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楚点点头，拎着书包下了车：“放心吧妈。”她朝沈母挥了挥手，转身进入校园。
高三的楼层外满满当当放的都是书，教室内是嘈杂的背书声，沈楚不紧不慢地朝着教室走，与走廊上匆匆经过的学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考试一共四场，分为两天。沈楚大概算了算，联考是比高考要难一些的，那么要到他们班前二十，按照上次他们班的成绩来说，她要拿到620分以上才行。
这分对沈楚来说不难，但是沈楚还是惊叹了一下：他们班贫富差距这么明显吗？前二十名都能达到620分朝上，但是后十名除去原主的成绩，剩下九个才堪堪过本科线，果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不得不说，她所在的这个班还真是神奇，两个年级第一都在这里，一个倒数一个正数。
两天时间眨眼而过，沈楚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看到谢无言走过来，沈楚随意问道：“怎么样学霸大人？觉得自己能拿多少分？”
谢无言思索了一下，迟疑道：“这次的卷子还是有一定难度的，不过我大概能拿个680左右。”
“680？”沈楚懵了一下，“你这次上不了700？”
谢无言点点头：“撑死690。”
沈楚沉默了一下，试探性地开口道：“那你觉得这次班里二十名大概是什么水准？”
谢无言不确定道：“600？”
沈楚：“......完犊子。”
两个人相视一眼，谢无言试探道：“你控到了多少？”
“我本身估算的二十名大概是620分，但是为了保底，我写到了630，也......没多多少吧？”沈楚干巴巴道。
谢无言吸了口气：“你真实水平能考到多少？”
沈楚歪了歪头：“容错一下英语和语文作文，大概可以到720或者730？”
谢无言：“......打扰了。”
两厢沉默。
沈楚弱弱地开口道：“你说，这次630能到多少名？”
“前十名分差比较大，所以630大概十名左右吧？”谢无言面目表情道。
沈楚觉得自己控分事业遭到了滑铁卢，她视线落到谢无言身上，诡异地笑了一下：“学霸大人，以你的实力把倒数第一辅导到正数第十没问题吧？”
谢无言眼皮子跳了跳。不，有问题，非常有问题！他就算是神也不能在小半个月的时间把一个100左右的人教到630啊！要不要这么离谱？！
沈楚眨眨眼：“学霸大人，我的成绩可都是你一手交出来的哈，毕竟你是我的家教老师嘛！”
谢无言一脸麻木：“不，我教不了一点。你教我还差不多。”
沈楚：“......”
高三老师一个个都十分勤劳，短短两日就将所有卷子批改完了。第三日成绩就被统计了出来。
老杨拿着新鲜出炉的成绩单，看着第一行的名字，十分欣慰：“谢无言这孩子心态真不错。生病缺课两周还能保持年纪第一，不错不错。”
另一个老师接话道：“我们班的也惨不忍睹。650以上就三个人。”
老杨看了眼谢无言的成绩道：“没事没事，谢无言才考了688，说明这次联考有难度啊！”
“怪不得我们班第一考了675都是年级第二了。”
“年级第二这次在你们班？你们班650以上几个人？”
......
办公室里的老师们讨论的热火朝天，老杨乐呵呵地看着手中的成绩单。
他随意地瞄了一眼最后一名，随即瞪大了眼。
嗯？沈楚不是倒数第一了？老杨一下子打起了精神，聚精会神地从最后一个名字开始往上找。
倒数第二？不是，倒数第三，倒数第四，倒数第五......都没有沈楚的名字。
老杨惊奇地“欸？”了一声，继续往上找。可是找了十来个名字都没有看到沈楚的。
老杨皱了皱眉，沈楚不会没来考试吧？可是不对啊，他巡考的时候还看到沈楚了啊。
老杨不死心地继续从下往上找。这次他一口气将所有人都看了一遍。这一看不得了了，老杨骤然瞪大了眼：“第十一名？！”
老杨这声有点大了，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都扭过来看他。一个老师有些奇怪地问道：“什么第十一名？”
老杨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沈楚，总分632，班级排名11。
老杨“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很是激动：“我们班沈楚同学这次进步很大啊！”
沈楚？听到这个名字，其他老师愣了一下，这不是他们学校的大姐大吗？一直都是班级年级垫底，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是她啊。”一个女老师讽刺地开口，“不就是那个刺头吗？天天逃课打架，她这是进步了几名啊，杨老师这么激动？”
这位老师的话有些难听，老杨微微皱了皱眉，认出来那位女老师是之前教过他们班的生物老师。
老杨有些不悦：“李老师，沈同学是顽劣了一些，但是那只是青春期的叛逆而已，我们作为老师，不应该去指责，而是想办法教导她，你这话当着学生的面还是不要说得好。”
李老师冷哼一声，不以为然：“杨老师，你就是脾气太好了。那沈楚我教过她，一学期就没好好上过几节课，一个小姑娘，天天和一群男生混混厮混在一起，这都不是叛逆了。”
老杨拧了拧眉：“李老师，有些话不能乱说，你也说了她是个小姑娘，你同为女性，应该知道这些话传出去对一个小姑娘伤害有多大。你是老师，来学校是为了教书育人，可不是为了来嚼舌根！”
老杨平日里慈眉善目的，但是生气起来却也是十分吓人，再加上老杨又是年级主任，那李老师脸色变了变，不甘心地闭上了嘴。
其他老师也没想到老杨会突然生气，都慌忙过来做和事佬。
老杨表情微冷：“沈楚是我的学生，她的好坏不用其他人来说。这次沈楚考了630分，是非常大的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