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华明摇头说道：“陆先生，我谈及此事并不是向你要赔偿，更不是让你去承担责任，我只是想说明，您的女儿并不是一个人类，而是一头拥有毁灭力量的巨龙。”
“同样的，恶魔、圣骑士，这些异界人显然拥有超自然的能力，对于诸位的品行我不做过多的评论，因为我没有和你们进行相处。但在人类的世界，拥有这样的力量就代表着危险，我们不能把社会的安稳，人民的生命寄托于巨龙、恶魔和圣骑士的人品上，道德上，契约上，更加不能寄托于你的身上。”
陆鸣稍稍蹙眉：“宋代表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宋华明没有说话，司法部代表马尚开口说道：“宋代表的意思是，陆鸣，你是一名罪犯。”
“砰！”
会场中突然传出一声爆响，在场所有的特战士兵全都戒备地举起枪指向讲台上的陆鸣几人。
然而发出声音的并不是陆鸣方向，而是门口的严莉。
会场中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向严莉，不少人都惊呼出声。
因为严莉的右手已经鲜血淋漓，桌子上有一个碎掉的玻璃杯和满桌的水渍和血迹。
严莉站起身，一双眼睛死死地看着马尚，一字一句说道：“马代表，有种，你就把刚刚那句话重新说一遍。”
陆鸣连忙站起身：“师姐，你的手...”
严莉从桌后走出，来到会场中，右手上的鲜血滴滴答答往下滴落，站在陆鸣的身前，看着马尚说道：“马代表，在你说出这句话之前，是否对陆鸣这个人有详细的了解？”
马尚脸上表情淡然，点头说道：“他的资料我看过。”
“那你应该知道，三年前那个案子，陆鸣是怎么进到监狱的，他又是怎么成为你口中所言，一名罪犯的。”
马尚继续点头：“是的，我很清楚，所以我要重新修改一下我所说的话，我的意思是，陆鸣先生，曾经是一名罪犯。”
严莉攥紧拳头：“马代表，请你现在向陆鸣道歉。”
马尚摇头说道：“不，我在说一个客观事实，我并不需要向事实道歉。”
严莉上前一把扯住马尚的衣领：“马代表，请你！现在！立刻！向...呜呜呜...”
严莉的后半句直接被陆鸣捂了回去。
陆鸣强行把严莉拖着塞回到桌子后面，而后对一个门口的特战队员说道：“劳驾，帮忙拿些消毒水、止血药和纱布。”
特战队员看了一眼方镜山，方镜山点点头，那名特战队员便推开门走了出去。
陆鸣手摁在严莉的肩膀上：“师姐，相信我。”
严莉抬头看着陆鸣，默默地点了点头。
陆鸣重新来到马尚的对面，沉吟片刻说道：“马代表的意思我还是没有听懂。”
马尚笑了笑：“陆先生身为一名侦探，应该很清楚我的意思，而面对我这种近乎揭伤疤一样的事实陈述，陆先生仍旧能保持淡定，你在我心中的危险程度更高了。”
马尚点点头：“你曾经是一名警察，在解救一名女孩的过程中将数人打成重伤，按照法律来说，如果那名女孩为你作证，证明你是在执行公务遭遇作案人暴力反抗，你不仅不会获罪，反而会成为一名英雄，但最终的结果是你进了监狱。”
“普通人面对这样的境遇，我想应该对这个世界产生憎恶情绪应该很正常吧。”
陆鸣点点头：“确实很正常。”
马尚继续说道：“假设你现在有反社会，反人类的人格，然后又拥有恶魔君主、圣骑士和巨龙这三股强大的力量，那么你如何向我们所有人证明，你是安全的？”
陆鸣摇头说道：“没办法证明。”
马尚稍稍蹙眉：“没办法证明？”
陆鸣摊了摊手：“确实没办法证明，我总不能把我的心挖出来让你看一看吧。”
陆鸣嘴角微微上扬：“马代表，据我观察，你的左手手腕有一块腕表的印记，可你今天并没有戴腕表，那么你今天是忘了戴腕表呢还是故意没有戴腕表呢？”
马尚刚想开口说话，陆鸣继续说道：“马代表，假设你是故意没有戴腕表，那么你为什么要故意不戴腕表呢？是因为这块腕表太过贵重不能见人吗？”
马尚双眼瞳孔微微收缩，陆鸣笑着对马尚伸出手，马尚稍稍沉吟，伸手和陆鸣握了握。
“冒犯之处还请见谅。”陆鸣说道：“我只是想说，当有人质疑你的行为时，你可以证明。可当有人质疑你的内心时，你是没有办法证明的。”
“如果你仅凭猜忌而判断我有反社会反人类人格，那么...我也同样可以用猜忌来判定在座的诸位都有反社会反人类人格。”
“可你具备毁灭力量！”马尚说道。
“你也具备。”陆鸣双眼微眯：“马代表不要忘了你现在所处的位置，你现在所拥有的权利，所掌控的力量，已经超越这个国家99.99%的人，在座的诸位也同样如此。而且我所具备的毁灭力量看得见，而在座诸位的力量确实看不见的。”
马尚骤紧眉头。
陆鸣笑了笑：“马代表，您身为司法部的司法代表，应该很清楚，司法讲究公正，司法讲究证据，您刚刚的言行似乎违背了您所代表的司法，这个问题，我觉得由安全部刘代表来提问更为恰当。”
马尚点点头：“我没问题了，请便。”
陆鸣笑了笑，踱步来到刘青山的面前：“刘代表，您是否也觉得我有反社会人格呢？”
刘青山想了想说道：“对于你具备什么人格我不做评判，我只针对国家安全方面来进行判定。”
“从目前情况来看，米斯特瑞的战争已经蔓延到了我们这个世界，无论陆先生如何表明恶魔和巨龙的善良无害，我们都不能忽视她们的危险性，以及...你的危险性。”
陆鸣点点头，缓缓呼出一口气，而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轻轻的呼唤。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