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无法外出，但小马哥还是坚持把病床移到了办公室，一边坐镇公司，一边遥控指点在外奔跑的四个伙伴。
曾清打回电话时，正巧其余三人在公司没有出差，小马哥把手机免提，凑成了一个简易的远程电话会议场景。
“pony……”
曾清没有客套，直入正题，“陈子山现在还有一定的投资欲望，对方答应投资，但是代价恐怕超出你们的想象。”
“你说。”
马腾华神色很平静，似乎对此早有预感。
曾清说：“对方一开始要求五成的股份，死不松口，后来退了一步，让出1%，但仅投资八百万资金……”
话没说完，有人开始怒了。
“他疯了还是傻了？”
张东东不会骂人，只能用这种语气来表达自己的愤怒之情。
徐明则直接得多，开口骂：“陈子山算什么东西，一个稍微有点余钱的小商贩罢了，指不定这点钱还是家里人的，真是嚣张得没边。五成股份八百万，亏他说得出口，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其余两人虽然没有徐明这般模样，却也在旁边愤愤不平，配合着徐明说话。
唯有马腾华皱着眉头，一时没有言语。
“你怎么看？”曾清问他。
马腾华思索一会，反问说：“他没其它话了？”
曾清说有。
马腾华说：“直接说吧，我猜后面的话才是你打电话回来商量的原因。”
曾清说：“确实，对于刚才的条款，我本来是拒绝的，但是我没有想到，对方提出了一个我无法拒绝的条件，让我不得不再次找你们商量。”
四人顿时好心起。
陈丹心急，连忙问什么条件。
曾清不答反问：“你们说，咱们腾迅qq，目前最缺的是什么？”
“钱！”
回答这个字的不止陈丹，还有徐明和张东东。
马腾华知道事情肯定没这么简单，仔细想了一下，试探性地问：“你该不会是说最核心的商业盈利模式吧？”
曾清叹道：“没错，你猜对了。陈子山告诉我，说如果咱们同意以八百万的价格出让49%的股份，那么他愿意给腾迅qq指出一条自主盈利的道路，并且……”
“并且什么？”
“并且对方同意，一年之内，允许咱们团队以溢价的方式回购9%的股份，也是说，对方最终钦定的股份是40%。”
“当真？”
马腾华急切地问。
盈利模式是一个困扰腾迅整整一年有余的问题，同时也是腾迅四处奔波寻找投资无果的罪魁祸首。
可以说，如果腾迅能够回答投资商这个利益相关的切身问题，那么以qq目前的用户体量，根本不需要四处求爷爷告奶奶。
只要找到了盈利模式，那些资本嗅觉极其敏锐的投资机构，只怕早如吸血的蚂蝗一般扑了去。
事实，有关im盈利模式的探讨，不仅是腾迅下的切肤之痛，同时也是一个国际性的难题。
可是几年过去了，m国在线发现他们空有庞大的用户群体，却没法转化为实际的收益，最终只能望洋兴叹。
说起来，正因为m国在线一时半会找不到盈利模式，所以国际国内均对im领域抱着冷笑旁观的态度，也正因为如此，腾迅qq虽然步履艰难，却拥有早期竞争很小的绝佳发展时期。
三年后，当所有人开始反应过来，腾迅qq在即时通讯领域已经成了绝尘之势，再想追赶已是难之又难，腾迅因此慢慢地成了后世无可争议的腾迅帝国。
危机孕育着生机。
凡事皆不会例外。
难点在于你是否能够在危机坚持不懈地寻找到那一线生机。
互联寒冬属于经济发展的自然规律，无可避免。
但是寒冬同样意味着竞争压力低，只要把握机会，挺过寒冬，自然会迎来互联的春天。
前世不少知名互联企业，无一不是创立于世纪末，经历过严寒的洗礼，最终迎来属于自己的发展巅峰。
对于腾迅来说，现在首要的任务是生存，想尽一切办法挺过难关，如果说现在能够找到属于腾迅自身的商业模式，那么不仅能够挺过寒冬，同时也是未来发展的一个重要契机。
这一点，不仅马腾华明白，其余四人同样清楚。
所以小马哥才会显得急切。
所以其余三人虽然心有疑虑，却始终都没法像刚才一样冷嘲热讽。
曾清说：“我不知道真假，但我宁可相信这是真的。”
徐明疑惑道：“真有他说的那么厉害，起先为什么不说？偏偏要等到现在才来透露点口风，感觉不对劲啊，我觉得假的可能性要大。”
张东东附和说：“我也这么觉得，如果当初在深城投资时这么说，我们怎么可能不要他的投资。”
陈丹皱眉说：“人家有什么义务跟咱说？再者说，当初陈子山投资时，人家或许根本没把此事当成筹码，等到真的投资成功，说不定会直接跟咱们说，因为到那时，腾迅公司也有陈子山的一份，帮咱们是帮他自己。”
徐明说：“你考虑的是人性完美的一面，我要说的是人性黑暗的一面。人心是复杂的，从阴谋论来说事，谁敢保证陈子山一开始怀有好心？谁敢保证当初遇你们真的是偶遇？如果我再想黑暗一点，说不定咱们的投资黄了，是陈子山怀恨在心，所以在间故意使坏。”
“……”
其他几人都有些无言，虽然觉得徐明的思维有些极端，但仔细想想，又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陈丹迟疑说：“陈子山故意使坏的可能性不大吧，如果他真有这样的能力去影响idg公司的投资计划和决策，当初不会被盈科技给嫌弃，他也不可能这么灰溜溜地返回临州。”
徐明耸肩说：“这不过是我最坏的猜测罢了，现在想想，我始终都觉得陈子山没有咱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如果咱们忽视他，未来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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