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我老公管我超严的 >790:疼就喊出来
    乔西也不知他的话触到了自己的哪根敏感的弦,她鼻头竟没来由一酸,眼眶里忽而就蒙上了一层粉红的雾霭。

    其实,她遇到任何事情,从来都不轻易掉眼泪的。

    哪怕当初被苏薇打得半死不活,她也绝对连抽一声都没有。

    她觉得眼泪是她卸下的最后那点尊严。

    可她没想到,这样一个‘坚韧’的自己,却被一个认识还不到一周的男人,短短一句话,就被击得溃不成军。

    她甚至都不知道,到底是他的哪句话,刺激到了自己的泪腺。

    她只知道,从来……从来都没有一个人,跟她说过这么温暖的话。

    一个人在久旱的沙漠里,遇到一片绿洲,那便是生命之光。

    黎彦洲见到她眼底那圈委屈的雾气时,还怔了一怔。

    他没料到,自己居然把这小丫头给生生逼哭了。

    他只得做出让步,“别哭,我不逼你了。”

    乔西在被子下,慌张的摇了摇脑袋。

    眼底的雾气却不听使唤的更重了些。

    黎彦洲看不懂这小丫头的心思,只以为她可能是在赶自己,他只好把伤药从医药箱里找出来,搁在了她的床头上,“我把药放在这,一会我走了,你自己处理。”

    说完,正要起身走。

    衣袖却被一只怯怯的小手蓦地攥住。

    黎彦洲一怔。

    垂眸,愕然的看向那只抓着自己的小手。

    被他一盯,那只小手抖了一下,可下一秒,她又用力捏得更紧了些,似生怕自己一松手,他就会离开一般。

    黎彦洲的目光,从她的小手上,又挪到了她的脸上。

    他的眼睛漆黑一片,对上乔西那双湿漉漉的水眸,唇边泛起一丝颇为无奈的笑,“乔西,想什么就说出来。”

    黎彦洲鼓励她。

    乔西仍是没吭声,只是抓着他衣袖的小手,又收紧了几分力道。

    生生把他衣袖抓出了几个褶皱来。

    其实,黎彦洲大概也猜出了她的心思来,但他就是希望这小孩能够用更明朗的方式来表达自己。

    他故意道:“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你要做什么呢?”

    乔西懊恼。

    又带着几分娇嗔,瞪着他。

    黎彦洲被她瞪得心软了。

    是,对孩子,他应该要有十足的耐心,不该逼得这么紧迫的。

    就在他准备缴械投降的时候,被子里的小孩,却忽而开了口,“我交给你……”

    她的声音,低如蚊蚋。

    可黎彦洲还是听清楚了。

    乔西松开了攥着他衣袖的小手,重新藏进了被子里去。

    不知是因为懊恼,还是羞耻,她洁白的贝齿紧紧咬着下唇,婴儿肥的小脸上泛起一层浅薄的红润,但被高烧的红晕掩盖着,看不真切。

    而她那双生来就染着媚气的双眼,始终直勾勾的盯着他。

    黎彦洲发现,这小丫头好喜欢这么直白的盯着人看。

    “有人教过你,不能这么直白的盯着人看吗?”

    黎彦洲好笑。

    一边给她拿药,一边问她。

    这回,乔西有了反应。

    她乖巧的摇了摇脑袋。

    黎彦洲扬扬眉梢。

    猜到了。

    黎彦洲道:“以后不要这么盯着别人看,尤其对方是……男人。”

    这小丫头大概不知道,这样的视线,再配上她这双干净清粼却又染着媚气的眼睛,真的很容易让男人浮想联翩。

    还好,在自己眼里,她只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他的妹

    妹。

    可换作是其他人,就不定怎么想了。

    毕竟这小丫头,生来就长了一张万迷人的脸蛋。

    出水芙蓉,沉鱼落雁。

    “翻个身,趴着吧!”黎彦洲吩咐她。

    乔西在被子里乖乖的翻了个身。

    肌肤与被褥相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黎彦洲才意识到,刚刚洗澡出来的她,浑身上下都只裹着一条浴巾。

    而眼下,浴巾早已在被子里滑脱……

    黎彦洲不太自在。

    “把浴巾抱在胸口。”

    他提醒乔西。

    乔西虽然不知缘由,但还是乖乖依照他的话,将浴巾紧紧地抱在了怀里,挡住了自己的胸口。

    黎彦洲知道这意义不大,但怎么着也聊胜于无吧!

    “我要检查伤口了。”

    乔西点头。

    黎彦洲将她肩上的被褥缓缓揭开。

    三两条伤口,暴露而出。

    黎彦洲本以为仅此而已。

    可现实却重重的给了他一记耳光。

    被褥被他一点一点往下拉,见到的却是溃烂得更深,更可怖的伤口。

    新伤,旧伤,层层累积,几乎快要辨不出原来的肌肤颜色了。

    直到被褥拉到她的腰肢以下,黎彦洲才不得不停了下来。

    他见到趴着的那具小身躯,像一只受惊的困兽一般,颤个不停。

    他吸了口凉气,心揪成了一个团。

    难以想象,从前那些日日夜夜,这小丫头是如何一个人熬过来的。

    “明明伤得这么重,为什么到这来这么多天了,却是一声不吭?”

    黎彦洲有些生气。

    气她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表达。

    放学淋了雨,不说。

    感冒了,也不说。

    现在身上这些伤都已经溃烂成这个地步了,她却还是不说。

    不但不说,平时就连一声疼都没听她哼过。

    她真以为自己是忍者神龟?

    乔西没想到黎彦洲会忽然生气。

    她也整不明白他这忽然生气的点在哪里。

    是因为她这样太丑了吗?

    是吧!

    她在镜子里见过自己的。

    伤口一条一条,很狰狞,像蜈蚣一般,爬在她身上,恶心至极。

    想到此,乔西连忙伸出手,抓过被子,仓皇的就要把自己盖好。

    可被子还没拉上去,小手就被一只冰凉的大手握住了,“别动。”

    黎彦洲的声音听起来哑了许多。

    乔西巴巴的看着他。

    黎彦洲眉头皱着,把她的手拿开,又从医药箱里取了药棉和消毒酒精。

    他漆黑的深眸盯着她,“一会上药的时候,可能会很疼。乔西,疼就喊出来,不要憋着自己。”

    乔西困惑的眨了眨眼儿。

    下一秒,匆匆别开了脸去,转而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疼就喊出来?

    她可以喊吗?

    她从前也不是没喊过的。

    可后来,等着她的,却是苏薇变本加厉的暴虐。

    她喊得越凶,她打得越起劲。

    后来,乔西就知道了,有些疼是不能喊的。

    因为这世上,没有人会可怜你,更没有人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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