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师沉默片刻后，于心不忍的说道。
虽然他知道，孩子心怀希望，是好事一件！
但作为当值真神，不应该存在这等不切实际的幻想！
否则，就算战争最终胜利了，但巨大的现实落差扑面而来，那等惨状......谁会不疯？
就算心中的那根弦不断，那也会将一位在最后关头取得最后胜利的英雄，折磨的不成人形！
“斗师，你口中的小河，可能和我现在接触到的时空长河，不是一条河。”
苏文想了想，出声说道。
斗师：“？”
什么意思？
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斗师，您口中的小河，对您的态度怎么样？”
“友善，而且我们相处也很是融洽。”
“那你跨越时空，前往过去改变历史进程时，付出什么了吗？”
“需要一些天材地宝当中的灵性特质，最好是蕴含规则之力的，在充足的情况下，可以支持我前往过去时空进行历史更改。”
“奥。”
“怎么了吗？”
“我这边得到的消息，您口中的那个小河，只是时空长河的一条支流，虽然不知道具体对不对，但大概率是对的。”
苏文想了想，郑重说道。
他觉得，斗师知道真相的话，或许也是好事一件。
毕竟了解的多了，那自己的战斗素养培训，就可以充满个性化的进行改变了。
“支流？”
斗师眉头一挑，随后陷入沉默当中。
半晌后，斗师突然说道：“我想起来了，小河好像说过，祂在与我结交前，刚成为时空长河的命座。”
“刚成为......命座？”
苏文眼皮狂跳，实习命座？
九个纪元了，当初和斗师关系好的那个命座，应该不会还在实习期吧？
难道贪墨自己的财源，继而被挫骨扬灰的实习命座，是斗师的好朋友？
不会吧？
“对，祂说是刚成为命座。”
斗师点头说道：“不过我觉得，这命座的说法，是假的！”
“当时我们在胡咧咧的时候，祂随口吹上去的，没有任何真凭实据。”
苏文站在旁边，赞同道：“对，我也遇到了一个实习命座，然后我也觉得这是时空长河的捏造之说。”
“是吧？你也有这样的想法对吧？”
“嗯嗯。”
“那看上去，就不是我的错觉了。”
斗师笑着说道：“也不知道小河，现在混的怎么样了？”
“我们这边，都过去九个纪元了。”
“按照小河当时的说法，祂现在应该已经混成小头目了吧？”
“这次醒来以后，突然有点......想小河了......”
说着，斗师陷入了沉默当中。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在这一刻变的有些寂寥。
苏文一脸羡慕的看着斗师，斗师和那条时空长河支流的关系，也太好了吧？
不像他，只有一条黑心河。
还有命运长河这条手艺河没那么黑，短暂的将时空黑河的价格给打下来了。
否则他觉得，自己现在应该被默河忽悠的借了好多钱吧？
尤其想到借几万万亿财源后，墨河不敢让自己死的情况，那借个钱......好像也挺合理的吧？
斗师话锋一转，突然说道：“现在我们言归正传，你复活你的朋友，需要向你的小河缴纳等价物吧？”
“若你知道，你的战友死后，那等代价是你穷极一生都找寻不到的。”
“你......还会让他们赴死吗？”
苏文闻言开口说道：“前辈，这并非，我让他们去赴死。”
“对于我的那些战友，我了解。”
“若在那等情形下，我不对他们下达赴死命令，就算最终他们活下来了，亦会怨我终生！”
说完这句话，苏文顿了顿，继续说道：“前辈，您知道，来到这个时空，您知道我现在最想干的事情是什么吗？”
斗师听到这话，眸光一闪。
下一刻，迟疑问道：“你不会，是想弄死第九纪元斗神，让我的本尊回归吧？”
这次见面，是第二次见面。
所以通过这个节点，很多事情他都能看出来。
“有这个想法。”
苏文点头说道：“在情况坏到无法挽回的情况下，我会将这个念头贯彻到底！”
“而且我在这边，要待好几年。”
“几年的时间，我想......也足够让我摸清这边的情形了。”
斗师再度陷入了沉默，他也没想到，在第九纪元后借助各种力量苏醒过来的他，会在短短片刻间，沉默那么多次。
“你的战友们，愿意吗？”
“于你而言，这只是一段旅行，可对他们来说，这却是他们赖以生存的真切世界。”
亲手为自己的世界送葬，在终结敌人生机的同时，也将己方的生机彻底断送。
这种事情，只要多人进行商讨，那便永远不会通过！
哪怕在座的所有人，都是铁血鹰派，这件事也不会通过！
总有人，会反对！
除非，实施这项计划的那个人，掌握着绝对的话语权和推行力。
“所以我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情况坏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苏文开口说道：“正常人，又有谁愿意摧毁生养自己的国度与世界？”
斗师轻轻的拍了拍苏文的肩膀，轻声说道：“可你我这种人，是正常人吗？”
“孩子，作为前辈，我教你一个道理。”
“或许你用不上，但听听总归没错。”
“那就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你认为的无法挽回，是别人，是大众认为的无法挽回吗？”
“换句话说，你认为的绝望，万一别人心志坚定，从无尽绝望中，看到了一条生机呢？”
“所以！”
“这，才是战斗之心的必要性！”
“作为当值真神！”
“作为第九纪元的唯一领导者！”
“你的话，你的意志，哪怕所有人都认识是错的，所有人都觉得你疯了。”
“可你依旧要推行下去！”
“而与战斗之心相匹配的，那便是你的核心领导力，以及以你为基础，存在的寰宇领导核心了。”
“在这方面，我或许可以对你提供一定的帮助。”
说着，斗师右手一翻，一枚血红六棱晶体出现在他的手中。
“孩子，第九纪元，应该还有第一纪元斗神军团的老人存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