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一声尖叫响彻侯府。
松鹤院。
程槿年得到消息，脸色剧变，连忙狂奔到正屋。
“老太君，不好了，四老爷被人挑断了手筋脚筋，还切下来……那个地方。”
她脸色十分不平静。
天啊！
究竟是谁干的，这么狠。
在古代的医疗水平下，四老爷这一辈子都只能躺在床上，当一个废物了。
而且，这个时代的男子大多数大男子主义，现在四老爷成了太监，恐怕会精神崩溃吧。
老太君不敢置信，下一刻就要往后倒：“什么？”
“老太君。”
程槿年惊呼一声，冲上去一把扶住了她。
老太君半幅身子靠她的力量支撑着，声音艰难地问道：“是谁干的？”
程槿年微微摇头：“昨晚看守的小厮都醉得不省人事，侯爷正在查。”
“请了大夫没有？”
“已经请了。”
“我去看看。”老太君提步往前走，刚走了一步，她就突然停了下来。
程槿年轻声询问：“老太君～”
“罢了。”
老太君突然满脸疲倦：“我也懒得过去看了，反正也无济无事。”
她看了又有何用？
老四若是怪她害他成了这个样子，她应该怎么回答？
既然如此，还不如不去。
“你扶我回去坐着吧。”
程槿年不确定：“那四老爷哪儿……”
老太君神色恹恹：“就等老大他们给我禀告吧。”
程槿年微微点头，不再说话，默默地扶着她往回走。
很快，真相大白。
得知消息，程槿年心里各种滋味：“竟然是她干得……”
她心里恍然大悟。
这并不是一件意外的事情，桂枝对四夫人忠心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八姑娘和七少爷对四老爷或许有恨，但四老爷毕竟是他们的亲生父亲，他们绝对做不出这种事情。
可是，她没有想到桂枝竟敢这么做。
她不要命了吗？
四老爷就算是再不对，也是宣平侯府的主子，桂枝敢对他下手，是在挑战侯府的权威。
于情于理，她都活不了了。
听说，宣平侯已经让人去抓捕她了。
程槿年什么也做不了。
她在心里默默祈祷：桂枝，你一定要藏好，躲得远远的，永远也不要被发现了。
这个消息，她也第一时间禀报给了老太君。
只见，老太君沉默了许久，突然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报应，这是报应啊！”
程槿年没有出声。
但是，她心里也同意老太君的说法。
要不是四老爷对四夫人下毒，桂枝也不可能对他动手。
这一啄一饮，都是因果。
程槿年心有所感：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日后自己行事也应该注意这一点才是。
事与愿违。
桂枝自尽了。
府里没有找到她，众人去府外搜寻也毫无踪迹。
程槿年心里松了一口气。
结果，今日一早。
一个丫鬟偶然在废弃的井里看到一具臃肿的尸体，吓得大喊。
众人闻声赶来。
打捞上来，发现竟然是桂枝。
得知这个消息，程槿年愣了足足半刻钟。
缓过神来，她双眼控制不住地泛红，声音沙哑呢喃：“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老太君得知此事，同样沉默了许久。
最后，她淡淡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