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白思禾身体略微前倾，脸上满是真诚：
“我有一点怎么都想不通，还得向您讨教讨教。”
“您刚才说，助理代表着艺人的面子，可您这副尊容真的不会影响水瑶的形象吗？毕竟，你长得有点……成熟过头。”
助理乙气得抓起眼前的餐盒丢了过来：
“你算什么东西！”
白思禾早就防着这一手呢，反应极快，抓着椅子就躲到了一旁。
她正要笑眯眯地开口讽刺，却看到助理乙惊慌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与此同时，她身后响起一声尖叫。
白思禾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赶忙回头去看，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水瑶居然已经走了过来。
估计是旁边高大的保姆车挡住了她，才没被人看到。
好巧不巧，餐盒里那些残羹剩菜泼了她一脸。
“水瑶老师，对不起对不起……”
助理乙赶忙凑过去，被水瑶带着怒气推开：
“滚！”
其他两个助理也都忙碌起来，有人拿湿巾，有人递毛巾。
小米愣了愣，也赶紧跑过去：
“水瑶老师，快上车换件衣服，外面凉。”
水瑶满脸怒意地擦拭着身上的油污，指着助理乙的鼻子骂：
“谁允许你们擅自吃我的东西？还坐我的椅子？”
助理乙满脸慌乱：
“之前都是这样的，导演请客就……”
水瑶嗤笑一声：
“我就知道从别人那里调来的人都不懂事，那今天我就告诉你，我的东西不经允许都不许碰！”
“几千块的盒饭都像是没见过一样，我呸，就算拿去喂狗也不给你吃！”
“还坐我的椅子，脏死了！自己什么身份不清楚吗？”
这话说完，其他几个助理脸色都有些不太好。
虽然她是在骂助理乙，却无形之间把他们也划分进去了。
白思禾懒得听她犯病，把椅子一收，转身就走。
身后水瑶的尖叫声更大：
“你跑什么跑？还有你，你刚才如果不躲，那些脏东西怎么会弄到我身上！”
白思禾转过头，满脸小问号：
“你说我？”
水瑶的脸几乎变形：
“不说你还能说谁？谁允许你乱动别人的晚餐了，你跟他们都是一样没教养！”
白思禾反问：
“我拿的是你的东西？如果不是，你有什么资格管呢？”
水瑶虽然理亏，但还是强行找茬：
“就算不是我的东西，这些也不是你这个小助理能吃的。”
白思禾点点头：
“你说得对，但是呢1234567,7654321，1234。”
“你讽刺我？！”
白思禾没回头，她拿着折叠椅，不顾水瑶的高声怒骂，笑盈盈地走了。
刚回到车上，前面就有人开口了：
“怎么办啊，我越来越欣赏你了，你要是不肯做我下一部剧的女主角，我一定会难过的。”
白思禾一抬头，正对上一双狭长的凤眼。
“徐老师怎么总是不声不响地在这里坐着。”
徐庚轻笑一声：
“我们这些做编剧的就是这样，喜欢一个人待着，看人间百态。”
“只有见得多了，才能写出打动人心的好剧本。”
“或许你可以尝试多经历一下不同的人生。”
徐庚耸耸肩：
“我这不是就在做吗？剧组的小司机，不小心目睹了一场闹剧。”
“准备好了吗，我要启动了。”
他说完等了几秒，车子才缓缓开动。
晚上的内容都是在摄影棚里拍的，这里距离化妆室不远，白思禾到的时候，正看到戚竹穿着过膝裙向里走。
因为他男装的戏份基本上都是白天，晚上加班加点就只能拍女装内容。
白思禾抱着个暖手宝，坐在远处看他拍摄。
他拍的是室内戏，可摄影棚里没有取暖设备，虽然不至于说词的时候嘴边吐出哈气，但在这样的天气里穿半袖短裙的滋味绝对不好受。
白思禾把他的羽绒服拿过来，又将暖手宝塞进衣服里捂热，准备等这一条拍完先让他穿一会。
这时，她手机震了一下。
拿出来一看，是孔子明发来的：
“竞标延后的事搞定了，暂时定在正月十八，你们注意时间，别迟了。”
她还没来得及回，又是一条消息发过来：
“你没在家？”
很快，那条消息又被撤了回去，换成了另一条：
“如果时间来不及可以告诉我，我还有办法，别为了这么点小事在外面待太晚，到时候冻出问题，可没人会管你。”
白思禾有点好笑地看着这条消息。
他就不能好好说一句“这么晚怎么不在家，外面很冷注意保暖”吗？
正准备打字调侃一番，那边又撤回了。
没一会，新的消息跳出来：
“反正电梯是坏的，你等着爬楼吧，又冷又黑，有你好受的！”
然后又是熟悉的撤回。
“我正好路过，本来想顺便和你说一声，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所以我不上去了。”
撤回。
“我没出去，外面挺冷的，还是家里暖和。”
白思禾看着屏幕上“好大儿撤回一条消息”的提示逐渐变多。
最后，他留下一条：
“发错人了。”
然后就没了动静。
这时戚竹刚好又拍完一场戏，白思禾把手机装进口袋，抱着羽绒服走过去。
看到她，戚竹眼睛亮了亮，伸手接过衣服披在身上，然后仰着头长舒了一口气：
“啊，好暖和，谢谢美……谢谢。”
周围的人太多，想到白思禾现在的身份，那句“美女姐姐”被他咽了回去。
白思禾顺势给他倒了半杯热水，他捧着杯子坐在导演旁边的屏幕前，认真看着刚才录制的内容。
看过一遍后，导演满意地点点头：
“不错，我看你状态蛮好，要不再来一场就收工？把对镜自语那段拍了吧？”
戚竹点点头，把杯子递给白思禾后，又一次跟着造型师离开了。
等到这场戏拍完，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三点半，大家都肉眼可见地疲惫起来。
“ok了，收工！”
随着导演这句话说完，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各自忙着手里的工作。
戚竹也去卸了妆，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蔫巴巴的，上了车就往白思禾肩头一扎：
“好累，快让我充充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