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总裁大人有点冷 >第2521章 爱你,我说了算(2)
    “解元郎笔势雄奇,龙蛇竞走、姿态横生,出于无心,是其手心两忘。

    将生气灌注在笔尖,描绘出,其色,其形,其浓淡枯湿,其断连辗转,粗细藏露皆变数无穷,气象万千,确有当年帝师的风范”

    一旁的张时敏,望着夜空中的一卷残云,不由叹了口气,悲从中来。

    当年一事,不知改变了多少人的生命轨迹。

    不说先皇成了瓦剌的阶下囚,就连教习三代圣人的大帝师,也因此遁入空门,才勉强得以保全。

    他摇了摇头,继续道“此子,吾不如矣”

    上首的刘敷,举起手中的酒觞,一饮而尽。

    这个棺材子真是越发让人忌惮。

    当今圣人最喜舞文弄墨,偏偏此艺不成,若是遇见习得梅花纂字之人,还不知要捧成什么样

    待时,同世家子弟两厢比较,高低立显。

    如何还会有他们刘氏子弟的位置

    不除之,他寝食难安。

    至于这份诗作,也许可以进献给圣人

    刘敷心思百转,再看冀漾,就如同在看死人。

    对于将死之人,他也不吝啬赞赏了。

    “解元郎的书法里融入了儒家的坚毅,果敢与进取,也蕴涵了老庄的虚淡,散远和沉静闲适。

    在运笔中省去尘世浮华,以求空远真味。

    它远看为花,近看为字,花中有字,字里藏花,花字融为一体,字体刚劲有力。

    就算是天赋异禀,也非磨穿铁砚之功,不可成也。”

    直到这个时候,堂内新贵人才懂了其中的奥秘,再次为这首诗作喝起彩。

    将掌心都拍得通红,也由心的认可了冀漾,这解元郎的身份。

    刘敷将重新续满的酒觞,遥遥对冀漾一举,道“解元郎实属惊世之才,本官敬你”

    话落,将饮尽的空酒觞倒举。

    送行酒,断头饭,他还是要奉上的。

    冀漾眸色一如既往的寡淡,淡淡道“刘大人谬赞,玄黓不敢当”

    一手托着酒觞,一手掩袖,一饮而尽后,亦是将空酒觞倒举。

    他神色坦荡,没有冀遵那种孔雀开屏般的炫耀,给人一种本该如是的气度。

    其他官吏见冀漾出了这么大风头,却依旧从容淡定。

    此等风度,他们自问是做不到的,不由得心生敬意。

    这便是庄子在逍遥游中说的:举世而誉之而不加劝,举世而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斯已矣

    此子配得上“玄黓”二字。

    稍后众人继续欣赏莴嫩娘的鼓上水袖舞,气氛恢复了欢愉。

    只是莴嫩娘时不时的对着冀漾笑意柔情,暗送秋波,却又刚好矜持有度,“有度”到令他人丝毫未察觉出,莴嫩娘停留的眸光。

    期间刘敷大手一挥,将和田玉籽料的所有彩头,一并奖予了冀漾。

    就当是陪葬品,破财买个安生,省的棺材子做了鬼,还来寻自己晦气。

    刘敷瞄着众官吏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手中的墨宝,颇有些坐立不安。

    真怕一个不留神儿,便有人将自己手中的这副梅花篆字,给抢了。

    这可是他升官发财的宝物,岂能落入他人之手

    是以,刘敷佯装着几分醉意,又恢复双眼半开半合的状态。

    张着大嘴打了个哈欠,道“本官不胜酒力,你们自己玩闹吧”

    当下,冀漾给丙赫使了眼色。

    好戏还未开场,主角落跑,算什么

    “刘巡抚,圣人最爱梅花纂字,咱们应该替解元郎进献给圣人才是”

    丙赫不待刘敷反应,一把抢来墨宝,逃之夭夭。

    “本官明日回京,正好顺路”

    丙赫的声音带着回音。

    徒留下一道背影,给众人。

    陡然间,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在坐的官吏,皆是城府深沉,根本没想到礼部来的这位京官,会这般不按常理出牌。

    竟有人堂而皇之地夺走巡抚大人的东西,简直是疯了

    刘敷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什么玩意

    那是他的晋升礼

    是他要进献给圣人的,何需代劳

    刘敷心中怒火中烧,面上却不好动怒,尤其在下属面前,总不好失了威严。

    他又做回席位。

    尴尬的假笑,面目僵硬。

    “继续,继续”

    乐声响起,莴嫩娘长袖轻甩,抖出妖媚的弧度。

    众人重新开始欢歌笑语,似乎一切都未曾发生一样。

    花沅的小嘴,惊讶得都合不上。

    这些人简直比戏子,还会掩饰。

    果真是官场如梨园,不可说,不可说。

    她偷瞄了冀漾一眼。

    阁臣大人一如往昔的寡淡,根本看不出是否在演戏。

    “唉,看不透呀”

    “我这衣裳穿得厚,你自然看不透。”冀漾见小丫头悠悠地叹息,只觉得好笑。

    他若是轻易被小丫头看透,官场也不用进啦,直接挥刀自尽好了。

    自我了断,至少也能留份最后的体面,省得死在政敌手上,落得个死无全尸。

    “哥哥,那药效是不是该发作了”

    花沅在他的审视中,小脸堆笑。

    指着对面席案上,脸红脖子粗,正按捺着喘息的冀遵。

    似乎正值壮年,血气方刚的冀遵,药性发挥得更快一些。

    冀漾垂眸,小丫头笑得贼眉鼠眼,似乎很是期待。

    可那种事,是未出阁姑娘该看的

    难道她懂“人事”,谁教习的

    对了,三年前,花克宽被匪寇,那时小丫头藏匿在树冠里,应该是看到了什么。

    该死

    花沅见他走神,又开始趁机吃大闸蟹。

    见缝插针,是她的专长。

    在坐的新举人对冀漾是羡慕不已,但他们这辈子都未曾见过梅花篆字的字帖,就算是有吃苦的心,也是练不成的。

    再无人注意到冀遵的诗作。

    他觉得自己被众人落了面子,浑身热血沸腾,已然是忍隐到了极限。

    他窝火憋气,紧紧攥着拳头,酸道“你不过是个被厌弃的棺材子,怎么可能会写梅花篆字,说是不是你哪里剽窃来的”

    冀漾脸色如常,没有给那叫嚣的人,多余的一个眼神,将桌上方才上的第五盘大闸蟹,从花沅跟前抢了过来。

    他不过就是一个不留神,小丫头竟又开始吃蟹黄。

    还将蟹腿给他剩下,留给自己剥皮。

    他做暗卫时,先皇都没这般使唤过自己。

    谁惯的臭毛病,真是


章节报错(免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