多年，姨母也看透了。讨男子一生的真心，都是蠢话。你应当做的，是想法子坐上王妃之位。那时即便不得宠爱，也有依仗在王府中立足。”
云桡眨着眼睛，半晌才垂眸道：“桡儿明白了。”
萧贵妃叹了一口气，她如何看不出来，云桡心中的想法。
罢了，她还年轻，也总该尝尝爱而不得的滋味，而后才能看得透。
“不用担心，璟之是本宫的孩子，”萧贵妃眼神冷淡，“你做王妃，不过是时间早晚问题。他若是不愿，本宫有的是办法！”
“皇上！查到了！”
只见李嬷嬷满脸惊恐地被推到所有人面前，“皇上！冤枉，冤枉啊！！”
萧贵妃手上动作一顿。
权璟之握住司宁的手也倏地一紧，垂下的面容有些阴沉。
司宁察觉到了，微微睁开眼看了看。
对不住了，怪只怪你乳娘犯的罪，总该付出代价。
那边天宣帝周身气息不善，帝王的威压扑面而来，除了求饶的李嬷嬷谁也不敢说半句。
“拖出去斩了。”
“不要啊！皇上！！！老奴冤枉啊！！”
李嬷嬷怎么也没想到，给司宁碗边抹的分明是让人不能有孕的药，怎么会变成了毒药，甚至还出现了云夫人的碗上！
可那些碗，分明就一直在自己眼皮底下，司宁没有半分动作，怎么就……
“父皇……”司宁在权璟之的搀扶下虚弱开口。
“儿臣喝的时候，里面的确没有毒。”司宁咳嗽了两声，“或许是儿臣，不慎误食了有毒之物。”
李嬷嬷突然噤声，司宁的话让她想接又不敢接。
天宣帝道：“查。”
趁着太医查验的时候，李嬷嬷忙看向萧贵妃。
司宁眉梢一挑，拍了拍权璟之的手，“扶我去父皇那里，我去解释解释。”
权璟之不赞同地蹙眉，“都这样了，别乱动。”
司宁偏头看他，眼眸微垂，端的是楚楚可怜，“帮帮我吧。”
权璟之喉头上下滚动，司宁难得如此柔和。
他沉声道：“仅此一次，本王接下来绝不会帮你。”
司宁点头，两人过去，恰好挡住了李嬷嬷和贵妃交流的眼神。
萧贵妃站在天宣帝身边，“阿宁不好好休息，怎么过来了？”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此刻来。
萧贵妃心下有些着急，也不知那个李嬷嬷会怎么回应！
司宁福了福礼，“母妃，儿臣只是不希望无辜的人受牵连。李嬷嬷是府中的老人，更养育王爷数十年。初时虽与儿臣有过摩擦，但对儿臣还是……很好的。”
司宁说着抿了抿唇，刻意顿了顿，低声道：“更何况，李嬷嬷是母妃给王爷的选的乳娘，如今还是妹妹院中的人，若是真的想对我如何，定然也不会害妹妹的。所以儿臣以为，从哪里来说，此事应当都和李嬷嬷无关。”
权璟之眉梢一挑，这个女人，今日的所作所为，是在利用自己？
自己一旦向着她，她便更能表现得大方得体。
呵，有意思。
“你说的对，只是这件事，还是待查明之后再决断吧。”萧贵妃撇了一眼权璟之，示意他将司宁带走。
权璟之却好似没看懂，沉声道：“母妃，司宁说的在理。李嬷嬷自小便在孩儿身边，绝不能受此冤枉。”
萧贵妃咬牙，今日一个两个都是怎么回事！
都在坏自己的事！
一个李嬷嬷办事不力，叫人钻了空子。
一个司宁提起李嬷嬷是自己的人，是生怕查出来后，这件事和自己没有关系！
而自己这个儿子也是，养了这么多年，唯独今日像个傻子！
“贵妃，”天宣帝面容沉着，“就让他们在此侯着，来人，赐座。”
司宁唇角浅浅一勾，今日的好戏还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