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禾在心中默默画着地图，把路线记录下来。
由于时间太久，她的手脚都有些麻木，为了防止拿不住录音笔，她只好又收回系统背包。
过了很长时间，车子又一次停下，几人带了些香喷喷的饭菜在车上吃了，才又上路。
车子一刻不停地开着，中间还加了几次油，显然已经距离a市很远了。
中间她甚至能听到副驾驶的二哥睡得呼噜震天响。
但是白思禾不敢睡，生怕睡过去，那些人会对她不利。
就这样，一直挨到思维模糊，车子终于停止了颠簸。
车门打开，有人把她拽出去扛在肩上，用白思禾听不明白的方言和另外的人交谈着。
他们很快谈妥，把她放在地上后，两辆车先后离开了。
手上绑着的绳子被解开，麻袋被拿下来后，那人又谨慎地把她的手绑了回去。
这次，她没再装晕，睁开眼看着眼前的男人。
“醒了？到了这里，我劝你省省力气不要叫，我们可不会怜香惜玉。”
那人嘴里叼着一根烟，一边说话，一边从旁边拿出强力胶带，把她的嘴贴了个严实。
说话的时候，他口中的烟雾尽数喷在白思禾脸上，看她嫌恶地皱眉，反而恶趣味地又喷了一口。
白思禾鄙夷地瞧着他，她已经记下了从a市到这里的路线，等任务完成，第一个端了他的窝点。
很快，他把白思禾关进了一间没有窗的屋子里，头顶只有一个小功率的灯泡照明。
那里面的地上，还坐着几个和她状态差不多的女人。
上到三四十，下到十七八，每个人脸上写满了惊恐。
看她们身上的衣服，有两个光鲜亮丽的，也有还穿着校服的，白思禾也明白过来，刚刚那个男人，恐怕是人贩子。
这个认知，让她气愤不已。
她当然知道，不管是现实世界，还是书中，都会有这样的灰色产业链。
但是那些女孩子，还穿着校服啊！
他们怎么下得去这个手？
她直起身子，数了数，这屋里算上她，一共七个人，都被胶带封了口。
只有她是被绳子绑住，其他人的手脚上，都挂着铁链。
如果都是被绳子绑着，也许她可以割开绳索，把她们救出来，可如果是铁链，就麻烦很多了。
更何况，房间的对角，还装了摄像头，不管是什么风吹草动，都会被监视的人尽收眼底。
不过现在暂时安全，她放松了一些，两天没睡的疲倦涌了上来，挪了挪位置，顾不上屋里的闷热，她靠着墙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的时候，房门已经打开了，能看出外面是个白天。
面前站着十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一手一个，抓着那些女人向外拖拽着。
白思禾身边，是一个眼睛很大的学生，她不断向后躲藏着，脸上布满了泪痕。
不过即使是这样，无力抵抗的她还是被拖了过去。
白思禾也和她们一样，被拽上一辆面包车，车的后座都被拆了，扩大了空间，她们七个人全都挤在后面。
行驶了一段时间，车子停下，透过车窗，她看到车外被围得水泄不通。
那些人衣着朴素，脸上却带着不符的恶意和兴奋。
很快，车门打开，一个女人被拉了出去。
白思禾前一天见过的那个男人正背靠在车上，数着一叠叠红票子。
外面那个女人手脚被解开，她推开眼前的中年人，转身就跑，却被抓着头发拉了回来，一群妇女对着她拳打脚踢。
等到她没了反抗的力气，那个中年人才面满脸笑意地对着她们笑笑，背着人走了。
就这样，车里的人越来越少。
很快，白思禾也被拉了出去。
之前殴打那个女人的妇女们呼啦一下围了过来，对着她不断打量着，用不太流利地普通话问：
“长得倒是标志，屁股也圆，这个应该不便宜吧？”
“别说，我年轻的时候比她好看。”
“得了吧，就你？”
“跟我家壮壮还挺般配，多少钱？”
一个妇女走上来，伸手捏着白思禾的脸，跟买牲口似的，左右看了看。
“她婶子，这丫头我可先定下了，我家金宝说了，喜欢这个。”
那个妇女手一松，对着另一个女人笑骂：
“你家都跑了一个了，还有钱呢？金宝脑子都烧坏了，还懂什么好看不好看的？要我说，随便找一个就行了。”
另外一个女人也不甘示弱：“我家金宝怎么了，就算脑子烧坏了也比你家壮壮孝顺！”
周围的人对她们的争吵似乎见怪不怪，谁也没劝，就在一边起哄架秧子。
直到那个金宝的妈把一个大袋子塞给人贩子，才算结束了这场闹剧。
“我可刚才就定下了，你抢也没用，先来后到懂不懂？”女人甚是得意地晃了晃脑袋：
“十五万，你点点。”
仅仅十五万，就能换取一个人的自由。
白思禾转头看了看车里，那个大眼睛的学生双目无神地看着她，眼中满是悲凉。
这会，倒是不再流泪了。
白思禾闭了闭眼，她一定要把这些人都救出去。
买卖同罪，这些村民也别想逃。
男人数完了钱，把白思禾往前一推。
她脚还被绑着，身子一歪，被那个女人接住，用手里的镰刀划开了脚上的绳子。
做完后，她把镰刀举起来警告道：
“你老实点，不然可不仅仅是一顿打那么简单了。”
她之所以愿意解开白思禾脚上的绳子，也是看她不像其他女人那样反抗，感觉是个胆小好拿捏的。
白思禾点点头，忍着麻木，跟在女人身边。
在她身后，还跟着两个男人，一旦逃跑，就会第一时间被抓回来。
等到了地方，看在白思禾还算乖巧的份上，她没把人关进小屋，而是锁在一间干净的卧室里。
墙上贴着许多照片，照片上的人看着呆里呆气的，白思禾推测，这个人可能就是他们口中的“金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