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宁仔细地观察着她的表情，除了红肿的眼睛泄露了她刚刚哭过之外，她已经回到了他认识范畴之内的程曦。
程曦则在心中暗暗庆幸今天没有化妆，否则刚刚那般大哭，妆肯定都花得不成样子。
她的头发被雨弄得微微湿了，一缕发丝贴在面颊上，眼睛里面雾气蒙蒙的，无端的让人怜惜。
乔宁觉得程曦肯定给他使了什么迷魂计，否则万花丛中过的他为什么一直为她神魂颠倒。
“刚刚你怎么了”他忍不住开口问道。
程曦愣住了，好像是没有想到他还在继续刚刚的话题。
“我刚刚说过了，因为没赶上末班公交车。”迟疑了几秒钟，她有些僵硬地回答。
“没有一个成年女性会仅仅因为没赶上末班公交车而嚎啕大哭。”乔宁及其肯定地说道。
“有啊。”程曦小声的反驳。
“谁”乔宁反问。
“我啊。”程曦回答。
“仅仅因为没赶上末班车”乔宁追问。
傻子也知道肯定不可能，程曦想要隐瞒什么，可是她演技拙劣。
乔宁知道程曦在营造一个氛围，一个他进不去的氛围。
这是程曦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方式，显然她不想让他过于了解她，但是乔宁想要打破这个氛围。
“我今天不太舒服，工作也很忙，车也没赶上，种种情况的叠加而已。”程曦简单地说明。
“你可以更信赖我一点。”乔宁直视她的眼睛。
“我相信你。”程曦瞪着眼睛一脸真诚。
“我说的是信赖，你知道，信赖和相信不是同样的意思，信赖是相信且依赖。”
“你在粥店给我上语文课”程曦笑了，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状。
乔宁的心立刻软了下来，算了，她都笑了。
这个时候，皮蛋瘦肉粥终于端了上来。
热乎乎的砂锅粥冒着诱人的香气，配着几样小菜，还有一笼素蒸饺。
“我今天真的很想吃这个，”程曦迫不及待地拿起勺子，“你不吃吗”她问乔宁。
“我吃过了，你吃吧。”
乔宁看着程曦拿起勺子开始吃起粥来。
她是真的饿了，粥那么烫，她
也在很快地吃着。
皮蛋瘦肉粥很好吃，皮蛋肉糜融合在粥里，滋味鲜美。
程曦不停地吃着，身体热乎了，思绪也开始正常的开启。
她的记忆回到那个似乎及其寻常的下午，她和往常一样在回家的路上去超市采购，付账的时候手机响了。
她手忙脚乱掏出手机，看到上面醒目的“梁先生”三个字。
一直以为这个号码的主人永远都不会有理由打电话给她的，那时候他们不过才见过两面而已，那么天差万别的两个人。
她接起电话的时候声音都在微微颤抖着，听着那端传来的他的声音，她好几次觉得自己大概是在梦中。
她把他请到家里面，他却在她隔壁的房间睡着了。
她深深记得他熟睡的脸，沐浴在夕阳下的他的脸，有种极尽温柔的感觉。
他吃完她煮的皮蛋瘦肉粥，大赞她的厨艺好。
至今她还清楚地记得，她还记得那天的夕阳，还记得她关于那天的他的一切。
如今这种感觉却不再让她觉得幸福，因为每次吃皮蛋瘦肉粥的时候她都会想到他，让她明白一个人吃饭有多寂寞。
“乔宁，今天真的谢谢你。”到家的时候，程曦突然出声说道。
“不过是请你吃粥而已。”
“意义不一样，有时候有人陪着吃饭也是很难得，你是雪中送炭。”她朝他微微笑了。
“你现在身体好点了吗”
“我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乔宁点点头。
乔宁脸上流露的是真实的关切，程曦都明白。
这种触手可及的温暖是不是比那遥远的记忆更加真切呢程曦在心底问着自己。
回忆是没有任何力量的。
她和乔宁告别，上楼。
她站在自家的窗前，看到她家的灯亮起，乔宁才驱车缓慢地离开她家的小区。
程曦目送乔宁的车远去，拉上窗帘。
她转身的低吟微不可闻。
“或该惜取眼前人。”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们，抱歉这么长时间都没让男女主见面，我保证，真的保证，下周他们一定会见面的on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