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国崩二号被温迪送到了武装侦探社,交由钟离带的时候,散兵便没有再说过什么话了。

    这位古老而悠久的契约之神没记错的话……公子那个蠢货似乎同他交过手。至于他自己倒是对摩拉克斯没有什么兴趣。或者说,神明与凡人在他眼中别无二致,故而也就没有在意或者不在意一说。

    不过他见过太多世人或为贪婪、或为恐惧的丑恶嘴脸。在看到凡人那些丰富的表情之时,他有时会忍不住地去想……如若是神明呢?

    比起凡人,神明的表情会更为有意思也说不定。

    “你好。”

    就在他回想着最近的这些情况的时候,他听到有一道声音传来。那道声音陌生至极,他应当从未听过。

    “什么人?”

    寄居两个灵魂的意识空间内,没有人出现。

    “我们见过面的。”那个声音继续道,“就在前不久的时候。”

    散兵感到了不对劲。

    声音并非是用耳朵里进来的,反而应当是……

    灵魂。

    这是灵魂向他传达的声音。

    “滚出来!”

    他的眸光沉了沉。在他说出这句话后,良久都没有声音回复。一种事情不受自己控制的躁意不经意地便涌了上来。

    他闭上了眼,脑中浮现出那个声音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见过面……”

    除却三神和异能特务科的那些人,他应当也没有……

    等等。

    他睁开了眼睛。

    “你是……那天晚上那个人?”

    “恭喜,猜对了。”

    “……”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想知道我为什么能同你交流吧。”那个声音带着些笑意,“还记得那枚金色的羽饰吗?”

    散兵目光一凛。

    “为何要用这样的目光注视着我?明明那可是被你自己随意丢弃掉的。”

    “那东西不过是我随意丢弃的废品罢了。”散兵蓝眸微眯,“连这种垃圾都跟在我身后可怜巴巴地拾起,阁下难不成是流浪无依的丧家之犬?”

    “阁下实在是强大到对未知毫不在意了。明明只要是睁着眼睛的人都能看出——那枚信物对于现在来到国崩二号身躯之中的你来说是多么重要,可你却偏偏就是刻意忽视了这一点。”那个声音道,“我并非故意拾取,只是我们上次的聊天实在是不甚愉快。如若再来一次的话,我怕你再毁我一具身体。”

    听到最后一句话,散兵明显感到了不对劲:“‘再’?”

    “上次你对我攻击之后,‘我’不久便死去了——不过这并不重要,先生。”他道,“你只要知道我是来帮你的便好。”

    散兵失笑,声音却和表情完全不同,冰冷到了极点:“我的事情,何时需要他人质喙。”

    “纵使您的实力再强,您也无法施展吧。”那个人似乎完全没有听出来散兵话中的威胁和压迫,继续从容不迫道,“已经找到了离开这具身体的方法?”

    “……”

    “如果没有找到的话,您难道是做好永远屈身于这具身体的准备了?”

    “呵……这么说的话,你有办法?”

    确定无法让那个喋喋不休的人闭嘴后,散兵轻笑着将问题反问了出来。

    “自然。”他道,“您这般强大的力量被困于这副身体之中未免太过委屈,我有办法让你占据这副身体。”

    “说。”

    “方法倒是不难,如我刚刚所言。我能够同你毫无阻碍地交流的原因在于这枚羽饰。不出意外的话,它与你的灵魂有着密不可分的羁绊,也可以称之为[媒]。”羂索道,“你应该没有忘记吧,在你从这具身体里苏醒的时候手里可是握着那枚羽饰的——那正是国崩二号捡起来的。”

    “你是说……”

    “那枚羽饰,你可以称之为[媒]。”羂索道,“我有办法通过这枚羽饰加强灵魂的链接,帮你夺取身体。”

    “你的目的是什么。”

    散兵盘腿坐了下来,漫不经心地抛出了这个问题。

    “按照你所说,我可是险些杀死了你。”散兵道,“你有什么理由帮我。”

    “若是我不说出真实目的的话,您也不会放心的吧。”似乎是早就想过对方会问这个问题,羂索的回答并没有卡顿,“你我的目的是一致的,我只是想让您更为放肆、无所拘束地去做您想做的事——仅此而已。是真是假就由您自己来评断了。”

    在羂索把这句话说完后,散兵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给他答复。羂索也不着急,一言不发地等着。

    好长一段时间后,散兵抬眸:“你与巴尔泽布有仇?”

    “巴尔泽布?”

    “雷电影。”

    羂索这才反应过来,不由轻笑。

    “或许吧。”

    *

    在离开侦探社之前,温迪将一路提过来的手提布袋交给了谷崎润一郎。

    “这是给钟离的东西,是阿影为了感谢他这段时间含辛茹苦任劳任怨带崩二特地送给他的礼物。”温迪郑重其事道,“请务必转交给他,这可是无比赤诚的一片心意。”

    “?”雷电影,“怎么是……”

    “刷的你的卡嘛。”温迪捧心,打断了雷电影的话,“我当然不好揽下这份心意。”

    雷电影觉得温迪说的好像也挺有道理,虽然好像有哪里不对,但她也没有再反驳。

    毕竟有一说一,这种类型的运动服版式中规中矩,由于是刷的她的卡温迪毫不心疼,使得制作的面料自然也是上等,穿起来舒服宽松,还挺适合老大爷没事遛弯穿的。

    ……

    话说她为什么会有这种联想啊!

    雷电影目移至温迪这个罪魁祸首身上,但温迪对她的视线毫无所知。他朝侦探社里面的三人招了招手,而后就把门给关上了。

    “走吧,影。”

    走了几步之后发现雷电影没有跟上,温迪不由地转过身来,又唤了遍友人的名字:“阿影?”

    “嗯?”雷电影回神,抬脚快步跟了过去。

    “你刚刚在想什么?”在等电梯的时候,温迪有些好奇地问道。

    雷电影并没有掩饰什么的意思:“我在想,羂索和我有什么冲突吗?”

    雷电影的顾虑温迪不难理解。体育馆的事情牵扯到散兵和国崩二号,图书厅的事情牵扯到夏油杰和咒术界——如果说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的话,那便是都发生在横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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