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曦月是可以确定的。
她现在，对杨凡的真火是愈发的好奇了，却没有继续细问。
因为，她已经发现了，杨凡自己对真火的了解估计都不充足。
不过，既然那真火可以炼化邪能，那自己的这点隐患是不是也可以……
她犹豫了一下。
显然，她还是没怎么习惯求助他人。
但，杨凡这个家伙却不是那么老实，虽然不敢牵起她的小手，却和她站得很近，一副两人关系很好的样子。
这些日子，更是不知多少次和她说，没有必要戴着面具了。
哼！
真当她不清楚这家伙的那点心思吗？！
虽然她是想和杨凡拉近关系，当做是自己人。
但，不是那种自己人。
只是，一想到自己的容颜，姜曦月反而黯然神伤，瞬间就能恢复冷静。
她沦落至此，不正是这容颜惹的祸吗？！
她的思绪如同飘散的落叶，在风中凌乱而又沉重。
容颜是天生的！
血脉也是天生的！
她也改变不了。
这难道是她的过错吗？！
有错的也不应该是她母亲，而是那个……男人！
那个姜家的男人。
然而，被放逐的却是她，被囚禁的却是她的母亲！
他却安然无恙。
想到这。
长袖之下，她微微捏紧拳头，但，很快就松开。
这些，和杨凡无关。
她再次看向身边的杨凡。
这个家伙确实和以往她接触过的人都不同。
他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容貌特殊，与众不同，而用异样的眼光看待自己。
并没有觉得自己是个另类。
他眼中只有……
“杨凡。”
唤起他的注意后，姜曦月对他伸出自己的小手，就要展示自己手掌心上的邪能。
谁知。
这家伙直接眼睛一亮，双手就握了过来。
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以她的修为，自然不可能让杨凡得逞。
“曦月，你这是……”
“我沾染了邪能！”
姜曦月也决定不再掖着藏着了，对着杨凡，张开了自己的手心。
白净如玉一样的手掌上，却有着一条赤黑的线条，破坏了手掌原有的美感。
就好像是一根发丝。
但，若是仔细看，会发现更像是一缕青烟。
因为它并不像发丝那么凝实！
“曦月，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
杨凡先是怔了一下，旋即面色剧变，瞪着眼睛，一副责怪的语气嚷嚷着，就好像是天都要塌下来了一样。
“你看看，那邪能如今都已经……壮大了这么多了！”
“你难道不知道邪能的危害性吗？！”
“胡闹！”
“快，把手掌给我，让我仔细看看！”
“……”
姜曦月默默地看着他表演。
若是换一个人说出这番话来，可能还有点可信度。
但是这个家伙……
只能用演技浮夸来形容了。
但是，杨凡说的话其实是没多大问题的，邪能虽然看上去还只是那么一缕，但是，比之数月前，确实是壮大了不少。
而她，也确实是知道邪能的危害性的。
她本来不愿把手掌给杨凡的，但，这家伙一边说着，双手就再次握了过来。
姜曦月是可以躲开的。
但，确实需要给杨凡看看，便只是提醒道，“小心自己别沾染上！”
“放心就是！”
杨凡嘴角微微弯起一道浅浅的弧度，很快就消失不见。
从姜曦月跟着自己开始，他就能感受到，这个护道者那种有些别扭的心态。
她似乎想要和自己拉近距离。
但是，偏偏又是一副疏远的态度。
好在，这种情况从上次进入本源空间开始发生了一些改变。
两人第一次有了身体上的接触。
这种接触，明显拉近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和距离。
若不然，她不会摘下自己的面具。
若不然，她不会在这个时候提出请求。
他的这个护道者啊，虽然修为深不可测，但是，却明显不善与人交流。
她就不知道，所谓的……交情。
就是在你来我去中产生的吗？！
……
一边说着，杨凡就以双手，一左一右握住了姜曦月那只小手的两侧。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
在他握上去后，那缕赤黑线条似乎好像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若说刚才还是如若青烟一样在姜曦月手掌心上缭绕。
那么，现在就是完全的收缩了起来。
如若是青烟，很显然是想要扩散，那缕缕烟雾一样的边缘，其实就是一只只小小的触手，在不断地往四周蔓延，延伸。
虽然那些触手以肉眼看不清，但是，在杨凡那入微级别的精神力之下，却无所遁形。
和姜曦月手掌上这一缕相比，当初苏妙依的可严重多了！
很明显身体已经被侵蚀。
若不是正好遇上他，若是早些被玉清门弟子救走，只怕是很难幸存下来。
就如当初紫云门那出事的元老。
不过，正是有这个前车之鉴在，杨凡反而放心了许多。
毕竟当时他才炼气修为，都和苏妙依两人都没事，现在自然就更不可能有事了。
这小手可真……
“哼！”
听到姜曦月的轻哼声，杨凡才收敛了一些，然后，仔细开始感知起那缕邪能来。
他莫名有种感觉……
这所谓可怕的‘邪能’好像在避着他。
因为，在入微级别的精神力之下，他能清晰地观察到邪能的种种变化。
他手指稍稍移动，朝着那缕邪能靠拢……
果然，它更加的紧缩了。
若是它具备灵智的话，此时应该是在瑟瑟发抖。
为了证实这个猜测，杨凡将手指又缓缓地移开……
果然！
证实了。
他就感觉，当时苏妙依身上沾染了那么多，骨刺都是他拔掉的，而且，当时他并不知道那些东西的厉害，也没有刻意地去避免。
原来，不是他恰好避开了。
而是那些东西避开了他。
只是，很快杨凡就犯难了。
虽然那缕邪能在避着他，但是要怎么样祛除掉呢。
用真火烧吗？！
他以前可能觉得真火没什么，但是，真火连邪能都能焚烧殆尽，指不定会给姜曦月带来更严重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