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戴凤冠，长发过膝……
之前江泽倒是看到过没有来得及挽发的箫雅容，但是看得不是那么仔细，只记得她跪地时长发曳地，坐着时青丝铺了半床。
看来真的是箫雅容写的了。
苏秦犹豫了一下，还是道：
“陛下命人写的这些菜单之中，确实没有长秋宫主位的名字。”
江泽是要找人，所以每一个人抄下家书后边的菜单之后，可是要写上自己的名字的。
箫雅容是心虚？所以自己都没写？
江泽应了一声，苏秦便收回家书，坐到了自己的奏疏堆边上。
杨楠看出来的都说了，只能继续全神贯注的掐算地图。
这是个相当耗费精力的活，不像一眼能看出来的事，她只能一点一点的以最朴素的办法掐算。
就在江泽沉思要不要去长秋宫逼着箫雅容也写一份的时候，守在殿外的来福喊了一声：
“陛下，杨家杨思澜求见！”
江泽眉梢一挑。
沉浸在掐算中的杨楠骤然抬头，对上江泽疑问的眼神，缓缓道：
“我已经让他不要来了，我不会出事的……可能是我哥哥让他来的。”
江泽没有回应杨楠，只是对殿外的来福道：
“不见。”
然后，杨思澜还真的就在养心殿外长跪不起了。
出了殿门，准备去长秋宫的江泽：……
杨思澜给了江泽一个眼神，然后重重的一个响头磕下去：
“小女无礼，扰乱朝堂，还请陛下从轻处置！”
江泽读懂了杨思澜的眼神，一句话也没说，直接走了：
“摆驾长秋宫！”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
杨楠虽然说是为了展现自己的本事，意在表示自己成为钦天监主簿并不是完全靠着门荫，但是他挑了林文成那个手上底牌一堆的大奸佞说，可就有点让江泽为难了。
江泽现在虽然是有了西厂暗卫、姬雨烟带的死士、荆轲带的杀手、苍照带的圣骑士，还有魏忠贤的锦衣卫，但是这些都不是正规的军队。
单打独斗，这些势力每一个都很强。
即便圣骑士的攻击力并不是那么的强横，但是他们凭借着超常的防御能力，也能做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可以说是铜墙铁壁。
但是和正儿八经的军队打起来，胜负可就未知了。
暗卫、死士、杀手，确实适合暗杀，如果正面对上训练有素的轻骑兵，或者是重骑兵的话，结果可就未必如意了。
目前能和重骑兵拼一拼的，也就只有圣骑士。
但是苍照带的圣骑士不过一千人，怎么和林文成的二十万私兵拼？
随机的机构领到的还是赚钱的万宝阁，范蠡虽然说也是个历史名士，很有才华和头脑，可是也架不住手上没有那些兵啊！
所以，杨楠在朝堂之上说得那些话，已经让江泽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虽然说杨楠加快了江泽调查林文成势力的进度，但是也促使江泽不得不提前和林文成翻脸。
江泽知道，眼下在天牢里边扣着林文成，只是缓兵之计。
必须解决掉北羌边境的隐患，同时还得把那二十万私兵处理掉。
虽然廉颇被派去掌管五十多万的军队，可是那些军队本来就是林文成的，江泽才收过来没几天，未必全都听话。
到时候，被收到廉颇手上的、林文成之前带的兵，直接被其他的老东西联合，反扑京城的话……
那可真的不妙。
可是现在只能暂且按住林文成，把人关在天牢里。
与此同时，同样被“关在天牢”里边的杨楠，也需要一些戏码来让其他的官员彻底信服。
看来是杨琦和杨思澜一起商量的主意，让杨思澜来养心殿门口长跪不起，用来迷惑群臣的。
江泽有些烦躁的揉了揉眉心，一时间头疼不已。
于是，来到箫雅容的长秋宫时，江泽面上很是不快，没有一点好脸色。
箫雅容小心翼翼的行礼，见江泽只是冷淡的应了一声，都没有像往常一样来拉她的手带她起来，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只好乖乖巧巧的跪着。
生怕把江泽彻底惹炸。
江泽自顾自的坐到桌案边上，心底想起上次箫雅容侍寝时的柔顺，面上恢复了一些温度，不再那么骇人了。
见箫雅容乖乖巧巧的跪着，江泽抬了一下眼，淡然出声：
“过来。”
箫雅容见江泽似乎好了一些，垂眸起身，十分柔顺听话的坐到江泽身侧。
江泽抬手，桌案上顿时出现了那封家书，
“来人，取笔墨。”
箫雅容心里一沉。
但是太监宫女的手脚极其麻利，已经拿了笔墨纸砚，还有一个小宫女留下磨墨。
江泽抬了抬下巴，示意箫雅容面前的宣纸：
“朕没有看到皇后写的菜单，正好现在闲来无事，想亲自看看皇后写字。”
这意思太明显了，江泽在怀疑她。
箫雅容看着那双矜贵的丹凤眼中满是冷意，虽然脸色苍白了一些，但是却并没有那么慌乱，柔柔顺顺的一点头：
“是，陛下。”
宫女很快就磨出了一些墨汁，箫雅容抬手拢住自己右手的衣袖，拿起狼毫，对着那封家书，认认真真的抄写起来。
箫雅容不过才写了三个字，江泽就知道，这字迹是完全不一样的。
江泽的眉心蹙了一瞬，但是很快松开，只是看着箫雅容那拿着狼毫的纤纤玉指。
箫雅容沾墨汁的空档，看了一眼江泽，柔顺一笑，温柔大方：
“陛下，这菜单之上，最爱吃哪道菜？臣妾去向御膳房学学，等陛下再来长秋宫用膳时，好做给陛下。”
江泽的眸光柔和了一瞬，扫了一眼菜单，随口报了几个菜名。
箫雅容点头，在江泽念出来的几道菜品下划了一道横线，好像真的会专门去学一样，然后又继续抄写菜单。
江泽看着那和家书上截然不同的字迹，虽然面上没表现出来，心中却很是烦闷，更多的是疑惑。
死士已经明确的说了是从长秋宫里边传出去的，杨楠刚刚又看出是身居主位的人写的……
怎么可能不是箫雅容？
难道箫雅容精通另一种字体？还是真的另有其人？甚至是杨楠的卜卦有误？？
就在江泽百思不得其解时，系统的声音慢悠悠的响起：
【家书是她用左手写的。】
江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