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昀清我对小暖并没有恶意,更何况,知道她是的人后,我是断不会真的来挖你墙角的,你为什么还要”
“我有说给你选择的权利么”
穆昀清冷哼一声,对她的解释没有一点兴趣。
而他一对狭长黑眸里,此刻似有寒光倏然闪过,随即,那唯一的一丝光亮,就被席卷而起的危险暗涌吞噬,只余下了深不见底的幽暗,阴冷慑人
那深入骨髓般的占有与保护欲,他毫不遮掩。
容之樱对此自是了然,不由得轻皱起眉来,红润的唇瓣有些微颤,脸色也是泛白,但是,那却依旧不是恼怒,反而显得很是孱弱一般,语气也软了不少:
“我真是不懂你既然你都不在乎我的事了,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难道你以为我会拿以前的事去影响小暖对你的看法不成”
若是其他男人看了她这副模样,怕是轻易就会动了可怜她的心思吧。
只是,穆昀清却连一个目光都不屑于给她,甚至连她的话都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只冷淡地扫了祁连一眼,示意他留下来把签署好的文件收好,就大步地走出了会议室。
那彻底的无视与沉默,犹如冻白了的刀锋,在她脸上刮出道道血痕,痛得麻木。
容之樱抬眸,目送着穆昀清颀长的身影消失在会议室门口。
即使外头有职员察觉到她如此看他的目光,她也没有一丝在意。
最终,她才极轻地叹了口气,握着签字笔的手微微颤抖,快速地签上了几个名字,就沉默地起身离开了。
是夜。
穆家庄园内,静得像被黑夜掩埋。
唯有穆昀清的私人宅邸内,书房里依旧亮着一盏灯。
办公桌上,笔记本电脑的屏幕归于黑暗,转而摆上了两个酒杯,与一瓶已经被喝去大半的苏格兰威士忌,昭示着加班明明早已结束
然而,那桌子后方,靠坐在办公椅内的穆昀清却皱着眉头,微垂着眼帘,紧盯着手中正把玩着的一封信,依旧全无睡意。
“你再继续盯下去,这信都要被你看出个洞来了”
徐伏夏瞄了那封信一眼,有些无奈地撇了撇嘴。
那正是夏柔留给季小暖的亲笔书信,上回,不知为何缘故,穆昀清拿了一封假信,把这真信掉包了。
而事到如今,季小暖还不知道这件事。
“我是不知道你之前为什么要掉包这信,但说巧也是巧,今早那个木盒偏偏就被烧了,那几张照片倒是一回事,最重要果然还是这封信吧”
徐伏夏自顾自倒了小半杯威士忌,喝了一口,用余光轻瞥了穆昀清一眼,带着试探。
他看得明白,只是没有直接道穿罢了。
现在,穆昀清之所以又拿出这信来,无非是在考虑,要不要把信还回给季小暖
穆昀清依旧垂着眼脸,看不出有什么情绪,只淡淡地道:
“算不上是巧合。”
说罢了,他修长有力的手指于空中一个轻甩,夹在指缝间的信如石子飞过水面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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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你难道早知道会发生今早那种事了你还真是神算不成啊”
徐伏夏听出他的话外之音,皱了皱眉,有些难以置信。
穆昀清终于抬起眼来,无所谓地挑了挑眉,冷哼道:
“如果知道了,你觉得,我会放任今天的事情发生”
“按你的性格来看,我还真觉得有这个可能。”
徐伏夏那细长的眼睛难得地睁得老大,神色那叫做一个认真严肃:
“毕竟,这是彻底驱逐季芷柔的大好机会,只是牺牲一个木盒而已,也在情在理。更何况,你也提前把最重要的信件给掉包了,所以事实上,小暖只是在精神上稍微受了挫,并没有其他真正损失,不是么”
听罢,穆昀清微微蹙起眉来,深不见底的黑眸里,再次涌起了几许烦躁。
穆家庄园内的大小事,向来逃不过他的双眼。
早在上回,曲庸带着夏家的口信过来看望季小暖,季芷柔监听了他们二人的对话时,穆昀清就已经预估到了:
迟早,会发生类似于今早那般矛盾爆发的事。
只因季芷柔知道,季小暖极为看重那个小叶紫檀木盒。
季芷柔的大脑何其简单,她必然会利用这一点,拿这木盒要挟或刺激季小暖。而容海澜给她安排的容家安保,正好能从旁协助她做到这件事,免得她孤立无援。
条件可谓成熟。
这也是当初穆天宇一听到容海澜动用了容家安保,就道已经无法挽回的缘故。
恰好,穆昀清早就想把某个一直不肯屈服的小女人娶回家了。
这两件事看似没有多大关系,但对于某个腹黑男而言,却分明不是如此。
他一步步计算得精准,一石多鸟。
离间杨莘慧和季芷柔,放出结婚消息刺激季芷柔,最终驱逐季芷柔,让容海澜绝望,顺势把结婚的事也给落实了
只不过,精明狠辣如他,却还是算漏了一点
他原以为,季芷柔至多是偷走这木盒,却没想到会发展到了木盒被焚毁的程度。
他更没有想到,今早,那小女人一瞬崩溃的模样,会像是烙铁烫进了他的脑海,成了拭之不去的伤疤
“唉。”
徐伏夏见穆昀清不吭声,不由得叹了口气,心底了然。
今早,小暖那崩溃的模样,看来是狠狠地刺激到他这位好兄弟了。
他瞄了一眼那封信,心底有些后怕,犹豫再三,却还是干脆道出了心里的猜测:
“昀清,你该不会是担心,这信里万一写着夏柔的那段过去,而若是这段过去被小暖知道了,也许会就此改变她对你的看法吧”
果不其然,穆昀清幽暗的黑眸倏然一紧,脸色一沉,冷哼道:“伏夏,你长胆子了,嗯”
“我就知道你会生气”
徐伏夏撇撇嘴,吞了吞口水,有些无奈,却还是继续硬着胆子,道:
“但是,我这个猜测难道有错么你要不是担心这事,那你现在为什么要黑着一张脸,还一副不耐烦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