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战事开启,漫说是太监宫女儿了,就连城中百姓都得给抓来上战场,这是万岁爷的命令,怎么你要抗旨吗”周又安冷眼看着那侍卫,缓声道。
那侍卫似是受了惊吓,又或者是巨大的打击,耷拉着肩膀半天都说不上话来,周又安冷冷看了看他,然后转身就走,蓦地从远处传来偌大的呼号声
“建功立业讨伐逆贼”
“建功立业讨伐逆贼”
那声音简直似是排山倒海而来,直震得整个京师都跟着地动山摇似的,一众守城的将士莫不是又惊又怕,怯生生地凑到城门缝隙中朝外观瞧,瞧着城外反着光、刺目铠甲一眼望不到边儿,听着城外的士兵不住喊着号子,他们一个个莫不是瑟瑟发抖、满头大汗,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最后一众将士都沉默地缩在一起,似是在取暖,可明明这天儿还一点儿都不冷。
“大将军若真是万岁爷视百姓如草芥的话,怕是不等到叛军攻进来,这城池便就要从里面对打开了”那侍卫先是被城外的动静吓了一跳,然后又蓦地追上来,一边拦在了周又安的面前,然后咬着牙道,“大将军,城外的叛军为了能让城中百姓过一个圆满的中秋,竟然没有乘胜攻打京师,反倒是给了咱们一天喘息时间,连叛军都知道爱民如子,可是在咱们圣上的眼中,百姓竟然连畜生都不如这样的圣上,比那叛逆的安郡王怕是得暴戾凶残百倍不止,他若是一意孤行的话,怕是明日天不亮,京师的百姓就要联合起来,迎叛军进城了”
“将军,你这是何意”那侍卫一怔,显然是没明白周又安的意思。
周又安没再说话,径直朝前走,从贴身侍卫手中接过马鞭,然后上了马,一路朝皇宫疾驰而去。
御书房。
“万岁爷,您不能再喝了不能再喝了”
程顺甫一进了御书房,就被里头浓重的酒气熏得直皱眉头,瞧着地上横七竖八的酒壶,还有软榻上抱着酒壶继续灌的钟明峥,他更是震惊不已,当下赶紧地小跑过去,就要从钟明峥的手里夺过酒壶来,却被钟明峥狠狠一把给推到在了地上,应该是磕到了小腿,程顺一边捂着腿,一边呲牙咧嘴地倒吸凉气道,“万岁爷,您您不能再这么喝下去了您你要是再这么下去,肯定肯定会出大乱子的”
安郡王的大军一点点儿地朝京师逼近,可是京师这边却迟迟等不来援军,派出去传旨的侍卫也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的,倒是西北大军、南疆大军,甚至是藏地大军都来了,却并不是奔着万岁爷而来,直到此时此刻,一众文武百官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安郡王从从来来都不是他们以为的潦倒残废,在那条看似可怜屈辱的残腿的掩护下,他已经手握大周几乎所有的兵权,这样的危险、厉害的人物,他们竟然一直认为他是个可怜虫
当真是可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