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淮，之前的事情就算了，”她声音低柔轻缓，“但是从现在开始，不要再让我做噩梦了，好吗？”
蔡慕青神情柔和，宛如轻薄朦胧的月光，嘴角有点弧度，让人忍不住想要伸出去触碰。
乌淮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注视着她一张一合的唇瓣，从头至尾都没有留意她在说什么，身体里蠢蠢欲动的本能又在翻涌，他眸光深暗，听话的应了一声“好”，俯身像少女凑去。
“也不能咬我！”蔡慕青捂住他的嘴巴，将他推远，然后立马收回手。
柔腻的触感仿佛还印在嘴上，乌淮微微停顿：“为什么？”
蔡慕青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缓：“因为那是错误的行为，你不能这样做。”
“错误的行为？”乌淮盯着她的嘴巴继续看着，“什么才是正确的，教教我，阿青。”
他想要学习。
蔡慕青感到一点欣慰，肯学就好，只要肯学能好好调教了。
是得好好纠正他乱蹭乱舔乱咬的臭毛病了，作为宠物是没什么毛病，但他现在用着人类的身体，万一被人看见多不好。
于是蔡慕青缓缓开口：“我现在教你人类的相处方式吧。”
人类……
乌淮想起蔡慕青对他做过的一切，包括触碰和抚摸。
这就是人类的相处方式吗？
他很喜欢！
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乌淮漆黑的长睫微颤，少年伸出手指，扯了扯蔡慕青的袖子，眼里露出一丝渴望：“叫我，阿青。”
“教教我，应该怎么和你相处。”
蔡慕青点点头：“好，我现在就教你人类之间的礼仪吧。”
她起身，将小黑放在一边，随后退了两步：“这是人类正常的相处距离，不熟悉的人是不会越过这个距离的，这也是我最喜欢的相处方式。”
“所以……”蔡慕青勾起嘴角，“你以后和我说话，也得这样。”
“不要！我不要学这种！”乌淮摇头。
他起身，追着蔡慕青，来到她的身边，呼吸喷洒在少女的脸颊上：“我想和阿青触碰，很舒服，我很喜欢。”
“这不行，这太亲密了。”蔡慕青拒绝。
“我要学这个，阿青，我要学人类亲密行为。”乌淮眨巴着大眼睛，一副你不答应我，我就要墙上的既视感。
蔡慕青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你小子，你小子真的行，蹬鼻子上脸是吧。
但她看着他漂亮的脸蛋，又不得不答应。
人类亲密的几种方式不就是那几样。
牵手、拥抱、亲吻、和……咳咳，少儿不宜。
为了随便敷衍一下乌淮，蔡慕青打算就只教他牵手。
“好好好，我教就是了。”她对着乌淮伸出左手，“教你牵手吧，最亲密的行为，学会了你就是最厉害的小妖怪了。”
“好！”乌淮很高兴，一口答应了，他跟着蔡慕青的动作，也将手伸了出来。
“握手也需要讲究，你看我的动作吧。”蔡慕青语气认真，仿佛真的是在教乌淮学习。
她的手指慢慢地接触到他的，然后握住了他的手指，蔡慕青的手很柔软。
乌淮感觉一种酥痒在他们接触的地方传来，他眯起眼睛享受着这一刻。
“好了，现在换你来牵我的手了。”蔡慕青松开手，对着乌淮说出下一个环节。
“嘶……”
蔡慕青忽然皱眉，发出一声痛呼。
乌淮离开松开了手，他看向蔡慕青的左手，白嫩的肌肤上已经泛起通红，少年不知所措：“阿青……”
蔡慕青叹了口气，总算是明白那天的乞丐遭受的无妄之灾了，这人手劲也忒大了吧！
“没事，有点疼而已，”蔡慕青安抚地拍拍少年的肩膀，“忘记和你说了，握手的时候，力道要轻一点，人类很脆弱的。”
对他而言。
乌淮似懂非懂点点头，对着蔡慕青的手指吹了吹气。
蔡慕青：……
这是在哪里学的……
“再来试试吧，你一定要轻轻地，不然我又要喊疼了。”蔡慕青鼓励着乌淮。
少年认真得点点头，琥珀色的眼眸只映出她温柔漂亮的脸。
蔡慕青的肌肤像是深夜绽开的昙花一样白嫩，柔弱的不堪一击，为了不再弄疼她，乌淮再次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握住了蔡慕青的纤细的手。
手指微微摩挲着她的手备，像是在对刚刚的行为道歉和安慰。
这让蔡慕青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
“太棒了，你已经学会牵手了，乌淮。”蔡慕青欲盖弥彰地抽回手，夸奖他。
乌淮虽然还想再牵一会她的手，但听到夸赞，心情愉悦到不行：“有奖励吗！”
蔡慕青：呃……
真把自己当狗狗了，还要问奖励。
蔡慕青有点为难，思来想去，将手放在他的头上揉了揉：“这就是奖励。”
既然爱当狗狗，那就和狗狗一样的奖励吧。
但乌淮很明显不满足于摸头，他还想再舔一舔她。
看出他意图的蔡慕青根本不给他机会：“我要睡觉了，你回耳室去。”
“我想和你一起睡。”乌淮嘟囔着。
蔡慕青面无表情的拒绝：“不行，在人类的相处中，没有这个规定。”
“好吧。”乌淮可怜巴巴地，慢慢磨蹭着往耳室走。
忽然，窗户外面窜来飒飒的声音，蔡慕青蹙眉，不安地望向窗外：“什么声音。”
紧接着，蔡慕青看见乌淮身下的影子不断扭动，如同蠕动的虫蚁汇聚在窗户下面。
微风吹开了窗帘，露出了两只巨大的眼睛。
蔡慕青：！！！
一只粗大的蜈蚣从地面上的影子伸出来，以一种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冲向了那双眼睛，鲜血撒在了整个窗沿，洒落在地上。
蔡慕青：……草！
但紧接着，她就在脑海中里听到一声哀嚎。
是谢嫣的声音。
那双大眼睛消失不见了，蔡慕青看着那只坠入影子的蜈蚣，不确定地开口：“刚刚那个，应该是谢嫣吧……”
乌淮抬起眼睛：“谢嫣是谁？”
蔡慕青一愣，乌淮的语气和神情都透露着冷漠与无情，仿佛根本不记得谢嫣是谁。
说起来，乌淮确实对其他事物都不感兴趣，毕竟，所有人的气味都不好闻，而她是个例外。
“谢嫣就是我的继母啊，”蔡慕青解释，“你们之前见过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