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菡腾的红了脸,软糯糯的声音道:“挺好的。”
嘉禾笑笑,“年轻人,别太激烈,看看,还要找大夫给他看伤。”
舒菡一早就找到管事的,让他找了大夫过去给阿胤看冻伤,这事传到嘉禾郡主这里,被她自动脑补成,俩人太激烈了。
舒菡只笑笑没说什么。
待陪着嘉禾用过早膳之后,舒菡也要告辞启程了。对着嘉禾行礼后,舒菡笑盈盈的道:
“多谢郡主款待。”
嘉禾慵懒的歪坐在那,身边的面首乖巧的给她捏肩膀。
“哪日得了空闲再邀你过来,对了,昨夜那个男子送你了,一会带走吧。”
舒菡刚要开口求个人情,嘉禾就主动说了。想想也是,嘉禾身为郡主,又怎么会和旁人共享呢。
再次谢过之后,舒菡在侍从的护卫下上了马车,而车里,少年早就在了。
他身上换了普通的粗布袄子,将身子挡的严严实实。舒菡错开眸子,不自觉的摸摸耳朵。
有些热。
马车声滚滚,在寂静的清晨格外的醒耳。
红袖打量半天,忍不住问道:“小姐,为何阿金会在这里?”
昨夜的事情红袖不知道,问一嘴也是正常。舒菡想了想,编了个合适的理由,
“他是郡主府的人,郡主特意让他来保护我的。”
少年本是垂眸坐的笔直,两只手放在膝盖上。听见她说话,他勾唇笑了笑,放在膝盖上的手指不自觉的动了几下。
好在他年轻力壮,身上的冻伤也只是轻微,手指关节肿了一圈,抹药之后没那么难受了。
本来他以为她是走了的,却没想到不仅找来大夫给他治伤,更是从郡主府将他带走。
薄唇轻启,他抬起眸子,温声道:“多谢姑娘。”
说起来,自己还不知这姑娘姓甚名谁,但是这都不重要,总归是他攀不上的世家千金。
舒菡嗯了一声,昨夜没怎么睡好,她闭上眼睛养精神。
待到了柳府后,几人下车。
迎接舒菡的不只有柳家的人,还有舒家的。
“小姐,您可算回来了,老爷担心您,特意派我来看看,老爷说了,小姐该回家看看了。”
满脸堆笑的中年男人是舒老爷身边管事的,在舒府的地位很高,便是舒菡也要叫一声贾叔。
看来,嘉禾郡主接舒菡去府里的事情,在舒府形成很大的震动,这才惊动了她那个爹。
舒菡笑笑,“贾叔,我这刚回来,还没休息好呢,这样,你先回去,我休息好了就回家。”
舒菡其实可以拒绝,但是舒家难免会再上门叨扰,舒菡不想让他们惹的外祖不高兴。还有,她总归是舒家的人,在柳家呆的太久也不好。
贾叔又说了几句场面话,无非就是奉承舒菡罢了,然后心满意足的回去复命了。
舒菡进了柳府,柳青山得到消息一早就在等了,见舒菡全头全尾的回来,而且不似受到什么伤害,这才放心下来。
“菡儿,你要是不想回去,外祖着人去告诉一声,想来你爹也不会说什么。”
舒菡摇头,她要处理些事情,而且总归是要回去的。
舒菡扬起一张笑脸,本来柳青山眼睛有些湿润的,见小姑娘花心思逗他,他眨了几下眼睛,也跟着笑了。
舒菡常来柳府,所以也不需要收拾什么,只将几件衣物和首饰装着便好。
回程的马车上,舒菡看了眼少年肿胀的手指道:“我派去照顾你母亲的人,想来已经到了,你别担心。先将养几日,到时候我将你母亲一起接到府里。”
舒菡想了,还是将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最好,这样她也能照看一番。
倒是少年,他微微合着的眼眸抬起,灿若星辰的眸子亮的惊人。
他在到达柳家的时候,就知道她的身份了。毕竟当年她母亲携巨款嫁人,很多人都吃味的说,若是柳氏嫁的是自己,定然会过的更好,不至于早早就去了。
阿胤对于上一辈的事情不甚了解,但是他想,没了亲生母亲,父亲又抬了续弦,想来她在府里的日子不甚好过。
在这种情况下,她还记挂着自己。
唇角勾起,心口处有些发热。他看了她好一会,见她睁开眼睛,脸颊泛起红晕,这才惊觉失礼了。
错开眸子,他道:“劳姑娘费心了,不过我还是一会下车吧。”
突然带回家一名男子,他想她也无法解释吧。虽然能进舒家是非常好的选择。
要不然,说不定哪天他又会被人抓走,送到谁的床榻上。
舒菡不甚在意的摆手,胸有成竹的道:“放心,此事交给我,自有办法。”
等到了舒家,阿胤知道她的办法是什么了。
舒老爷破天荒的站在门口迎接,见到舒菡下车,他像是慈父一般过去,打量舒菡后问道:“菡儿,在郡主那里可有失礼之处?”
红袖撇嘴,没见过哪家父亲见到女儿后,不问女儿反倒是赶紧问有没有做错事的。
舒菡对于舒老爷此举也心知肚明他是何意,无非是想借着自己巴结郡主罢了。
舒菡笑笑,“父亲说笑了,自然是没有的,我累了,先去休息。”
说完,也不管舒老爷还张着嘴似有话说,带着红袖就往里走,身后,阿胤垂头跟上。
舒老爷心想左右人回来了,有的是机会打探,所以不想逼的太紧。
见到舒菡身后的高个少年后,舒老爷愣了愣,没忍住问道:“菡儿,这位是?”
舒菡侧过头,“是郡主赏赐的护卫。”
舒老爷闭嘴了,脸上笑开了花。
舒菡就知道他会是这样,朝着少年眨眨眼,往自己院子去了。
“虽说你是郡主赏赐的护卫,但是总归是男子,所以安排后罩房给你住,这样离小姐的院子不远,又不会惹闲话。”
红袖将崭新的行礼抱到屋里,对少年说道。
他正开着窗户,背对着红袖的身子立的笔直,像是一根翠竹一般。光是看着背影,红袖觉得,说他是哪家的公子,她都信的。
红袖走了,屋里就剩下他自己。
少年看了看外头的白雪,高高挂起的日头洒下金黄,有些晃人的眼。
他伸出手挡住日光,唇角浮现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