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和马赛克相亲相爱那些年[快穿] >33.万物皆有灵(一)
    依照寇秋原本的想法, 他本想画自己的爱人。可偏偏夏新霁和将军长得虽然相似, 气势却完全不一样,寇秋犹豫了会儿,实在没办法抉择,干脆画了另一个影响自己至深的人物。

    没错。

    就是雷锋。

    画室的老师盯着那幅画打量了很久,随即将目光转过来,还以为这又是哪个调皮学生的恶作剧:“这是谁画的”

    寇秋站起身,说:“我画的。”

    他的神色特别认真。

    “我觉得雷锋同志有一句话说的特别好, ”他说,“人的生命是有限的, 可是, 为人民服务是无限的,我要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为人民服务之中去。这句话影响了我的一生, 所以, 我画了他。”

    满教室人:“......”

    这要是换个人,恐怕都能以“故意逗笑扰乱课堂气氛”为由被喊出去罚站,可偏偏原身孟皎是个典型的好学生。他热爱艺术, 并且也极有这方面的天赋,操纵画笔就像在操纵自己的手指那样随心所欲, 往往在画室一待就能待上七八个小时。

    他的画, 是鲜活的、能打动人的。

    老师大都偏爱认真的好孩子, 如今见竟然是自己的心头大爱, 方才准备的话都被堵在了喉咙里。停顿半天后, 他干巴巴道:“哇,孟同学的觉悟真的很高,大家要向他学习。”

    教室里的同学:“”

    这特么也行

    寇秋骄傲挺胸。

    他下课后去了百货大楼,提出了那块看中许久的手表。表盘上镶嵌着一圈细碎的钻,他举着手臂,能看见这碎钻折射出丝丝缕缕的光,璀璨而夺目。表带有些松,寇秋的手腕白皙又纤细,只能松松地挂着,勉强不让它掉下来。

    寇老干部摸了摸自己的手,紧张地说:我正把北京的一间厕所戴在手上。

    ......系统说,有点出息,以及,咱能换个听起来没有那么冲鼻子的比喻吗

    寇秋顺从地改了口,我正把一万多本共产党宣言戴在手上。

    系统:......

    可以的,这很寇秋。

    夏季的风有点灼热,枝叶扑扑簌簌地响。寇秋微眯起眼,站在公交站牌下等着公交车,身畔的几对男女也在等着。其中的一个小青年留着稍稍有点长的刘海,露出来的皮肤也是白生生的,就站在他身旁,时不时不耐烦地摆弄一下手机。

    “搞什么啊,”寇秋听见对方嘟囔道,“到底来不来啊......”

    阳光更炙热了。皮肤都要被这骄阳烤的融化,寇秋觉得自己化成了一滩软塌塌的奶油。车一趟趟地来,人一个个地走,最后只剩下寇秋和小青年俩人了,他尽量躲到那站牌提供的一点阴凉下,顺带瞧着车来的方向。

    系统还有点不甘愿,真送给他

    寇秋眼睛还看着路面,顺口道:这是原主的愿望。

    这块花了半年的积蓄、又卖画又打工、好不容易买下来的表,实际上是送给慕席的礼物。寇秋并不愿意违背原主唯一的念想,还是决定将它送过去。

    哪怕是一段从没见过光的感情,也该让它有一个完整的结局才是。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蹭着地面,却忽然觉得自己的脚碰到了什么咕噜咕噜滚来的东西。寇秋迟疑了下,随即慢慢低下头,向着那碰触到他板鞋边缘的东西看去。

    血淋淋的,圆滚滚的。

    那是一截顺着坡度滚过来的手指头。

    寇秋:“......啊。”

    啊啊啊啊啊啊系统在心里比他叫的大声多了,震惊道,这怎么了,这是什么

    身畔一同等车的青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无声息地倒下,身形委顿。他的尸体就那样躺在血泊里,胸腔上还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只是两只手臂上,却只剩下两个光秃秃的肉色手掌。

    手指。全不见了。

    系统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着了,叫的丧心病狂。这种时候反而是寇老干部无比镇定,说:你鬼叫什么在七区还没看习惯么

    系统说:可那是七区啊,这特么可是文明社会啊

    寇秋探了探这人的鼻息。

    救不了了,他随即说,报警吧。

    一个小时后,寇秋人生中第二次坐在了警局。盘问的警察与他一样满心不可思议,再三确认:“你什么都没听到什么也没注意到”

    可事实的确是如此。在这一切发生时,寇秋就站在离受害者不到两米的地方。同一空间,却未察觉到一点痕迹。甚至连监控录像也没有录到任何有效的内容,那小年青站在公交站牌的阴影下,几乎是忽然间便一头栽倒下去,周身甚至没有任何人。倘若不是血和手指,恐怕不会有任何人意识到这里突然发生了命案。

    做笔录的警察用力将手指插进头发里,随即喃喃道:“第六个。”

    这简直像是耸人听闻的都市怪谈。

    偏偏命案一桩接着一桩发生,破不了案,恐慌的情绪也就一天比一天更重他绝望地拽着头发,甚至也觉得,这城市里怕是混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等等,”寇秋忽然想起来,“他之前好像在等什么人,一直在看时间”

    警察一怔,随后精神不禁振奋了些。

    “说清楚点”

    寇秋把自己听到的内容原原本本说了出来,并建议对方查一查小年青的手机,恐怕会有所收获。警察把他的话都记录下来,最后放他走时却犹豫了下,委婉道:“要不你等等,我们找个人护送你回去吧”

    寇秋还没懂他意思,“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警察的眼神飞快往他身上一溜,说了实话:“嗨,不是,同志。主要是因为,你这长相就是最近出事出的最多的......”

    他望了眼笔录,又问:“你是美院的学生”

    寇秋点点头。

    “那正好,”警察说,“我们这儿还有个美院新来的教授你待会儿下午还得上课吧让他把你一起送回去,哎,来了。”

    他望着走廊尽头走来的人,随即客客气气喊了声:“卓老师。”

    被称作老师的人其实年纪并不大,应当只有二十五六。年轻男人神色冷淡,雪白的衬衫扣的严严实实,一直系到了最上头一颗扣子,他的肤色是泛着冷调的白,整个儿人也像是用白玉雕出来的,跟尊在佛殿里受供奉的佛像似的,没有一点属于人的世俗气。

    他站在阴影里,淡淡道:“王警官。”

    “这是我们警局最近请来帮忙画肖像的老师,”警察说明情况后,对寇秋介绍,“虽然刚从国外回来,但是真的非常厉害,还在你们美院任职来着。之后说不定也是你的老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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