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柔,你”
这会儿,杨莘慧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兀自瞪大了眼,嘴角不住抽搐着。
“难道我说错了么这件事,就是妈妈您让我做的”
季芷柔更来劲了,忙不迭重复了一句,意要打压得杨莘慧说不出半个字来为止,生怕对方一说话,就要把她也给拖下水了,可谓心虚得很。
但事实上,季芷柔说得也确实没错。
给她出谋划策,叫她把动物激素涂抹到容海澜衣服上的人,就是杨莘慧。
因此,一时间,杨莘慧听着季芷柔重复的质问,说不出话来,倒也是在情理之中了。
更多地,她只是觉得越发地难以置信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亲生女儿,竟会反过来出卖和威胁自己
一时间,客厅内,气氛陷入了长久的停滞不前中。
容海澜见杨莘慧和季芷柔两人大眼瞪小眼,互不退让,却又说不出话来,这才发挥了一家之主的模样来,道:
“杨莘慧,你也没必要再做辩解了,我就问你一句,这件事可是真如芷柔所说”
这话说的像是她并不怎么信任季芷柔的单方面指责,还想跟杨莘慧再确认一下似的。
然而,杨莘慧可是听得很明白,容海澜叫她不要辩解,根本就是认定这事是她指使的了,其余的只不过是客套话罢了。
“容夫人,我”
“妈”
正当杨莘慧还想再说些什么时,就只听到季芷柔极尽隐忍似地,轻唤了她一声。
就见季芷柔放在腿上的双手紧紧地揪住了裙子的布料,关节都泛白了,脸色也是灰白灰白的,可怕得很,像是恐惧,又像是恨铁不成钢一般的在指责她。
杨莘慧愣了几秒,最终还是低下了头去,不甘心地一个咬牙。
阴影里,让人看不清她的整张脸早已因为愤怒和不信任,而彻底扭曲了。
然而,不过一会儿,再抬起头来时,她的脸上已经没了任何恼怒与怨恨的情绪,只余下演技般的内疚:
“容夫人,这事确实是我让芷柔做的,但是,我只是看不惯季小暖在穆家庄园里登堂入室的,您也肯定觉得碍眼吧我只是用错了方法,绝对没有伤害夫人您的意思啊”
振振有辞地说了一半就噤了声,仿佛因着被容海澜误会,让她太过伤心,所以说不下去了一般。
“虽然我也看不惯季小暖,但是,这并不能成为你让一只狗来攻击我的理由。说到底,你其实根本就没有一点点尊重这门亲事的想法吧枉费我之前还为你们母女俩做了那么多功夫”
容海澜早已经不相信杨莘慧了。
因此,不管杨莘慧现在说什么,再怎么有理有据,她也是听不进去的。
更甚,这反倒是让她想起自己为了杨莘慧和季芷柔做了那么多事,甚至连穆天宇都为此冷淡了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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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越听越恼了
季芷柔见她脸色越来越差,忙不迭就上来安慰了:
“妈妈,您消消气,我妈也只是一时糊涂而已,虽然这事确实是她做错了,但是,可不可以请您宽宏大量,至少别夺走我今后和我妈见面的机会”
她可不能就此丢了和杨莘慧继续见面的机会。
否则,今后该由谁来为她出谋划策呢
“”此刻,杨莘慧也看穿了季芷柔的想法,心底怒火更旺。
方才那么轻而易举地就把锅都让她这个亲生母亲背了,现在倒是想起她的好来了
若是以往,她可能还会帮季芷柔说两句,现在却是垂着眼,一声不吭了。
这会儿,就听容海澜轻叹道:
“她好歹是你的亲生母亲,我怎么地也不会无情至此,但是,芷柔啊,我劝你还是有些主见的好,免得总被他人教唆”
言外之意,就是叫季芷柔尽量少跟杨莘慧见面来往了。
“我知道了,妈妈。”
季芷柔不经意地斜睨了杨莘慧一眼,给她递了个眼神,似是叫她先忍耐一下。
杨莘慧看自家女儿对着别的女人撒娇叫妈妈,顿时更加气闷,脸色是越来越差了。
这会儿,容海澜才看向杨莘慧,蓦地,又想起了昨晚看到的那一幕。
当即,她有些嫌恶地蹙了蹙眉,快速将桌上放着的一个信封丢到了她眼前,施舍似地道:
“总之,我们好歹是亲家一场,我总不会亏待你的。拿着这封口费,走出这庄园大门,你和穆容两家,就是从来没有过一点关系的陌路人了。”
“封口费用这么一点钱就想打发我”
杨莘慧瞥了一眼那个薄薄的信封,双目圆睁。
提及钱,她就再忍不住气愤了,当即怒道:
“我好歹也是季氏集团的现任夫人,之前还是代理董事长呢,就算你们穆家容家有钱有势,难道就可以把我当做佣人来对待么”
容海澜知道,她是嫌这信封太“薄”了,眼底登时就闪过了一抹轻蔑。
“杨莘慧,你都还没看看里头装了多少钱呢,就开始大喊大叫起来了我可是看在芷柔的面子上才忍着你,你最好拿着钱马上走人,不然,就别怪我叫人把你扔出这庄园了。”
“你说什么我”杨莘慧咬牙切齿。
“妈,你差不多就够了吧现在妈妈有心把昨晚的事当做没发生过,你不是也希望如此么难道你希望全a市的人都记着昨晚你和林润的事情不成”
季芷柔见气氛僵持,好不容易安下去的心,顿时又悬了起来,心底对杨莘慧突然的暴走感到莫名其妙,心说这下可真是撕破脸了。
难道杨莘慧以后真不打算继续见她这个女儿了么
杨莘慧掉进了钱眼里,根本没心思理会季芷柔的话,当即就拆开了那个信封:
“我就看看你们穆家到底能有多财大气粗,能满足得了我这个季氏集团的代理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