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我老公管我超严的 >1080:【苏黎】心痛怜惜
    苏黎把他的手拿起,可惜浓密的毛发盖住了手背,根本看不到血管。

    “刀。”

    魏寻知道她要做什么,抬脚就从军靴里拔出一把短刀,递给她。

    苏黎接过,将他手背上的毛发小心翼翼地刮掉,露出手背。

    她技术很好,一针就扎进了静脉血管。

    “把血袋挂高一些,像打吊瓶那样。”苏黎吩咐。

    德叔立刻去搬了个落地衣架来,将血袋挂上去。

    一切忙完,苏黎暗暗舒了口气,整个人疲惫的坐在原地,一动也不想动。

    “苏医生,少帅这——什么时候能醒来?”

    魏寻担心地问。

    苏黎看着那人的脸。

    那张英俊贵气的脸庞,此时也被浓密的毛发覆盖,她瞧着,没觉得恐惧害怕,只有浓浓的心疼。

    素手探上他下颌角附近,仔细辨了下他的动脉搏动,还算平稳。

    于是,看向这几人安慰:“放心吧,天亮应该就没事了。”

    “那就好,那就好??”

    三个大男人也松了一口气。

    此时,凌晨已过。

    魏寻想到苏黎抽血了,低声劝道:“苏医生,不早了,你去休息吧,少帅由我们看着就行。”

    苏黎道:“不用了,你们去休息吧,我守着。”

    “可你刚才——”

    “我没事。”

    知道他们是一片好心,苏黎解释道:“输血并不是百分百安全,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我在这里也能第一时间处理。还是你们去休息吧。”

    魏寻一想,也的确是这样。

    小四道:“走吧!少帅最恐怖的时候都没有伤害苏医生,现在就算醒来也不会对苏医生怎么样的。”

    苏黎面色微微尴尬,耳根子热了热,不好意思。

    德叔是个大老粗,又死赖着不肯走,最后被小四跟魏寻一左一右,强行架走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苏黎也放下浑身戒备,顿时觉得又累又困。

    可是,她得等着血袋空了好拔针,无论如何这会儿不能睡着。

    于是,她一手撑在下巴上,手肘垫在床沿边,就那么出神地盯着男人。

    两人相识来的一幕幕,就这样浮现在眼前。

    对她来说,暴雨街头的那一面,才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只可惜,那时候都不知道对方是谁。

    据陆宴北讲,他当时嗅到她身上的体香,有所怀疑,但并没有确定。

    苏黎觉得奇妙不解,她平时连脂粉都用的比较少,更不要说香水香膏。

    她身上怎么会有香味?

    她自己怎么从来没闻到?

    说她身上有药香,那倒可以理解,毕竟她天天跟药材打交道。

    她想,也许是他太敏锐了。

    毕竟,他中了那毒之后,连视力都变得超越人类了。

    两人第一次见面,不能算是愉快的回忆。

    因为她当时吓得魂飞魄散,强行让魏寻停车,推开车门就冲进暴雨里,一路狂奔。

    那时候,她就觉得这个人太危险,太恐怖了!

    可明知他危险

    、恐怖,她应该远离。

    两人还是一步一步靠近,一步一步纠缠到今天。

    如今,她的血流进了他的身体。

    他们命脉相连,融为一体??

    苏黎浑浑噩噩地想着,渐渐地,手臂越来越软,渐渐地,支撑不住她沉重的脑袋。

    女人软软趴下,在床沿睡着。

    房间里静悄悄,陆宴北在一袋血快要输完时,眼眸静静睁开。

    身体动了动,他登时皱眉,这才发现自己被层层捆绑着,手脚都不能动弹,除了头部可以微微抬起。

    视线下移,一眼看到床边趴着的女人,他脸色微微一怔,愣住了。

    继而,目光顺着他手背上的橡胶管,缓缓上移,最后停留在落地衣架上??快要见底的血袋。

    视线收回,又重新注视着床边熟睡的小女人。

    男人兽性尚未完全褪去的猩红眼眸,浮起一片浓浓的感动和心痛。

    血袋快空,得拔针了。

    可见她睡得沉,想必是抽血影响了身体,男人哪里舍得叫醒她。

    于是,只能暗暗用力拉扯着离他手边最近的一根绳索。

    毒性尚在,他力大无凶,手掌持续用力下,绳索应声而断。

    他的手得以自由活动。

    见血袋里的最后一滴也落下,他的视线随着渐渐下落的血迹线,一直走到他手背上。

    这是她的血,是她冒着这么大的风险献给他的血。

    所以,一滴都不能浪费。

    他一直等到橡胶管里的血液流干净了,才利落地一把拔了针。

    床头放着医疗工具,他拿了块酒精棉按在手背上。

    片刻后,等针眼不在流血,他便双手并用,很快就拆了身上的绳索同铁链。

    而后,轻轻下床,将床边熟睡的女人小心翼翼地抱上床榻。

    苏黎的身体并就算不上特别好,献了满满一袋血,这一觉便睡得格外深沉。

    男人把她抱起时,她眉心微微拧了下,一手贴在男人心脏的位置,嘴里呢喃着喊了句“陆宴北??”

    被点名的那人,巨大的身形微微一震,看着枕上面色苍白的小女人,心里又是一股子酸酸涩涩的情绪涤荡而来。

    身体有点虚,毕竟抽走了那么多血,新输进去的血液还未完全到达心脏,没能抵达四肢百骸。

    可他的心里却柔情流淌,好像明媚的阳光照进来,每一个角落都温暖如春。

    痴痴地盯着女人瞧了会儿,他用尚未完全恢复的嗓音低沉回应:“我很好,你安心睡吧。”

    不知是不是这句话安抚了她,睡梦中的女人竟真得平静下来,连眉心的紧蹙都悄然舒展了。

    陆宴北也躺下来,躺在她身边,手臂将她柔软的身子又往怀里拉了拉。

    寒冬早已过去,可她依然手脚冰凉。

    男人握住她的手,心疼地皱了皱眉,将她抱得更紧。

    苏黎做了个梦,梦里,陆宴北在战场上,被敌人的子弹射中。

    她赶到时,这人浑身浴血,子弹洞口汩汩地朝外涌血,她怎么捂都捂不住。

    就像阿爸被人杀害那天,满眼的血,堵不住??

    她吓坏了,突然惊坐而起,急促地喘息。

    而后发现,天已经大亮,房间里除了她,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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