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穿书后,皇叔的情话技能点满了 >第130章 秋闱新政
    “奴才该死。”

    行风已经不记得,这是今夜他第几次重复这句话了。

    白天进宫去找王爷的时候,他只说了王妃去凝烟阁的事,但作为王爷最信任的下人,他却始终摆脱不了自己内心的愧疚,直到深夜都无法入眠。

    于是,见到王爷从书房走出来的身影,他情绪一上来,便一股脑的招了。

    “奴才该死,奴才疏忽大意,奴才擅离职守……”

    这样的话他说了个遍。

    却无论如何,也没忍心将绘雪那丫头做的事告诉王爷。

    行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只是想到绘雪被王爷训斥,必定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他就心里难受,与其如此,倒不如一个人将罪责揽下来。

    沈行川闭着眼睛,久久未语。

    从听到行风说纪冉冉去了青楼的那一刻起,他就压根没产生过一丝一毫怀疑她的想法。

    小狐狸不可能是那样的人。

    但若不是为了去寻欢作乐,那么纪冉冉今日故意避开他,就只能是另有目的。

    她在隐瞒什么?

    以他们如今的关系,她还有什么是不能对他说的?

    一种名为憋屈的感觉堵在他的胸口,令他心烦意乱,即便刚才最炽热的时候,纪冉冉的回应依旧热情如平日,也没能浇熄他心头的火。

    缠绵之后,空虚感无端袭来。

    他骗小狐狸说自己还有公务,独自离开了书房,踏入清寂的夜色中……

    “罢了,你回去歇着吧,本王想一个人静静。”

    沈行川道。

    “王爷……”

    行风犹豫着开口。

    “夜都深了,还是让奴才伺候您安寝吧……”

    沈行川睁开眼望着他,瞳孔里是压抑着的暴风雨。

    “让你回去你就回去,再多说一句废话,本王罚你去后院做洒扫,再也不许近身伺候。”

    行风立刻闭了嘴,黯淡的眼神又朝他看了一眼,默默转身离开。

    他走后,沈行川轻轻叹了口气。

    也不知书房里那只小狐狸怎么样,有没有累坏,睡得是否安稳。

    他牵了牵嘴角。

    许是自己昨日的态度太过生硬,让她心里不好受了,但小狐狸不明白,他也有他的难以言说和无可奈何。

    明日下朝后,还是再去趟皇后宫里吧……

    他疲惫地想。

    日升月落,一夜很快过去。

    朝堂上,太子站在那把金碧辉煌的龙椅旁边,眼神从大臣们身上一个一个扫过去,最后定格在陈太傅身上。

    “太傅这本折子是何意?”

    他将一本奏折丢到桌上,冷冷地望着那满头银发却身板笔直的老人家。

    陈太傅向前一步:“老臣所写的,是关于半年后秋闱改革的提议,虽然时间还早,但新的政策一道道部署下去,到各地州府,也要花费不少的时间,还是提前准备为好。”

    “改革?”

    太子冷笑一声。

    “太傅是不是想太多了?你这折子里可提了数十条科举要改革的内容!本太子光是判断可行性,就要花费不少的时间,你却连部署到各地的事都想好了?”

    “回太子的话。”

    陈太傅还是那副恭敬的表情,平静道。

    “或许是老臣的折子写得太长了,太子事务繁忙没看仔细,其实在改革的具体内容后面,老臣已经详细列出了新政推行的流程,时间上完全来得及,太子放心,断不会耽误了明年帝京的会试。”

    他说得不卑不亢。

    然而太子并没有心思听他的话。

    监国这个位置坐得久了,他已经不再像最初那样激动,渐渐恢复了理智。

    如今,谁都知晓皇位的交替已经近在眼前,他作为胜算最大的当朝太子,只想稳扎稳打地继承大统,坐上身边那把龙椅,这个时候,他怎么能允许有一点儿出乱子的可能性?

    不过一个秋闱而已,搞什么狗屁新政!

    听起来就处处是坑!

    但陈太傅毕竟是德高望重的元老级人物,他递上来的奏折,即便他贵为太子,也不能没有理由地就直接否决。

    太子沉了沉心里的火气,又将丢他丢下的那本该死的奏折捡起来,随便翻开一页。

    “除了原本要考的四书五经之外,增设算术、地理等考试科目……”

    他啪地将折子合上,冷冷望着陈太傅。

    “太傅怕是糊涂了吧?”

    他道。

    “我大宣一向以儒家经学为尊,即便要增设考试科目,也该是礼乐和书法!太傅让那些考生学这些不入流的东西做什么?难道让他们中举之后,去市井间卖菜吗?”

    他这话一出,那些本来就站队太子的人,纷纷低声笑了起来。

    陈太傅暗暗摇头。

    之前,他也以为只有儒家经典才值得传扬,直到那日听纪冉冉提起了不同学科的事,又经过和沈行川的一番详谈,他才意识到曾经的自己有多迂腐。

    大宣要想在这世上长久地保持强国的地位,走向更远大的繁荣昌盛,又怎么能将眼光拘泥于一处?

    自当百花齐放才是!

    这个道理,璟王妃作为一个女子都明白,他一个七旬老人也能想明白,而太子作为大宣的储君,却对此不屑一顾,又或许,是他并不愿意花费功夫去想。

    目光短浅,实在令人哀叹……

    陈太傅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沈行川。

    与其将希望寄托在不值得的人身上,倒不如另择良人,即便有违他所认知的常理,他也要坚定地支持璟王上位,哪怕那等同于谋逆。

    一个国家的统治者是什么人,和万千百姓的安乐相比,孰轻孰重,根本不必言说。

    “太傅大人,怎么不说话了?”

    说话的是礼部侍郎,和御史大夫一样,是太子的亲信。

    “哼。”

    陈太傅从鼻息间发出一声冷哼,看也没看他一眼。

    “道不同不相为谋,老臣又何必多费口舌!”

    “你……”

    礼部侍郎没想到他仗着自己资历深,竟然这般猖狂,连太子都不放在眼里。

    他愤愤不平地往龙椅那边看过去,等着太子训斥陈太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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