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才幽幽开口，“他到底想干嘛？是想索命吗？
来呀，我这条老命给他好啦，他尽管拿去，只要他不伤害我地女儿。”
这时谢萌萌被摇醒了，眼神茫然地四处张望着。
“咦，妈妈来了，哥哥也来了，还有好多陌生的面孔。
这儿不是很少有人吗？一下怎么钻出这么多人？
对了，我为什么在这里？”
“萌萌，我是哥哥呀，你还认识我吗。”
谢萌萌点点头，皱了皱眉头，“哥，我怎么啦？脑袋好沉好重。”
轰！
一个浪花涌上来,咕噜咕噜地声响非常刺耳。
谢萌萌回头望着江面，脸上显出一丝期待。
众人脸上也凝重起来。
没有人说话。
气氛非常压抑。
忽然秦小芳动了，她冲到岸边伸手，似乎想抓住水面的一个个旋涡。
“苏凡，苏凡是你吗？
我来看你了,你可知道我多想你吗？
我找你找的好苦啊。”
旋涡飞快转动着，越来越快，渐渐地一个一个融合变成更大的旋涡。
老太婆脸色顿时变了，“快，退后,那是厉鬼诼。”
说是迟那时快。
一个大浪打来，浪尖上闪动着一个模糊的身影。
瞬间落到岸边，然后缓缓移动着。
秦小芳死死盯着。
果然女人迟暮亦红颜，男人至死是少年。
岁月还有苦难，丝毫没有在这个男人脸上留下痕迹，他依然是当初那个鲜衣怒马少年郎。
只是眼神空洞，眉宇间地忧郁之色更加浓厚。
“苏凡，苏凡，我是秦晓芳呀。”
一声声热情呼唤，只可惜注定得不到对方一丝反应。
他的目光永远笼罩着那个女人，她的身影才是他的心之所向。
“苏凡，你看呀，我的眼睛。
我的眼睛和你母亲一模一样啊，美吗？”
“滚，别出声，不要脏了我的耳朵。”
对方怒吼出声，一字一句都蕴含着对她深深的嫌弃。
秦小芳懵了，痴痴看着对方，一步步走向另一个女人。
老太婆连忙拉着秦小芳，“小芳乖，我们去桥头那边休息一会儿吧。”
“不，姥姥你知道的，我有多喜欢他。
我找他找的好苦，他为什么这么对我？
我愿意为了他生为了他死，为了他做任何事情。
可是他却如此嫌弃我，连正眼都不愿瞧我一下。”
旦芊芊忍不住笑出了声，“呵呵，你这份爱太卑微了，也太脏了，脏透了。
凭什么人家要接受，要感动啊。”
“呸！你闭嘴！
我们的事，外人怎么会懂？
你凭什么指手画脚，评头论足？”
老太婆吓得连忙呵斥住秦小芳，不许对旦芊芊无理。
她阅人无数，自然看出叶晨不是善茬，他身边的人，最好不要招惹。
叶晨依然是那副淡淡的表情，这出戏有点狗血，但还是挺精彩的。
不得不说人世间的爱恨情仇，悲欢离合，命运的跌宕起伏也是蛮吸引人的。
“旦芊芊和苏凡上岸了，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真好啊。
叶晨摇了摇头，“别高兴的太早，你忘了这是什么吗，厉鬼诼啊。
即使柳倩倩获得了惊人力量，但是她依然改变不了厉鬼诼的规矩。”
“啥规矩？”
“江底怨魂人数必须保持一致，上岸一个就得来一个替补，这就叫做能量恒定定律，懂吗？”
旦芊芊低下头，然后掰着小指头算计着。
“这不难呀，你看柳倩倩和苏凡上岸，谢萌萌和秦小芳下去，这不就正好合适吗？”
“天真！秦小芳是肯定要下去的，那是她姥姥为她安排的最好下场就是溺亡。
但谢萌萌不一定会死。”
“啊，那谁死呀？总得下去一个吧。”
秦小芳似乎听到他们的对话，一下狂躁起来。
“不，我不要死，姥姥你要救我呀。
你那么厉害的本事，怎么舍得唯一的外孙女命丧黄泉啊。
我不能死，我还没得到爱情的滋润呢，我不甘心呀。”
秦小芳面容变得狰狞扭曲，然后不顾一切想扑向那个背影。
老太婆一把抓住了她，“小芳乖，让姥姥送你上路吧，这就是你最好的结局。
你知道自己魂魄碎成渣了，活着也是行尸走肉，这辈子就别再挣扎了，好好修来世吧。”
老婆子眼底闪过一丝决然，然后按住秦小芳的头，默默孕育着力量。
“等，等一下，姥姥，求你了，让我再看他一眼吧。”
“唉，孽缘害人啊，你以为所遇良人，实则是把你推进地狱的恶魔啊。
事到如今你后悔吗？
“不悔，至死不悔。
我感谢他的出现，感谢他曾经给我带来的心动，温暖，还有欢欣。”
老婆子颤抖了一下，压在头顶的手慢慢松开了。
秦小芳抬起头，望着不远处的两个身影。
彼此泪眼相对，眉目含情，在诉说着悄悄话。
那才是双向奔赴的爱，那才是有情人的模样。
“好了，我记住他的模样了。
不管辗转轮回，还是换了时空，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他的样子。
下辈子，下下辈子，永生永世，我再也不要和这个男人有一丝一毫的纠缠了。
我会视他用洪水猛兽，避之唯恐不及，我的来世不能再被他祸害了。”
卧槽。
旦芊芊差点惊呼出声。
这神仙转折简直惊呆了小伙伴好吗。
前一秒还情深似海，下一秒就看破红尘了？
这女人怎么一瞬间就想通了？
果然女人的爱与恨就是这么简单，就是这么鲜明，不爱了就是不爱了。
扑通。
一个纤细的身影跳了下去，溅起一圈圈很小的水花。
一个鲜活的生命就此终结。
“小芳别怕啊，姥姥会一直陪着你的。
姥姥一直住在那小木屋，姥姥每天都来看你。”
这会儿谢妈才没心情管这些八卦，她只想把女儿带走，毕竟这地儿实在是太阴了。
李笑的死亡之地，女儿噩梦的起源。
就在她拉住浑浑噩噩的女儿，打算趁乱离开时……
谢萌萌忽然顿住了脚步。
回头。
一脸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